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掖庭宮。
四月的季節,百花盛開,暖意悅人。
然而,凈土苑的庭院內,卻是一片森冷刺骨。
宮人們穿著粗布衣衫,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驚恐的望著那個站在門口的女人。
“我知道,你們心里肯定不服氣,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在這里,我說了算......”
冷冷的說著話,她微微仰著脖頸,神色倨傲。
....她是掌管掖廷的新任女官,手握無數宮人的衣食起居…這便意味著,她只需一句話,便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人關心你們的死活。”
“三省大員忙著處理國事,世人的目光亦無法觸及到這里。”
“所有人都在往上看…你們這些最低賤奴婢,就像老鼠一樣,生活在這個最陰暗的角落。”
女官淡淡的掃視四周,繼續說道:
“獠人俘虜,違規宮人,犯人女眷....掖廷不缺人,每天都有人被發配到這里,亦有人離開這里。”
“如何離開,歸去何處,都由本官掌控!”
“所以你們要記住......我才是你們的貴人,而不是那個早就離宮的賤人。”
“若有違抗,如同此女!”
女官說著,不屑的掃了一眼身旁。
....冰冷潮濕的地上,躺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年長宮女。
她的雙目被人挖走,只留下兩只黑洞洞的血口,鼻子也被割掉,四肢被打斷,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尚有一息氣息。
這一幕。
令跪在地上的宮人紛紛膽顫。
....那是圣女最忠心的奴婢,如今卻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呵呵,還有氣呢?”
女官用腳尖踢了踢年長宮女,陰冷的笑道:“現在,你是不是后悔效忠那狐媚子?”
“嗬嗬嗬嗬......”
年長女官的身體動了動。
隨著她張開嘴巴,一股鮮血順著嘴角留下。
她的舌頭被人割去,連聲帶都被破壞,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漸漸地,她停止了掙扎。
兩只黑洞洞的眼框望著天空,似乎在感受陽光最后的溫暖。
一名站在女官身后的肥胖宮人,蹲下來探了探,然后恐懼的顫聲道:
“她死了......”
“死了?真是掃興。”
女官嫌棄的撇了撇嘴:“把她拉下去,做花肥,讓掖廷的花兒綻放的更旺盛些。”
“喏。”
肥胖宮女低頭稱是。
“至于你們…”女官扭頭,冷冷掃視四周:“還有人對那狐貍精存有幻想嗎?”
空氣死一般寂靜。
滿院的宮人跪在地上,低著頭瑟瑟發抖。
“哼!不說話是嗎?”
女官冷哼一聲,隨手指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站出來!”
幾個被點名的宮女渾身一顫,驚恐的抬頭:
“不要......”
然而沒人憐憫她們。
女官身后,又站出來幾名高大肥胖的宮女,兇神惡煞的撲過去。
“別!求求你們住手......”
她們無助的哭喊掙扎,然而還是被拽了出來。
女官清秀的臉上,浮現出狠戾:“先把她們的四肢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