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朱奎問我:“剛才老何說的那個,你有沒有把握?”

  “還不知道。”我實話實說,“洗錢之前我沒有接觸過,得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案。”

  朱奎聳肩道:“該幫你的,我也幫你了。剩余的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這是自然。”我笑著說,“多謝奎哥了。”

  ……

  這幾天d區的改革進行得很順利,基本上也就沒有我什么事了。

  賈文敏在我原有的方案上,又增加了一些改動。

  現在整個d區細分得非常清晰,甚至都具體到了每個組。

  不得不說,賈文敏不僅聰明,而且還是一個實干派。

  這種人別說在園區,就算是在外面也不會混得很差。

  來到他辦公室門口,我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賈文敏正對著電腦在研究什么東西。

  看了我一眼,他笑著道:“聽說你去見何克粱了?”

  “賈哥的消息可真靈通。”我有些意外,“我剛從他那邊過來。”

  “別墅那邊的保安有兩個是我的人。”他輕描淡寫地說,“在園區里,基本上沒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也不是特意監視你。”

  “沒有。”我笑著說,“賈哥,這幾天我看你這邊也差不多了,我什么時候去王哥那邊?”

  “三哥說了,我這邊弄好先不急,拖一拖。不然到時候太冒頭了也不好。”

  賈文敏說:“你想想看,我這邊一個月不到就弄得差不多了。要是別人那邊一個月沒弄好,人家會怎么想?到時候恐怕連你也會受到牽連。”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有時候不能太急。”

  我笑著點頭:“賈哥說的是。”

  聊了幾句,我切入正題詢問起他關于之前在國內搞水房的事。

  “你怎么忽然想著問這個?”賈文敏笑著道。

  “何主管那邊想要搞虛擬貨幣洗錢,讓我給他想想辦法……”

  說著我遞過去一根煙:“我不是沒接觸過洗錢嘛,所以來請教一下賈哥。”

  “虛擬貨幣洗錢?”他有些意外,“我就說最近他怎么經常往外跑,敢情是在搗鼓這個。”

  我要攀上何克粱的主意是賈文敏給我出的,所以我覺得這個事也沒必要瞞著他。

  再說了,這家伙在園區里到處都有眼線,說不定一打聽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與其瞞著他,還不如坦率地說出來。

  “關于洗錢這東西,最關鍵的還是客戶。至于方法都差不多,都是一個模式。”

  他點燃煙,緩緩地抽了起來:“我以前在國內也就是搞跑分,跑分你應該知道吧?”

  “之前我幫人跑過。”我訕訕一笑說。

  “話說回來,你以前在國內是做什么的?”

  “我就在網吧當網管……”

  “網管?”他笑了起來,“沒做過灰產?”

  “沒。”我搖頭,“就幫別人跑過幾次分……”

  “這么說,你倒是個良民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道:“以前我搞水房,金額都不大。洗錢手法也簡單,都是一些小支付平臺的話費充值卡和油卡之類的。”

  他說的這個我倒是知道,有些平臺的話費慢充,每100會便宜5-10元,話費72小時到賬。

  這種基本都是用黑錢從平臺購買的充值卡,然后賣出去。

  這也是最常見的小金額跑分。

  大額的基本都是去買汽車,黃金首飾等。

  還有一些就是煙酒店,茶室等洗錢手法,都差不多。

  無非就是用黑錢買東西,然后再折價賣出去。

  這樣“洗”一遍,錢自然也就干凈了。

  “虛擬貨幣洗錢,我之前也搞過。”賈文敏接著說,“最常用的無非就是,讓黑錢流進虛擬幣交易所,換成比特幣,萊特幣,以太坊之類的貨幣,然后匯集到某一個私鑰錢包,拷貝在u盤內,在深圳,上海,重慶三個地方,有很多地下錢莊,一般通過‘哈瓦那’就能直接匯款到境外賬戶。”

  “還有種簡單粗暴的方法,無非就是把錢包做成離線的,直接人肉把錢包帶到境外,然后在境外把離線錢包里的虛擬貨幣賣掉,錢自然也就洗干凈了。”

  虛擬貨幣是依賴于區塊鏈的一種貨幣,既然有虛擬貨幣,自然也就有存放它的錢包。

  而這個錢包被稱之為“電子錢包”,而打開這種電子錢包就需要用到“秘鑰”。

  比如你在虛擬貨幣交易平臺買了一堆比特幣,這些比特幣就會存放到你的電子錢包中。

  等哪天你想要賣的時候,就可以把錢包里的貨幣轉到買家的錢包中。

  而所謂的“離線錢包”就是不需要聯網的電子錢包。

  虛擬貨幣之所以會被炒得這么火熱,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洗錢。

  緬北這邊電詐園區騙到的錢,基本上都是在國內賬戶。

  想要出境就要通過各種手段“洗出去”。

  就我知道的,園區在國內有著很多自己的水房,基本上都是像賈文敏說的那種跑分。

  除了有自己的水房外,園區還和其他的水房也有合作。

  畢竟每天這么大的資金量,需要很多水房同時運作。

  記得之前不知道是誰和我說過:“現在搞詐騙比賣白粉還賺錢!”

  “不過依我看,何克粱那邊估計要搞一筆大的。像我剛才說的那幾種方式,金額都有限制。”

  賈文敏滅掉了手里的煙蒂,思索了起來,過來好一會他看著我:“你有沒有什么思路?”

  我苦笑說:“我現在完全一頭霧水。”

  “看來你想要攀上何克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笑著說。

  “是啊。”我道,“我現在就想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新的方案。”

  告別了賈文敏,我給白希打了個電話。

  本來之前我就想著要和她見一面,可這幾天實在太忙,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關于老陳和傻子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去怪她,如今約她見面,我是想要讓她不要再犯同樣的錯。

  說到底,這個事她不是有心的,而且也是陸小雨把話傳到了阿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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