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封地。
慶典持續了一個時辰,即將落下帷幕。
在房俊有心安排下,五花八門的節目不斷上演,令觀賞者如癡如醉。
小房探花更是親自上陣,不惜犧牲色相,給新城造勢。
在輪番轟炸下。
眾人不僅熟悉了城內賣點,還對此充滿無限期待,恨不得馬上就去逛街。
終于,慶典接近尾聲。
房俊扯著嗓子留下一句“新城歡迎你”,就要結束。
然而臺下觀眾卻不肯放過他,紛紛起哄:
“房二郎!來一首!”
“詩畫雙絕房遺愛,不留下佳作不能下去!”
“沒錯,作一首詩再下去!”
......
房俊此時已滿頭大汗,表情僵硬片刻,抓狂般揮舞兩下手臂。
“我下班了,要回家!”
說罷,賭氣般下臺。
“吁——”
臺下人群卻不愿散去,聚在原地不斷發出催促。
沒辦法,房俊屁顛屁顛又返回來加班。
擦了把汗水,拿起銅喇叭問道:“大家想要聽什么詩?”
只聽有文士大聲喊道:
“驪山風景秀麗,遍地瀑水清泉,房二郎可以此為題作詩!”
…特么你們這幫人忒不好伺候啊!
房俊心中吐槽,略一思索,隨即開口吟道:
“日照香爐生紫煙,”
“遙看瀑布掛前川——”
咔嚓。
臺下瞬間安靜。
人們呆在原地,雙眼迸發出熱烈的光芒。
與此同時。
聚寶閣頂層也一片靜寂。
李世民端坐在窗前,目光死死盯著下方,臉皮子直跳。
其他人則神色古怪,竭力維持著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
唯獨韓王李元嘉,一臉茫然,扭頭低聲問自己的侄子:
“恪兒,氣氛為何如此詭異?”
“額,十一叔長久不在長安,可能還不知道....”
李恪指了指旁邊,低聲說道:“看見了嗎?那是昨晚從宮里接過來侍寢的妃子。”
韓王順著視線望去。
只見一名宮裝美人端坐在皇兄身后,秀美的臉蛋一片羞紅,嬌艷欲滴,新鮮可口。
“看服飾,應該是正六品的寶林,八十一御妻之一。”韓王掃了一眼,轉回頭問道:
“她怎么了?”
李恪頓了頓:“她的名字叫做——趙香爐!”
嘶......
韓王倒吸一口冷氣。
自己小舅子膽子也太大了!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侃圣人的房中之事!
同時心中暗自疑惑....戰況究竟有多激烈?寶林趙香爐,都被折騰的都冒出了紫煙。
還有那前川的瀑布......
我的天!
畫面簡直難以想象!
只不過,既然掛上了瀑布,那么距離山泉融化還遠嗎?
就在韓王驚訝之際。
下面又傳來房俊粗獷的聲音: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
“好!好詩!”
“房二郎果然大才!”
“隨口一吟,便是絕世之句!”
“駙馬爺威武!當為我等楷模!”
“房二郎好樣的!”
樓下傳來山呼海嘯。
聚寶閣內。
李世民臉上古井不波,握著茶杯的手掌,卻死死攥緊,青筋迸露。
......
城內的歡呼聲陣陣傳來,熱鬧非凡。
城外。
薛仁貴背負長弓,站在門口,一雙虎目凝視著遠方。
塵土飛揚。
兩名禁軍飛騎而至。
臨到城門,以高超的馬術控停,利索的翻身下馬。
薛仁貴盯著對方,沉聲問道:“人呢?”
禁軍臉上浮現一絲尷尬,抱了抱拳:“抱歉,人被追丟了......”
“追丟了?”
薛仁貴皺了皺眉,望向對方的眼光變得復雜起來。
......
夕陽西下。
最后一抹余暉懸于云后,將天邊渲染成片片五彩霞光。
長安城,密宅。
長樂公主李麗質,散著長發,端坐在床榻上。
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琴弦,眼神幽深而清冷,長長的眼睫毛,隨著指尖的跳動而輕輕顫抖。
“長孫沖去宮里找你了?看來對你還甚是關心嘛。”
一旁的永嘉公主柔聲開口。
她斜躺在榻上,白裙襯得肌膚柔嫩光滑,細窄的腰身,完美勾勒出妖冶身段,盡顯少婦的誘人風韻。
“姑姑誤會了,他去宮里找我,定是迫于國舅的壓力。”
李麗質輕撫琴弦,語氣清冷:“殊不知,一想到他那般所為,我便心中煩悶,倒不如來著密宅躲個清靜。”
“唉~”
永嘉公主輕嘆一聲。
“我去取些沸水煮茶。”
說著,她汲著繡鞋,婷婷裊裊的走出房門。
此時黃昏漸漸退去,夜色籠罩大地,身后的房間內燈燭亮起,投出柔和的光芒。
永嘉公主忽然停下腳步,朝旁邊望去。
只見院門的幽暗籠罩處,一道高大的身形靜靜矗立。
下一刻。
他緩緩踏出。
剎那間,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的月色之下。
永嘉公主水眸亮起,驚喜的叫了出來:
“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