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魏暴君 > 第366章 做媒
  曹芳身邊有典震率領的武衛營虎衛,還有張華、衛瓘等郎官數十人,都是精挑細選的人中龍鳳,相貌堂堂,再配上兩部匈奴少年各十余人,正好展示華夷一體的大魏氣象。

  但劉豹做得太過了,讓他的部下穿上了魏軍甲胄,帶來了兩個意外效果。

  對圍觀的漢人百姓來說,這些匈奴少年看上去像魏軍,但他們的甲胄明顯不是禁軍,看起來有點像將領。看不懂其中區別的人會覺得這是天子帶著剛剛全殲鮮卑人時立功的將領來,炫耀武功。

  對同樣是吉祥物的劉猛部來說,沒有了匈奴左部的陪伴,他們就顯得很突兀。

  加上氣勢不足,猛一看,很容易被人當作是俘虜。

  好在這些誤會對曹芳影響不大,俯首稱臣的匈奴人和被俘的鮮卑人區別不大,都足以證明大魏在天子親政之后精神大振,連戰連捷,一掃文、明兩朝頹勢,隱約有武皇帝當年鞭撻天下的氣勢。

  茲氏百姓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戰亂百年,他們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朝廷不能提供足夠的保護,他們只能依附于當地大族,接受他們的盤剝。如今朝廷強勢崛起,當地大族就不能那么囂張了。

  連顯赫一時的晉陽王氏、陽曲郭氏都被整治了,何況其他。

  在一片熱鬧祥和的氣氛中,曹芳接見了西河太守、茲氏縣長和西河大小家族的家主。

  其中最顯眼的,當然是張家。

  鐘會的生母張菖蒲父母早亡,本人還沒成年就被賣到潁川,家里只剩下幼弟張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張獲都沒什么存在感,直到張菖蒲生鐘會,并被鐘繇立為正室。

  有了如此強援,張獲立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但是成為張家家主,卻是不久前的事。

  因為鐘會,張家有機會與祁縣王氏聯姻,大大提高了張獲的影響力。

  這樣的好事,當然要先安排給張獲的兒子。

  祁縣王氏女子,下嫁茲氏張家,豈能嫁給普通人,至少也應該是嫡系、大宗。

  就這么的,張獲被推舉為家主。

  跪在曹芳面前,年方不惑的張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鐘會派人教過他拜見天子的禮儀,但在此之前,他見縣長的機會都不多,練習的機會又有限,一下子就拜見天子,哪里適應得來。

  為了避免出錯,他只能盡可能的少說話。

  張獲如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包括茲縣縣長王阿在內。

  作為一個三百石的縣長,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見到天子本人。

  就連西河郡守何襄都未必敢有這樣的奢望。

  如今的西河郡可不是漢代的西河郡,而是與九原類似,是從太原郡里割出的一部分,轄區大面積縮水。比九原稍好一些的也就是郡治沒變,還是原來的西河郡治離石。

  在這樣一個小郡為太守的,通常都是沒什么前程的邊緣人。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仕途到此為止。

  這給了曹芳展示溫和一面的好機會。

  他對何襄、王阿以及張獲等人說,這幾十年來,中原不安,既有吳蜀作亂的原因,朝廷也有些措施不當,讓百姓受苦了。

  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官員還能堅守邊疆,非常難得。

  為了表示嘉獎,何襄、王阿等郡縣官員增秩,并在考功簿中記功一次。

  西河郡的百姓則得到了免賦三年的恩賜。

  百姓們感恩戴德,三呼萬歲。

  曹芳隨即又將劉豹叫到身邊,隆重向眾人介紹,并表示這次對鮮卑人作戰,劉豹有功。

  但劉豹年過七十,還沒有兒子,非常可惜。

  當地如果有合適的,能生育的婦女,你們不妨牽個線,做個媒。

  此言一出,不僅劉豹驚呆了,張獲等人也興奮起來。

  劉豹是一部單于,他的兒子將來肯定是要繼承這些力量的。如果能攀上這門親事,對自己的家族無疑利好。

  至于華夷有別,天子都納了劉豹的女兒為妃了,鐘會都娶胡女為妻了,你還有什么不能的。

  有身份的世家或許會講究,普通百姓根本顧不上。

  曹芳話音未落,就有人上前表示,愿意響應朝廷的號召,與劉豹聯姻。

  聯姻對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生過好幾個孩子,前兩年丈夫死了,正準備重新嫁人呢。

  曹芳覺得很不錯,問劉豹的意見。

  劉豹同樣感激不盡。

  還是天子心疼我,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如果沒有天子這句話,他想找個正經人家的漢人女子為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之前不是沒嘗試過,卻碰了壁。

  那些人馬送得值啊。

  劉猛那么殷勤,天子也沒幫他做媒。

  ——

  曹芳鼓勵茲氏大族與劉豹聯姻的事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也不乏反對之聲。

  剛剛奉詔趕到行在的李熹聽說這個消息后,就極力反對,上書言事。

  他沒有直接說劉豹與茲氏大族聯姻的事,而是直指鐘會。

  他上書彈劾鐘會,為鐘會羅列了三個罪名。

  一是身為重臣,沒有盡到為天子出謀劃策的作用,盡出一些餿主意。

  二是與匈奴人走得太近,還娶了匈奴女子為妻,混同華夷。

  三是兄弟不睦,有違儒門道義。

  重點中的重點,是第三條。

  長兄如父。鐘會早喪其父,是兄長鐘毓將他撫養成人,情同父子。如今鐘會攀龍附鳳,官運亨通,就要與兄長分家,有違先賢教導,是為不孝之人。

  在家不孝者,在國不忠。

  如此不忠不孝之人,豈能為天子腹心?

  曹芳接到李熹的上書時,一開始很驚訝。

  這人是真的耿直,還是腦子有病?

  你這是彈劾鐘會嗎?你這是對朝廷不滿啊。

  既然如此,你大老遠的跑來做甚?

  你總不會是想進諫,讓朕改弦更張,聽你那一套迂腐之詞吧?

  聽程曉提起李熹后,曹芳派人了解了過李熹的事跡。

  且不論李熹的那些言行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覺得李熹除了做個道德標桿,沒什么大用。

  有一點很直接的證據就是,在他擔任并州別駕的時候,并州的情況并沒有什么起色,還出現了鮮卑人步度根度反叛的事。

  出了這樣的事,并州刺史畢軌當然有責任,但作為州中大吏,代表本地勢力的別駕也難辭其咎。

  這樣的人不能說沒有用,但肯定不適合隨駕。

  他現在要做的事,沒幾樣是不違背儒家教義的。召到身邊來,天天聽你批評么?

  他還真沒猜錯,李熹還沒見駕呢,先開啟了嘴炮模式,對鐘會一頓狂噴。

  而且明眼人都在知道,他是嘴在鐘會,意在天子啊。

  曹芳考慮了一陣后,叫來了鐘會。

  鐘會看完李熹的上書,輕蔑一笑。

  “請陛下召李熹來,臣當面駁其謬,必使其無地自容,掩面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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