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我有些不悅，許德宇趕忙解釋說：“磊哥，他就是上次我和你說過的，我那個老鄉。”
我挑眉看著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磊哥好……我叫小剛。”
我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坐吧。”
見我這么說，許德宇松了口氣，然后拉著那個叫小剛的坐到了我對面沙發上。
我掏出煙一人丟了一根過去：“說吧，你帶他過來找我什么事？”
小剛瞄了一眼許德宇，看著我說：“那個……磊哥，我聽說你想知道關于我們分部的事？”
我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抽著煙。
過了十來秒，許德宇用肩膀頂了他一下：“接著說啊！”
“哦……哦……”他反應過來，抿嘴道，“我們分部所有入賬都不走園區賬戶……”
他剛說完，我便問：“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們沒有人做業績獎金統計，而且每個狗推做了多少業績都是現結。”
“現結？”我吐出一口煙。
他點頭說：“只要有人開了單，主管就會發白包。”
許德宇笑著解釋說：“白包就是白粉……”
“然后呢？”我揚頭問。
“然后……然后就是我們部門沒有小組長，只有主管。我們的客戶，也都是大戶，而且特別容易開單。我上個月一個人就做了四百多萬業績。”
“你一個人就做了四百萬業績？那這么說，你是你們組的業績王了？”
小剛訕訕一笑：“不是……很多人都比我多。”
“你們分部有多少人？”
“沒數過，不過大概有三十來個。”
一個人，一個月就能做上百萬業績，要是平均每個人做一百萬業績，這么說阿牛那個部門豈不是一個月能搞三千多萬的業績？
這什么概念？
一個月三千萬，一年下來就是三個多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分部豈不是每天都能放煙花？
可為什么卻沒有一點動靜，從來也沒聽人提起過。
這個分部就好像隱形了一樣，沒有任何波瀾。
或者可以說是，被人故意藏了起來。
要是這個隱形部門真的是秦方舟和老陸搞的話，那還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家伙，感覺他說的話還有待求證。
“你在阿牛那個分部多久了？”我平靜地問。
小剛思索了一下，說：“一年多了吧……”
“那這么說，阿牛還沒調過去，你就已經在那邊了？”
“嗯。”
“你們平時都做什么盤？”
“情感殺豬盤居多。”
“你們不用園區后臺嗎？”
“不用，我們有自己的一套后臺系統，而且客戶資料基本上都在上面。”
“那些客戶資料是哪來的？是技術部那邊嗎？”
小剛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要比技術部給的資料詳細得多，而且全都是優質大貨。”
這么說的話，這個分部完全是和園區獨立開來的。
借用園區的資源，組建了這么一個分部，而且每個月還有這么多的業績。
我怎么都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主要是金額太大了。
就算這個分部有老陸撐腰，可是這么大的金額，難道就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個部門存在了這么久，胡老三那邊知道嗎？
就在我若有所思之際，許德宇道：“磊哥，小剛說他們分部有個賬本……”
“賬本？”我看向小剛。
他飛快地點頭：“嗯……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有一次秦經理過來找牛主管，他們在辦公室里談事，我去給他們倒水，就看到他們一人拿著一個黑色的本子，好像在對賬。”
“你確定那是賬本？”我問。
“確定！”他極為肯定地說，“我看到過上面的內容。”
我笑著，掏出打火機，幫他把煙點燃。
小剛有些受寵若驚，輕輕地抽了一口煙。
“你和我說這么多，你就沒想過要是被牛主管和秦經理知道了……”
他不由一怔，煙都不敢抽了，向許德宇投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磊哥。”許德宇笑著說，“是這樣的，小剛過來之前，我和他說過，這個事情會絕對保密。而且……”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而且，我和他說要是他說的東西對磊哥你有用，磊哥你不會虧待他。”
小剛用力地點頭：“磊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你要是需要，回頭我可以幫你把賬本弄到手。”
“怎么弄到手？”
“我可以去牛主管辦公室，把賬本用手機拍下來……”
我沉吟了片刻，思索了一下，然后笑著說：“這個事不急。既然你是老許帶過來的人，我自然也信得過。今天你說的這些對我很有用……說吧，你要多少？”
聽到我這么說，他眼睛一亮，猶豫了一下說：“磊哥看著給就行，我就想買點白包……”
我把口袋里的籌碼掏了出來，差不多有個一萬多：“我今天沒帶多少錢，這些你先拿著用，回頭不夠我再讓老許給你。”
他雙手接過籌碼，感激地道：“謝謝磊哥！謝謝磊哥！”
“行吧，今天就到此為止，老許你送小剛下去，再幫我買包煙回來。”
“好！”許德宇答應道。
十分鐘后，許德宇一個人返回到包廂。
我讓他買煙只是幌子，我想要單獨再和他聊聊。
顯然他也清楚我的目的，所以進屋后，就老實地坐在了沙發上。
“你覺得這人說的可信嗎？”我問。
許德宇道：“應該可信。我之前找他聊過好幾次，他都一個字不說。要不是昨天，他毒癮犯了，我也沒機會知道這么多。”
“他們分部不是開了單，就有白包領嗎？他手里怎么會沒有貨？”
許德宇苦笑說：“磊哥，你沒碰過那東西，你不懂。這貨也有好貨和劣貨，他們分部發的都是劣質品，那些貨解解饞是夠了，可想要徹底爽，還得是要高純度的貨。”
他接著說：“小剛這人來園區之前就一直在吸毒，癮比我還大。一般的貨，根本禁不住他用。”
對于毒品這些東西，我還真是一點也不懂，被他這么一說，我才算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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