此時。
新城街頭,人聲鼎沸。
寬敞的十字大街,搭建起一人多高的舞臺。
一條長長的甬道,順著舞臺延伸出去,直到街道中央才戛然而止。
大紅綢布充斥背景墻。
上面四個大字“新城慶典”,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土豪味十足。
舞臺四周人頭攢動,男女老少密密麻麻的站在原地,興致勃勃的觀望四周。
......
“圣女,今日來的人,似乎有些多了。”
臨街的一處閣樓上,追風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的人群,輕搖羽扇。
“哦?你在擔心什么?”
武媚娘淡淡吃著茶水,白色的瓷杯,映襯著五點豆蔻般的紅色,形成鮮明對比。
“有許多潑皮業已混進了人群....”
窗邊,追風的目光緩緩流轉:“屬下擔心,一會慶典開始,他們會趁機作亂。”
聞言。
武媚娘頓了頓:“山君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回圣女,一切就緒。”追風微微低頭:“堂口的人已經來了,賀強親自指揮。”
“嗯。”武媚娘淡淡說道:“告訴山君,我想吃魚了......”
追風愣了愣:“現在就動手?”
“哼!些許潑皮而已。”武氏狐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新城是我的心血,誰敢搗亂,我便殺誰!”
“好吧,我這便去通知。”
追風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月德嬌小可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走進來低頭匯報:
“啟稟圣女,教坊剛才傳來消息......太子要在慶典上動手。”
“哦?”武媚娘狹長的眸子瞇了瞇:“他想要做什么?”
“假意被刺殺,然后嫁禍給房二郎。”
“呵呵,苦肉計么?”武媚娘露出一絲嘲諷:“堂堂東宮太子,竟被逼得用出如此手段。”
“額…還有一事。”
月德頓了頓,說道:“圣人似乎也接到了消息,就在剛剛,有大批暗衛進城,業已潛伏到各處。”
聞言。
追風露出微笑:“看來,好像無需我們出手了。”
“是呀是呀。”月德也雀躍一聲:“太子的計策怕是要落空,我們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唯有武媚娘愣了愣,瞬間想起那個強壯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二郎早已未雨綢繆......”
“什么?房二郎!”追風和月德倏然一驚:“您是說....房二郎留陛下在此,目的便是防著這一手?”
兩人對視一眼。
后知后覺般想通。
一時間,對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感知再次刷新了一個新的高度。
咣——
舞臺上一聲鑼響。
所有人的視線全被吸引過去。
只見房俊跳到了高臺上,手里握著銅皮擴音器,大聲說道:
“喂!”
“喂?”
“各位同志請安靜啊。”
“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話音落下。
“嗡”的一聲爆鳴。
琴音的尾聲還在空氣中盤旋。
下一刻,絲竹鼓樂毫無征兆的響起。
六名身著薄紗的西域胡姬,赤腳躍上舞臺,跟隨緊湊的鼓點起舞盤旋。
剎那間。
白皙的腰肢,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旋轉的紗裙上下紛飛,一雙雙蒙面上的美瞳,秋波電射,勾人心魄。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臺下圍觀的人群先是愣了愣,隨即轟的一聲,直接炸開了鍋。
“好!”
“胡旋舞!”
“沒想到上來便是胡旋舞!”
“哈哈哈!還是房二郎了解吾等的心聲!”
“舞的好!”
......
一片聲浪中。
房俊站在臺上,朝下望去。
…很好,古往今來,美女一向都是熱場利器,瞧臺下那些人,顯然已經進入狀態了。
房俊打量著一切,滿意的笑了。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一輛車輦內。
李承乾和長孫沖,身著一襲常服,靜靜在坐在矮幾之后。
....他們乘坐的是東宮專用座駕,地位尊貴,被特例允許駕車而入。
“太子殿下,可以開始了嗎?”
長孫沖面無表情的觀賞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不著急,慶典才剛剛開始。”
李承乾嘴角勾起,懶洋洋道:“本宮要等到最精彩的時候,再給房遺愛重重一擊。”
“殿下英明。”
長孫沖微微欠身。
待重新望向前方之時,臉上露出嘲諷:
“呵呵,還是老一套。”
“房遺愛也沒什么新花樣,備受期待的新城慶典,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出。
臺上音樂停止。
西域胡姬們行禮退下。
萬千矚目下,房俊笑瞇瞇的重新出現。
“在開始介紹之前,我想先問幾個問題......”
問問題?
臺下觀眾一片驚奇,立刻被勾起了興趣。
只見房俊掃視一圈,目光定格在最近的幾名女眷身上。
“哎呀!找到了。”
房俊像是發現了寶藏,蹲下身去,將銅喇叭遞到一名少女嘴邊:
“這位小娘子。”
“你可否知道,成年人的口腔深度,在一到兩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