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圈打下來,朱奎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們的計劃。

  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他贏幾把大的,輸幾把小的,這樣下來比較保險一些。

  結果誰知道,這家伙贏上頭了!

  他幾乎是有牌就胡,什么都不顧慮,期間我好幾次提醒他,他都完全不理會。

  迫不得已,我便開始不再做牌。

  也不知道是朱奎運氣太好還是怎么,即便我不做牌他也連胡兩把大牌。

  這一把,當他再次把牌推倒的時候,焦五猛地一拍桌子,罵道:“草!有人出老千!”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瞬間沉到了谷底。

  不過很快我便鎮定下來,我告訴自己,這幾把我完全都沒做牌,不能心虛!

  焦五看向我,眼神有些冷:“把你牌翻開!”

  “五哥……”

  “老子叫你把牌翻開!沒聽到是嗎?”

  我抿了抿嘴,呼了口氣,將自己面前的牌倒在桌上。

  我這把牌是按照正常的路子來打的,還差兩手牌就聽胡。

  看到我的牌時,焦五眉頭緊鎖,然后把我打出去的牌都拿到了我面前,似乎在看我有沒有“送”牌。

  “老五,你發什么神經?楊磊的牌不是很正常嗎?”朱奎不悅地道。

  焦五沒有回應,而是繼續把沒有摸的牌一一翻開,似乎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老焦,差不多的了!”此時花姐也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等焦五把所有的牌翻了一遍之后,他才坐下來,點燃一根煙,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朱奎開口說,“結一下錢。”

  被他這么一說,我和花姐都開始數自己的計分牌。

  我輸了差不多三萬左右,花姐那邊贏了小一萬。

  我不知道朱奎贏了多少,看著他手里厚厚的一疊計分牌,少說也有幾十萬。

  焦五依舊坐在一旁抽煙,無動于衷。

  “老焦,算賬啊。”花姐看著他說了一句。

  “算個毛!”焦五不爽的道,“老子都輸光了!”

  此時,朱奎已經數完了計分牌,一臉的笑容:“真是時來運轉!前幾天我手氣背得不行,沒想到今天全都贏回來了!一會我請大家去喝酒。”

  花姐笑著說:“你贏了多少?”

  “三十六萬。”朱奎笑瞇瞇地說。

  “嚯!”花姐微微一愣,眼珠子轉了一下,看向焦五,“看來老焦今晚輸得夠多的。”

  焦五滅掉了手里的煙蒂,站起身冷冷地看著我:“站起來,把衣服脫了!”

  他似乎還有些不死心。

  聽到他這句話,我看向花姐和朱奎。

  “老焦,差不多的了啊。”花姐說,“有你這么輸不起的嗎?我看小楊也輸了不少。”

  焦五不以為然,繼續對我說:“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舐了舐嘴唇,看著朱奎,結果這家伙一句話都沒幫我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五哥……”

  我剛想開口求情,結果焦五一巴掌就直接扇在了我臉上:“草擬媽!老子說的話你沒聽到?給你臉了?”

  這一巴掌把我打得有些暈頭轉向,我知道如今沒有人會幫我求情了。

  微微咬牙,我開始脫衣服。

  很快我就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

  “都脫光!”

  雖然我早就知道,在園區里,根本沒有什么尊嚴可談。

  可此時,我的自尊心還是忍不住作祟。

  遲疑了片刻,我將身上唯一的褲衩也脫了下來。

  焦五用腳在我衣服上翻來翻去,過了好一會,他才消停下來。

  也是這時,朱奎總算是說話了:“老五,你幾個意思?你是不是想要我和老花也把衣服脫了給你檢查?”

  說著,朱奎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后解開襯衫紐扣:“來來來,今天你就好好檢查!檢查好了,麻煩你把輸的錢給我一分不少地結清!”

  “你們鬧夠了沒?”花姐站起身說,“打個牌,至于嗎?”

  “當然至于!”朱奎陰陽怪氣地說,“你也別磨蹭,趕緊地把衣服脫了給老焦檢查,免得一會他又說你出千了。”

  “草。”花姐冷哼一聲,“老子不陪你們鬧了,下次打牌也別他媽喊我,今晚我贏的錢老子也不要了。”

  眼看,她就要走,焦五開口說:“老花!我的錯,行了吧……”

  說完,他又對我道:“行了,把衣服都穿上。”

  我一聲不吭,撿起地上被他踩得慘兮兮的衣褲,一件件地穿在了身上。

  “算一下,我要給多少。”焦五一臉不爽地說。

  朱奎道:“你給我三十三萬,給老花一萬四……楊磊給我三萬。”

  焦五從身上掏出幾枚面值一萬的籌碼,給了花姐兩枚,然后把剩余的都給了朱奎:“我現在就這么多了,剩余的回頭再給你。”

  “老五,上次你欠我的錢還沒給,這次又想賴賬?”

  “誰說我賴賬了?我他媽現在身上不是沒帶夠錢嗎?”

  “行,那你說什么時候把之前欠的,還有今天的賬結清?”

  “過兩天。”

  “兩天是吧?”朱奎似笑非笑說,“行,兩天后我去找你。”

  焦五悶悶不樂,拿起桌上的煙,轉身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花姐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兩枚籌碼,又看了看我,然后笑著說:“楊磊,今晚你可輸了不少,有錢給嗎?要不要姐姐借你點?”

  我笑著說:“謝謝花姐,不用了。我給朱經理寫個欠條,日后慢慢還。”

  朱奎興沖沖地把桌上的籌碼收起來:“寫個毛的欠條,回頭等發獎金了,你把錢送過來就行。”

  說完,他看向花姐:“去喝幾杯?”

  花姐擺了擺手,站起身:“沒心情,我回去睡覺了。”

  “行吧,那改天等你有心情了,我們再去。”

  ……

  凌晨五點,我跟著朱奎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一進屋,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焦老五這狗曰的,讓他平日里狂!這次有他好受的!”

  我心情有些低落,對剛才在包廂的事情,還有些放不下。

  “怎么了?還在想剛才的事?”朱奎坐到椅子上,挑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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