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魏暴君 > 第395章 天子不高興
  曹羲退出大帳,深吸幾口氣,才勉強恢復了平靜。

  天子雖然沒說重話,但話氣變化中透出的寒意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對曹氏、夏侯氏,他不會趕盡殺絕。

  但犯了錯,必要的懲處是避免不了的。曹爽等人的從輕發落只是特例,不要當成天經地義。

  此外,天子似乎更傾向于司馬師的女兒,而不是茲氏張家的女兒。

  看樣子,天子有懷疑他和鐘會勾結的意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想到這些,曹羲有些后悔。

  他根本沒和鐘會聯手。

  那女子不是張家普通的女子,而是張家家主的嫡女。為了培養她,不僅張家花了心血,張菖蒲也出了不少力,就是希望能嫁入高門,提升張氏門戶。

  曹興看中了那個女子,張家也愿意聯姻,卻不肯為妾,否則這件事早就成了。

  他在天子面前提議,是想幫曹興,甚至有用天子詔書來逼鐘會低頭的意思,而不是想幫鐘會。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曹羲心中后悔,卻無計可施。

  他轉身來到夏侯玄的住處,向夏侯玄轉告了相關的消息。

  要他帶的話,他已經帶到了。

  至于夏侯玄的外甥女能不能通過天子的考核,那就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事了。夏侯玄要多花點心思,否則他也會被連累。

  聽天子那口氣,這件事要辦砸了,可不是罵兩句那么簡單。

  夏侯玄再三保證,才送走了忐忑不安的曹羲。

  看著曹羲走遠,夏侯玄回到大帳,暗自嘆息。

  他這一輩子沒求過人,現在卻為了外甥女四處求人,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

  他可以不看司馬師的面子,卻不能看著亡妹的女兒淪為奴婢。

  一想到妹妹夏侯徽,他就自責不已。

  當初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

  雖然當時不可能想到司馬師會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在禁軍中招攬死士,意圖不軌,但他卻清楚司馬師的為人,知道他與其父司馬懿相類,好強自負,卻又隱忍猜忌,翻臉無情,并非良配。

  只是礙不過面子,最后還是答應了司馬師的懇請。

  后來妹妹病死時,他后悔不迭。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不相信妹妹年紀輕輕,會突然病死。

  疑點實在太多。

  當年沒法查,現在可以查一查了。

  夏侯玄沒費多少心思,就搞清楚了羊徽瑜到達行在的時間,并在她入御營之前截住了她。

  看到夏侯玄,羊徽瑜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有點如釋重負的意思。

  與她同行的兩個少女看到夏侯玄,卻一下子看到主心骨,強撐了一路的心防瞬間打開,跪在夏侯玄面前,哭成了淚人。

  “阿舅……”

  夏侯玄心中不忍,將她們扶起,安慰了一番,命人帶出去洗漱。

  屋里只剩下他和羊徽瑜兩個人對坐,相隔一丈。

  門雖然開著,但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自然也聽不清他們說些什么。

  “夫人應該知道我想問些什么。”

  羊徽瑜微微欠身。“愿如夏侯君所命。”

  “舍妹早夭,這十幾年,我一直耿耿于懷。還請夫人為我解惑。”

  羊徽瑜苦笑。“你猜得不錯,夏侯姊姊并非善終,而是為人所害。”

  “為什么?”

  “當時的具體情形,妾未聞目見耳聞,不敢妄言。只是聽說先夫受浮華案連累失官,有所失言,被夏侯姊姊聽到了,生怕泄密,情急之下,便用了些手段。”

  夏侯玄一點也不意外,點了點頭,躬身告退。

  對夏侯徽的死,他早有猜忌。

  尤其是妹妹尸骨未寒,司馬師就迅速娶了吳質的女兒,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休了吳氏的時候。

  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查證。

  有些事,不能輕易查,否則不僅雙方面子上不好看,還會牽連更多,甚至引發朝堂震動。

  夏侯徽死的時候,司馬懿正在西線與諸葛亮交戰,而且戰事很緊張,西線有崩潰之虞。

  如果當時徹查妹妹病死的真相,不僅要和司馬師撕破臉,還會讓先帝知道司馬師對朝廷不滿,將先帝置于兩難之地。

  所以他忍了,想等一段時間再說。

  沒想到,等來的是先帝駕崩,司馬懿與曹爽輔政。

  再后來,他想和曹爽伐蜀不成,反受重創,更沒法提了。

  現在,他終于知道了真相,卻沒有了報仇的機會。

  相反,他還要想方設法保存司馬師的血脈。

  因為這也是妹妹的血脈。

  人生之事,最無奈的莫過于此。

  ——

  “你妹妹是被司馬師害死的?”

  曹芳看著夏侯玄,一點也不意外。

  史書上早有記載,夏侯徽是被司馬師害死的,只不過理由牽強,引起了不少人的懷疑。

  現在看來,那些懷疑也的確有道理。

  當時的司馬懿、司馬師父子的確不可能有篡位的想法,夏侯徽也不可能為他們這樣的想法出謀劃策,這不過是倒推因果的猜想。

  真正的原因很簡單,司馬師被卷入浮華案,丟了官,而且看起來會被禁錮很長時間,因此對先帝不滿,說了幾句大不敬的話,被夏侯徽知道了。

  司馬師做賊心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害了夏侯徽。

  夏侯玄等了二十多年,終于等到了真相。

  時間雖然長了點,卻比歷史上的他幸運多了。

  歷史上的他不僅沒有機會知道真相,還被司馬師弄死了,兄妹兩人只有在黃泉之下詛咒司馬師。

  “是。”夏侯玄拜倒在地。

  “你那兩個外甥女能擔得起規勸曹興的重任?”

  “臣愿親自教導。”

  曹芳笑了一聲,帶著幾分不滿。

  夏侯玄不肯正面回答,說明他也清楚,那兩個姑娘雖然是夏侯徽的女兒,卻沒有夏侯徽的聰慧,根本承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他們就是想找個借口,救她們脫困罷了。

  至于規勸曹興的事,最后還是落在夏侯玄的肩上。

  問題是夏侯玄自己都忙不過來,哪能抽身協助曹興。就算經常寫信,兩個相隔千里,又能解決多少問題?

  “所以在你眼里,改制的事再大,也不如你的外甥女重要,是吧?”曹芳一字一句地說道。“只要能救她們一命,你寧愿放下關中的事,去祁縣協助曹興?”

  夏侯玄一驚,眼中露出一絲強烈的不安。

  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天子非要這么說,他也沒辦法反駁。

  天子這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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