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大魏暴君 > 第146章 小心機
  經過與幾個大臣的商議,曹芳最終接受了王基的建議,將軍事情報收集的職能歸于五兵尚書,并為五兵尚書增加了幾個員額,專門負責此事。

  其中就包括王明山。

  得知這個消息后,鐘會很慶幸。

  堂堂中護軍,怎么可能去兼尚書郎的差事。

  五兵尚書的職權調整是小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相比之下,倒是對硝石的研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有司提議,既然硝石有增產的作用,就不能由燕王私人經營,而應該交由大司農負責。

  曹芳再次留中不發。

  硝石關系到火藥的研制,怎么可能交給大司農。

  事實上,火藥的研制比曹芳想象的簡單。對那些精通煉丹的道士來說,提煉、研磨硫黃、硝石、木炭都是成熟的工藝,沒什么難度可言。幾次試驗之后,他們就獲得了滿意的配方。

  攔在量產面前的障礙只有一個:成本。

  煉丹講究的是物以稀為貴,客戶都是有錢人,需要的量也少,可以不考慮成本的問題。曹芳煉火藥卻是為了戰爭,不僅需要殺傷力大,還需要量大管夠,不能不考慮成本問題。

  越是先進的武器,成本越高。

  一枚火藥彈丸的成本,大約是一枝箭的五倍。

  這還沒提發射彈丸的火槍。

  簡單一測算,曹芳就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以現在的生產力水平,根本供養不起一支能夠真正派上用場的熱兵器軍隊,哪怕只是一個營。

  何況論射程和精準論,目前還很原始的火槍根本趕不上弓弩。

  可預見的時間內,火藥注定無法成為主戰兵器,只能作為技術儲備。

  曹芳多少有些沮喪,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知道火藥配方,卻不知道如何設計制造火槍,無法一步到位的搞出實用火器,只能一點點的琢磨、試錯,進行技術迭代。

  與曹芳不同,馬鈞、杜預卻對這種新型武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馬鈞是對火藥的燃燒性能著迷,覺得可以用來燒毀對方的攻城器械。攻城戰中,對付大型攻城器械的辦法不是砸就是燒,又為燒最為常用。火藥燃燒劇烈,還能產生有毒的煙,比常用的熱油、火把之類的殺傷力更強,也便于存儲、運輸。

  杜預則更深入一層。

  他對曹芳說,任何一種武器發明之初都是很粗糙的,但只要肯花心思,不斷改進,最終總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并進而改變戰爭的模式。

  攻城器械的發明就是如此。

  在孫子時代,攻城還是最不得已的戰爭手段。僅僅百年之后,到了墨子、公輸般的時代,雖然攻城仍然不是最優的選擇,卻已經成為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火藥展現出的潛力很大,有可能再次改變戰爭。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何種方式。

  聽了杜預的這些話,曹芳很欣慰。

  用杜預是用對了,這個人潛心研究歷史、戰爭多年,從中悟出的道理不亞于他這個穿越者。也許就某種具體的技術而言,杜預不能和他相提并論。可是在認識層次上,杜預一點也不弱,甚至比他更高明。

  畢竟他只是開掛,杜預卻是自己從歷史上悟出來的。

  曹芳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杜預,讓他去尋找可能適用火藥的戰爭模式。

  最后,曹芳再三叮囑杜預一件事。

  火藥威力很大,你要注意安全,千萬別傷了自己。

  與你相比,火藥威力再大,也不值一提。

  杜預感激得熱血上頭,再三拜謝,表示一定會全力以赴,將火藥變成真正的殺器。

  ——

  賈充抱著一卷文書,走進了昭陽殿。

  “陛下,郭淮案……審結了。”

  正在看文書的曹芳抬起頭,瞥了賈充一眼,收起案上的文書。

  “坐下說。”

  “謝陛下。”賈充在對面的席上就坐,小心翼翼的將懷里的文書放在案上,舔了舔嘴唇。“雖然司馬昭一口咬定郭淮當時配合他縱敵,故意破壞大將軍曹爽的征蜀計劃,其他人卻不肯附和。”

  賈充猶豫了片刻,又道:“包括大將軍長史楊偉在內。”

  曹芳眉頭微皺,卻沒說話,取過文書翻了翻。

  平心而論,他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司馬昭那樣面臨絕境,不得不孤注一擲,死咬郭淮。他們不承認,就算被處死也會被人認為是冤枉的,是舍生取義。承認了,反倒會身敗名裂,損失更大,以后子孫都抬不起頭來。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這時候都不會承認司馬昭的指控。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結果。

  他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殺郭淮,而是名正言順的將郭淮調離隴右,以便夏侯霸上位。

  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不管怎么處理,都是賺的。

  就算讓郭淮回到隴右去,郭淮也很難再和夏侯霸競爭了。

  “那廷尉寺的處理意見呢?”

  “郭淮免官,司馬昭處死。”

  曹芳眉頭皺得更緊,良久未語。

  他對賈充的判決很不滿意。

  雖然郭淮有意縱敵的罪名無法成立,但郭淮幾次消極怠戰的事實確鑿無疑,怎么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理?

  免官不是免爵,只是象征性的賦閑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推薦他出任。

  畢竟是曹丕的東宮舊臣,這些年在涼州也積累了不少聲望,一直讓他閑著肯定不行的。

  “司空的意見呢?”

  “臣還沒有向司空匯報。”見曹芳神色不對,賈充越發謹慎。“臣……也覺得判得輕了,但司空為人嚴謹,若無確鑿證據,就算呈上去,也無法得到司空府的認可。”

  曹芳抬起手,打斷了含糊不清的賈充。“你說的判得輕了,是指誰?”

  他聲音不大,卻很嚴厲。

  他最不喜歡這些自作聰明,故意含糊其辭,讓他去猜的大臣。你以為他說的是郭淮,可是等你答應下來,他有可能說的卻是司馬昭。

  賈充被他戳破小心思,神情更加窘迫。“自然是……司馬昭。司空與故太傅有隙,擔心非議他公報私仇,幾次吩咐臣要依律判處,不能陷人以罪。”

  曹芳瞥了賈充一眼。“你先匯報司空,到時候朕再聽聽司空的意見。”

  “唯。”賈充不敢再說,起身準備告辭。

  “等等。”

  “陛下還有什么吩咐?”

  “朕聽說,司馬昭的妻子王元姬去探過監?”

  賈充眨眨眼睛。“是的。”

  “她沒和司馬昭和離,還是夫妻?”

  “是的。聽說太常為此還氣得病了幾天,卻無法挽回她的心意。”賈充苦笑著搖搖頭。“沒想到司馬昭為人卑劣,卻有如此守節的妻子,倒是很讓人意外的。”

  曹芳想了想,揮手示意賈充告退,隨即派人去請太常王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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