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幼童拐賣案。
牽扯出了藏兵谷,查獲大批武器鎧甲!
今年,私鹽案,房俊一路追查,發現了陳倉馬場,以及喂養基地!
人員、盔甲、馬匹都全了!
房俊臉色蒼白,雙眸卻明亮無比:
“陳倉附近的山匪,就是藏兵谷的原屬,隱藏在附近,伺機刺殺圣人......”
“還有陳倉商隊的倉庫前,那名白臉男子的戰力,也可以得到解釋....只有教中才有這樣的專職高手!”
“陳倉縣令和主簿,臨死前還喊了句口號...他們顯然也是狂熱的教眾信徒!”
“而陳倉,距離九成宮僅僅兩百余里......”
房俊喃喃自語,眼神中變幻萬千:
“神秘教教主!”
“是他,蠱惑了突厥人叛亂!”
“發動了這場注定要載入史冊的,九成宮刺殺事件!”
聽著房俊訴說。
張阿難神色微動,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你能猜到教主的手筆,確在咱家的預料之中。”
“可你并未看清叛軍的模樣,又怎會知道對方是突厥降將?”
“我......”
房俊頓時語塞。
同時又發現了史書的記載漏洞:
九成宮事件,根本不是區區幾十人,而是幾千人....否則單憑這點人,阿史那結社率就敢攻打九成宮?
他又不是傻子!
而白衣教主消失數月之久,便是在謀劃這盤大棋!
問題是,史書為什么只記載了一部分?那數千人馬為什么不寫進去?
然而事態緊急。
他根本沒有時間細想,急聲問道:
“張將軍,既然你和陛下已經料到了突厥人叛變,為何昨晚還將大批守衛調出九成宮?”
張阿難收回看向他的目光,重新遙望遠方:“戲不做足一些,魚兒怎會上勾?”
房俊一聽急了:“那咱們怎么辦?”
他滿懷希望的問:“張將軍,宮里還有別的守衛對不對?您和陛下還有后手對不對?”
誰知,大太監搖了搖頭:“沒有了,宮里的守衛只有這些人。”
“什么?!”
房俊的臉都白了,指著遠方嘶喊:
“突厥降將已經攻進來了!”
“那邊還有教主準備的幾千騎兵!”
“幾千啊!”
“您一點后手都不準備,咱們豈不是會被人包了餛飩?!”
他這邊暴跳如雷。
張阿難卻神色不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急什么?當初咱家和陛下,身陷竇建德十萬大軍,不照樣透陣而出?”
大哥!你們那是具甲重騎!
房俊嘴唇翕動。
發現沒辦法和這群藝高人膽大的人交朋友。
“張將軍,我先過去了。”
房俊抱了抱拳,決定先去解決攻進來的突厥降將。
“嗯,去吧。”
張阿難揣著手應道。
房俊轉身,從涼亭上一躍而下,身形幾個閃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九成宮,五里之外。
黑臉壯漢矗立在營帳之外,遙望離宮燃燒的大火,壯碩的身形宛如鐵塔。
一旁的親隨,焦急的詢問:“頭兒,宮里出事了!咱們回去嗎?”
“不用。”黑臉壯漢甕聲甕氣的開口:“來時圣人已經交代,無論發生何事,都需原地待命。”
“可是我等率大部出宮,圣人怎么辦!”親隨急聲道:
“守衛本就不多,還要駐守各殿保護嬪妃家眷,可正面迎敵之人少之又少!”
“休要說了。”黑臉壯漢沉聲說道:“記住,保護公主殿下才是我等職責。”
話音剛落。
只見丫鬟香菱急匆匆跑來,帶著哭腔喊道:
“不好了!公主殿下不見了......”
什么!?
在場的守衛臉色劇變。
黑臉壯漢更是死死盯著香菱,雙目充血:“公主何時離開的?去了哪里?”
“剛…剛才一眨眼就不見了。”香菱顫聲道:“走時留了條子,說是去離宮找駙馬了。”
“呼......”
黑臉壯漢深吸一口氣。
猛然轉身上馬,緊緊勒住韁繩,胯下坐騎打著響鼻,焦躁的在原地打轉。
他狠狠的掃視四周:“隨我去找公主殿下!”
“喏!”
周圍的禁軍齊聲應是,紛紛翻身上馬。
黑臉壯漢最后將視線望向香菱:
“請轉告圣人,若公主有恙,我席君買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