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里,北域不歡迎你。”
瑟那的匕首又近了兩分。
離開嗎?
林莫憂不甘心。
從都城到北域,一路過來所花費的時間,所耗費的心神,眼看著能踏上尋找冰蓮之路,這時候放棄,她做不到。
“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想要藥草,除了藥草,我不會帶任何東西離開北域。”
林莫憂目光誠摯。
她所說的任何東西,自然是指北域里的情況。
“不行,沒得商量,你必須立馬離開,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瑟那搖搖頭,不給林莫憂商量的機會。
“夫人還在等我們回去,我可以救好夫人,如果我治不好,你可以再趕我離開,好嗎?”
林莫憂近乎哀求。
她疲憊到了極點,一直強撐著才能和瑟那繼續對話。
她真想立馬躺在地上,睡個天昏地暗才好。
瑟那眼底閃過一抹掙扎和猶豫。
她輕咬下唇,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你以為,我會拿整個北域來換我阿娘的命嗎?我不會成為北域的罪人,你也別做夢了,不殺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瑟那目光堅毅,但眼底卻透著對母親的愧疚。
她不敢賭,北域人的生活已經很艱難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而打破北域的平靜。
她相信,她阿娘也不會允許她這么做的。
“我不會走的,瑟那,白熊都死在我手里,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林莫憂闔了闔眼,再睜眼的時候,眼里多了幾分狠厲。
她知道,如果不是瑟那見過她親手殺了白熊的這一幕幕,此刻,匕首已經沒入她心臟了。
不是瑟那仁慈,是她害怕。
這一刻,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瑟那眼神一狠,手上剛有動作,耳邊,一聲利箭劃破長空的破風聲,下一瞬,她手上吃痛,手里的匕首掉落。
林莫憂循聲望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逼近,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是他。
獨孤隼手里的長劍橫在瑟那的脖頸上。
“沒事吧?”
獨孤隼眼里滿滿的擔憂。
“我沒事,你怎么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
林莫憂蹙眉,有些不悅。
北域之中,危險重重,北域人又極其排外,多一個人進來就多一份危險。
“你們是一伙的,你們果然是奸細!”
瑟那憤憤道,心頭滿是愧疚,都怪她輕信了林莫憂那單純無辜的外表。
“你先別生氣,我真的沒有惡意。”
林莫憂輕輕嘆了口氣,給獨孤隼使了個眼色。
獨孤隼留在原地看著瑟那,她將散落一地的藥草重新撿了回來。
有些被白熊踩壞了,林莫憂還有些心疼呢。
她挑出一部分藥草,塞進了瑟那腰間的鹿皮袋子里。
“一日三次,煎服,五碗水熬成一碗水,連吃七日。”
林莫憂囑咐了一句,隨后示意獨孤隼松開瑟那。
“你走吧,雖然你不信,但我還是想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為了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