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
慘叫聲漸漸微弱,直至消失。
不多時,房俊等人滿意的直起腰,低頭看向杰作。
石面上,人販子孫家航的尸體,已然骨頭盡碎,成了一張人皮!
剎那間。
周圍的空氣都震動了一下。
仿佛有若干幼小生靈,怨恨昭雪,大仇得報,繼而在嗚咽中抽身離去。
感受到周圍空氣變得清新,房俊微微一愣:
“剛才…好像發生了什么?”
裴行儉抬頭望著青天,嘆了口氣:“大概是那些孩子的冤魂吧。”
“什么!”房俊倒吸冷氣,眼珠子瞪的溜圓:“小裴,你可別嚇我,我膽兒小......”
此話一出。
幾名飛火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剛才下手那么狠,此時卻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誰信?
陳阿賓也不忍直視。
抿了抿嘴唇,將腦袋歪向一邊。
“我可沒嚇你,有些東西,常人看不到,卻并不代表沒有…”裴行儉感嘆了一句,敬佩的望向房俊:
“我能感覺到,那些孩子臨走前,在向二郎鄭重拜謝。”
房俊一聽,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謝謝你啊......”
說完,瞥了眼孫家航的尸首:“把這堆雜碎處理掉吧,看著礙眼。”
“可以,我來辦。”
裴行儉點點頭,從包裹里取出家伙什。
香爐、檀香、桃木劍、辟邪令......滿滿當當,很快堆了一地。
房俊看得直愣神:“裴兄,你這是......”
“我要做法。”裴行儉擺法法器的動作忽然停下,抬起頭問道:
“我記得,二郎曾拜在長樂公主座下演習道法,莫非連這都看不出來?”
“這個......”
房俊頓時神色一滯,強笑道:“公主確曾與我傳道授業,可惜我學藝不精。”
“哦?”
裴行儉不信,正欲打破沙鍋問到底。
房俊趕忙岔開話題:“咱們把那廝埋了不就行了,還用的著做法?”
“當然需要。”
裴行儉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人有人法,鬼有鬼律。”
“《道藏》洞玄部戒律曰:人形鬼為者,根據孽障大小,或流一千里,或杖一百,或送東岳,于下鬼籍中拘系......”
“孫家航拐賣幼童,傷人害命,按鬼律——滅形!”
....真特么狠啊,有前途!
房俊抱了抱拳,轉身走向山洞。
路過陳阿賓時,不忘交代:“阿賓,幫我守好門,我要幫邢姑娘逼毒。”
陳阿賓渾身一僵。
目光復雜的望著房俊走進山洞。
一想到之前房俊的私下交代,她心里就蹦蹦直跳,羞澀之余,還帶著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呼——”
陳阿賓深吸一口氣。
邁步走到石洞前,盤腿坐下,橫刀置于膝前,臉色重新恢復了俊冷。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
另一邊。
房俊一腳踏入山洞。
剛一進入,滾滾熱浪就撲面而來。
沿著幽黑的通道向里走,十幾步后拐彎,一處洞坳映入眼簾。
洞坳方圓一丈。
一團篝火,熊熊燃燒。
邢明月坐在火堆旁,身上裹著厚厚的獸皮毯子,卻依然凍的哆哆嗦嗦。
“你醒了?”
房俊瞥了她一眼,一屁股坐下來,敞開胸前的衣襟扇風:
“這地方太熱了,你還那么冷嗎?”
“廢話,你不都看到了。”邢明月白了房俊一眼,問道:“我剛才聽到了孫家航在嚎叫,你們把他殺了?”
“是啊,那樣的毒瘤,不殺了,難道還留著過年?”房俊擦了把汗,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原本意氣風發的艷麗少女,因為寒冷,臉色雪白,長發披肩。
少了許多快意恩仇,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察覺到房俊的目光,邢明月有氣無力的瞪著杏眼:
“看什么看,沒見過啊!”
....小妞挺火辣啊,放心,一會兒就讓你哭著喊我爸爸…房俊咽了口唾沫,問道:
“你這是寒毒,孫道長和你說過嗎?”
“當然說過。”邢明月蜷起腿,雪白的下巴放在膝蓋上,明媚的雙眸望著篝火:
“還未滿月,我便被遺棄在雪地里,大抵是那時寒氣入體,落下的病根。”
見她這等小女兒姿態,房俊心頭火熱,舔了舔嘴唇說道:
“其實,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毒......”
邢明月扭頭,篝火將她的臉蛋映的美麗不可方物:“那個方法就是你吧?”
房俊一愣:“你知道?”
邢明月淡淡說道:“收到大帥傳令時,我就已經猜到了。”
“啥?你都做好準備了?”
房俊愣了愣,頓時大喜。
心說珊珊是懂我的,嘴里兇巴巴的,其實心里是渴望的。
嗚哈哈哈!
他越想越美,喜滋滋的開始脫衣服。
邢明月臉色一變:“你想干嘛!”
“嘿嘿!當然幫你解毒啊,雙修嘛!”房俊滋溜一下,長袍褪到了腰間,露出結實的胸膛。
“什么?雙修......”
邢明月美眸圓睜,愣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尖叫:
“啊......!!!”
“房俊!你不要臉!”
強大的音波。
瞬間沖出石洞,驚得一片鳥兒撲棱棱飛起。
洞外,裴行儉施法停頓,驚訝的轉頭,望向山洞。
幾名值守的飛火軍,臉色一變,原地跳起來,抄起橫刀就要往里沖。
“站住!”
陳阿賓坐在洞口,冷冷的喝住。
幾名飛火軍,急忙低頭快速說道:“旅帥,里面好像有事發生......”
陳阿賓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此處有我在,退下!”
飛火軍面面相覷,猶豫了下,抱拳領命: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