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兒懵了。
雖說競技游戲的祖安文化、高強度嘴臭，對老玩家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但姜婉兒本就是個愛學習的乖乖女，從小就很少玩電子游戲的，只是這幾年在杜小可的帶動下才比較多地接觸游戲。
而且她性子比較軟，之前多是玩一些比較輕松的音游、小游戲或者是沙盒游戲，很少碰競技游戲的，自然也沒怎么經受過惡劣噴子的洗禮。
此刻突然被人這么一頓臭罵，而且還不是打字，是開語音、充滿惡意的臭罵，那她自然就有些頂不住了。
“呃……這……”姜婉兒有些手足無措，小臉都微微發白，看向杜小可，“為什么他們說……說我是變聲器啊。”
杜小可此刻已經皺起了眉頭。
她自己經常打游戲，遇上這種網絡噴子倒是習以為常了，但婉兒可不一樣啊。
看到姜婉兒被這么罵，杜小可也是一下子就生氣了，對著姜婉兒道：“那是他們沒長腦子。沒事，你別放在心上，我來說。”
她拍了拍姜婉兒的肩膀以示安撫，然后伸手過去按下鍵盤上的語音按鍵，開口道：“我們可沒開變聲器。連真人的聲音和變聲器都聽不出來，就別在這兒罵罵咧咧了吧，丟不丟人啊。人家新手第一次玩，玩不明白不是很正常，你們在這猖狂什么啊！”
過了幾秒，隊友“花殤”便又開口了：“喲，你這一轉身就變了個聲音，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是變聲器？是不是沒長腦子啊？”
杜小可立馬開語音還擊：“我和我姐妹一起玩不就行嗎？她第一次玩這游戲，結果就碰到你們這種網絡噴子，我當然氣不過。我就得替她罵罵你們！”
但對方顯然并不相信杜小可的話。
“切，誰信啊？”花殤的女聲里充滿了不屑，“這年頭什么摳腳大漢都來冒充女孩子博取同情了。用變聲器也就算了，還不用正常的聲音，偏喜歡用這種軟軟嗲嗲的萌蘿音，真是夠惡心的。我說你們就不能長長腦子嗎，正常女孩子誰說話是這樣細細軟軟、矯揉造作的聲音啊，那種東西只存在于動漫里好吧，我們正常女人可絕對不會發出這么惡心難聽的聲音，醒醒吧！”
這話一出，坐在旁邊的姜婉兒頓時感覺又被罵了。
而且這次都不是被罵游戲水平，或者開變聲器了。
是被罵聲音矯揉造作、惡心難聽了。
這樣的攻擊，讓她的小臉更加蒼白了些，咬了咬嘴唇，有些難受。
她不明白，只是打個游戲而已，為什么要這么大惡意啊……
而杜小可聽到這話，也是徹底毛了。
當然，她比姜婉兒社會經驗豐富多了。
聽著這個花殤的聲音，除了憤懣，她隱隱聽出了一份嫉妒。
她一下子就明白這個花殤為什么這么激動，罵的這么難聽了。
杜小可冷笑一聲，開著語音道：“真是笑話，你自己的聲音又粗又鴨，跟個男人婆似的，然后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子就都該是和你一樣的聲音？就覺得比你好聽，比你軟的聲音都是變聲器？你可真是夠可悲的啊！但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和我姐妹都是用本音在說話，沒有變聲器，我們的聲音就是比你好聽，就是比你討人喜歡，嘻嘻，你氣不氣呀？”
這話一出，花殤至少沉默了有七八秒。
而當語音再次打開的時候，傳來的就是花殤十分惱怒的聲音：“我可去泥馬的吧！我操妮瑪樂戈比！敢說老娘聲音難聽，你也配？你們這種開變聲器的摳腳大漢，三輩子沒見過女人，天天只能看黃片靠意淫，你們也配評價老娘的聲音？還跟我擱這兒裝萌妹子？你們這些摳腳大漢的臭味老娘隔著屏幕都能聞出來！”
隨后，隊友“葉觴”的聲音也再度傳來：“你個臭沙比差不多得了，變聲器都被認出來了還不承認？你要真是個女的，那有本事咱們開視頻？你要不是女的，那就在攝像頭前面跪下來給我女朋友磕幾個響頭，你敢不敢？”
杜小可聽到這話，也真是氣笑了。
如果是一般男人懷疑她是變聲器，要求視頻，她肯定不會接受——讓對面看到她的臉，那簡直都是便宜了對面。
可偏偏這次噴人的主力是個女的。
還是個嫉妒心作祟、滿口噴糞的女人。
對于這樣一個女人，杜小可還真忍不住想狠狠地打擊一下她的自尊心，讓她破個大防。
于是……
“好啊！”杜小可直接答應道，“那要是我們證明了不是變聲器，你們怎么說？你們敢不敢跪在地上、跪在攝像頭前磕頭道歉？”
“沒問題啊！”葉觴冷笑說道，“你們要真是女的，我和我女朋友一起跪著磕頭好吧！真是笑死，還在嘴硬呢？”
“好，那你們發微信號，我加你們！”杜小可道。
很快，杜小可切出了游戲，加上了對方的微信。微信的名字也真是很有年代感：“噯沃是祂”。
“什么殺馬特火星文名字，”杜小可吐槽了一句，直接發起視頻通話。
姜婉兒有些猶豫，拉了拉她，“真要開視頻啊，不要吧……”
“沒事，你躲著，我一個人跟他們視頻，我就是要打一打那個嘴臭女人的臉，替你出口氣！”杜小可輕哼一聲道，“本來嘛，游戲打的菜，被噴也就忍了，但那家伙明顯就不是沖著游戲了，她就是嫉妒我們，在對我們人身攻擊。這種我可不慣著！”
“這……”姜婉兒見杜小可頗為堅定，也不好強行攔著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這時，叮咚一聲，視頻通話還真的接通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張白的有些發慘的大餅臉。
杜小可低頭一看，立馬就看出來，這是手機美顏功能拉滿了的，磨皮美白瘦臉什么的估計都全部拉滿才會是這個效果。
可即使是美顏拉滿，這張臉依舊摸不到好看的及格線，重重的黑眼圈讓眼部附近的畫面都微微抽動，透著潑辣氣息的三角眼，塌鼻子，大臉盤，臉頰上哪怕是美顏都沒有完全遮住、露出來的幾絲黑頭和瑕疵，這些加起來都讓她的顏值完全高不起來。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路人臉，甚至比普通的水準還要更低上一些，美顏都有些救不回來。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女人，還挺自信，看到這邊的畫面是朝著天花板的、沒拍到人臉，便傲然冷笑起來：“怎么了？視頻都開了，不敢照臉？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下頭男？嘴硬啊，來啊，接著嘴硬啊！”
杜小可嗤笑一聲，道：“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她稍微拿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自己。
下一秒，畫面上的這個大餅臉，表情忽然就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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