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魏暴君 > 第459章 醉酒
  借著酒酣耳熱之際,曹芳正式向劉猛通報了誥升愛的死訊。

  劉猛很傷感。

  誥升愛死得稀里糊涂,他很不甘心,卻又無從查證,只能接受現實。

  也許,這就是誥升愛的命。

  從他離開太原,去草原上討生活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匈奴人的處境困難,一邊是漸漸恢復元氣的中原王朝,一邊是實力越來越強的鮮卑人,誥升愛想在夾縫中求生存,勢必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劉豹和劉寬一起安慰劉猛,但誠意有限。

  劉猛、誥升愛是去卑之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他們的對手,只是沒有撕破臉而已。

  如今最精明的誥升愛死了,劉猛又錯過了機會,族中最優秀的女子呼延藥嫁給了鐘會,未能入宮,以后再想和他們競爭就多少機會了。

  競爭無所不在,哪怕同是單于一族。劉猛吃了虧,就等于自己占了便宜。

  劉豹、劉寬因此心中竊喜,更多于同情。

  劉猛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劉豹、劉寬的幸災樂禍,只是不好說出口。

  想到將來,他不得不多做一點準備。

  君臣同歡,推杯換盞,直到大醉。

  劉豹雖然喝多了,臨走之前,還不忘關照劉招弟,一定要侍候好天子,盡快為天子生兒育女,你老阿爸和還在娘胎里的幼弟才能沾你的光,盡享榮華富貴。

  劉寬也關照了劉憲幾句。只是舌頭大了,不聽使喚,劉憲也沒聽清他說什么。敷衍了幾句,就將劉寬推了出去,喝令守在外面的親衛將劉寬送回去。

  劉憲與劉招弟不同,雖是女子,卻好武藝,平時與劉寬的親衛接觸很多。入宮之后,地位再升,儼然已經成了部落中有實無名的領袖,親衛們對她言聽計從。

  見劉寬喝成這樣,他們更沒話說,直接將劉寬抬走了。

  送完各自的阿爸回來,劉招弟與劉憲一左一右,將曹芳扶進了里屋。

  曹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躺在床上,拍著有些疼的頭,他有些后悔。

  今天失態了。

  來到這個時代,他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多酒,更沒有喝醉過。因為司馬懿的緣故,他天然的沒有安全感,不敢完全信任別人,哪怕這個人是最親近的人。

  喝酒喝到大醉,等于放棄抵抗,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中,這是不可想象的事。

  更何況是和三個老匈奴喝酒,身邊還有兩個匈奴女子。

  曹芳正準備起身,卻聽到窯洞外面有人說話。

  窯洞空間有限,外室和內室之間只隔著一道簾子,根本擋不住聲音。

  他凝神靜聽,很快就聽出是呼延藥的聲音。

  呼延藥似乎有些興奮,語速很快。只不過她們說的是匈奴語,曹芳只能聽懂幾個詞。

  呼延藥因為研習漢人的學問,漢話說得極好。劉招弟、劉憲也能說漢話,只是不如匈奴語熟練。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們更習慣說匈奴語,免得說漏了嘴,將閨中秘密泄露給曹芳。

  曹芳理解這一點,也沒有做硬性要求,今天遇到了難題。

  他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只知道她們談得很開心。

  在床上躺了一會,曹芳實在躺不住了,就翻了個身,佯裝剛醒。

  聽到里屋的響動,外面說話的聲音立刻停了。劉招弟趕了進來,笑盈盈地說道:“陛下,是不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驚擾你了?”

  “沒有。”曹芳坐起身來,揉著眼睛。“誰在外面?”

  “阿藥。”劉招弟遞過衣服。劉憲也端了水進來,侍候曹芳洗漱。

  曹芳洗了臉,穿上衣服,出了內室。

  呼延藥上前行禮。“恭賀陛下,賀喜陛下。”

  曹芳看看劉招弟、劉憲,笑道:“看來你們又泄露機密了。”

  劉招弟、劉憲掩唇而笑。呼延藥也笑道:“陛下召三位大帥來喝酒慶賀,消息已經傳遍大營。妾雖愚笨,也不必等到兩位昭儀泄密。”

  曹芳入座,又示意呼延藥也坐下。

  他本來就有計劃要招鐘會來議事,沒想到一下子喝多了,居然睡到了傍晚。今天是來不及了,只能明天再說。先讓呼延藥轉告鐘會,讓鐘會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并州局勢已定,鐘會這個并州刺史也該走馬上任了。

  劉招弟送上茶來,曹芳一邊喝茶醒酒,一邊交待呼延藥相關事宜。

  呼延藥一一記下。

  曹芳說完時,時間也差不多了。呼延藥起身告辭,曹芳抬起手,對呼延藥說道:“依例,邊疆大吏要留質在京。你是士季正妻,也該去洛陽。只是你們新婚未久,又未有子女,只能讓你與士季一起赴任。不過這樣也好,你久在太原,熟悉這里的形勢,還熟悉漢家經典,正好做士季的賢內助,為士季查漏補闕。”

  “唯。”呼延藥有些惶恐的應了,匆匆走了。

  劉憲起身,去送呼延藥。回來后,對曹芳說道:“陛下,你嚇著阿藥了。”

  曹芳茫然。“我怎么就嚇著她了?”

  “阿藥是護軍將軍的夫人,本來就是賢內助。陛下特意說明,有讓阿藥監視護軍將軍的意思。”

  曹芳想了又想,還是沒想明白劉憲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觀點。

  不過看看呼延藥當時的神情,好像也是這么想的。

  他拍拍腦袋,再次后悔。

  這酒是真不能喝,太誤事了,開口就錯。

  算了,還是修一夜的閉口禪吧,等酒徹底醒了再說。免得又說錯話,引人誤會。

  見曹芳閉上嘴巴,再也不說一句話,劉憲以為自己說錯了,嚇得變了臉色,乖巧地坐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曹芳的耳邊清靜下來,靈臺也漸漸清明,北疆的形浮現在腦海中。

  并州之行該收尾了,下一步應該去冀州,去鄴城。

  要不要讓虞太后直接趕去鄴城?

  這么久沒見虞太后,表面上的原因是并州太遠,交通不便,但內心深處,還是對當初虞太后與甄瑜配合,逼著他承認皇長子不可替代的地位有關。

  沒有人喜歡被人強迫,尤其是天子。

  更不能讓他接受的是一向溫婉的甄瑜給他來了這么一手,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大半年過去了,他終于能心平氣和地考慮這件事。與王凌、王凌接連過招,也讓他意識到大族有大族的難處,虞太后、甄瑜那么做,也有她們的不得已。

  既然如此,不如就趁這個機會修復一下吧。

  從太原去鄴城,最方便的路就是井陘。出了井陘就是常山郡。甄瑜的老家毋極雖然屬中山國,卻離常山郡極近,可以順道去一下,給中山甄氏一個光宗耀祖的機會,讓他們安安心,不要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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