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首的一眾人耳邊瞬間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嗯...怎么形容呢,那琴聲就好像是死人時筵席上面的哀樂一般,聽得讓人渾身難受。
眼看季亦塵的臉越來越黑,郭云曦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
彈琴,嘿嘿,她確實會一點。
那還是她前世初中的時候,跟著當地一個坡腳老太太學的專門學的白事進行曲,當時她們那個小鎮誰家有白事她都會過去演奏,還靠這個賺了一年的學費呢。
最終,季亦塵忍不住了,眼看他就要發難,外面有一位侍從適時的沖了進來,高呼道,“公子,那群女奴又開始鬧事了,還跑了一個!”
郭云曦松了一口氣。
然而上首的男子聽后并未有任何動靜,仿佛早已料到一般。
“還愣著做什么,跟著我這么久,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嗎?”
“是,公子。”
季亦塵說完,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郭云曦,沉聲道,“走吧,既然以后要當本公子手底下的人,今日我便帶你去見識見識,什么叫做手段。”
郭云曦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林若羽先是以自己要去茅房的理由一路逃竄,憑借著她本身的三腳貓功夫加挑釁,將船上的兩名守衛引到了先前踩好點的位置。
兩名官兵將她逼至岸邊,此刻正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小姑娘,這是你第三次逃跑了,公子的規矩你知道的,現在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林若羽站在江邊,呸了一聲,“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禽獸,本姑娘寧愿死也不會如了你們的愿。”
她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再等一會,等一會小珍肯定就會帶著大家行動,等火勢變大后,她們就有機會了。
想著,林若羽一臉焦急的往岸邊停靠著的船上看去。
然而她卻看到了令她難以置信得到一幕。
原本應該帶著大家放火逃生的小珍,此刻卻站在甲板上冷冷的看著她,眼睛里沒有一絲的感情。
林若羽傻眼了。
“小珍...怎么會...”
官兵冷笑了一聲,“像你這樣有點小聰明的女子我們可見過太多了,公子又怎么可能對你沒有一點防備?”
“你以為你為何能輕易從伙房弄到火石?嘿嘿,還不是我們故意給你制造機會?”
林若羽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難以置信的看著船上的小珍,“不可能的,小珍是跟我們一起被抓回來的,她怎么可能騙我...”
“你說她啊?”官兵嗤笑一聲,“說你蠢你倒是真蠢,她原本就是公子安排進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相信啊。”
“否則你又怎么會起了帶頭逃跑的念頭?我們又怎么殺雞儆猴,徹底斷了這些女孩逃跑的希望?”
林若羽定定的看著官兵們,突然笑了。
只見她朝著官兵們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猛地扭頭往身后的江里縱身一躍!
還沒等官兵們反應過來,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水面之上!
與此同時,季亦塵也帶著郭云曦等人趕了過來,一瞧見這個場面頓時大怒:“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人給我弄上來。”
他季亦塵的東西,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面目通紅,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星子一般,死死的盯著歸于平靜的水面,仿佛一只暴戾的野獸一般。
這幅模樣看的周圍的人一臉心驚肉跳。
一向溫和的公子,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
郭云曦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微微勾起唇角,醫者同樣擅用毒,她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即使是一根衣帶。
岸邊的兩名官兵著急忙慌的也跟著跳了下去,然而他們在水里游了一圈,卻并未找到林若羽得到身影。
方才跳入水中的女孩宛如幽靈一般,不過眨眼睛竟憑空消失了!
季亦塵得知這個結果,氣的瞬間大怒,“你們這群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還不快去找!”
說罷,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著,仿佛要沖破胸腔一般。
季亦塵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官兵們哪里見過他這幅模樣,頓時嚇得三魂沒了六魄,公子的性子他們都知道,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更何況一名好貨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以他的性子怎會不生氣?
郭云曦瞧著季亦塵的模樣,眼底露出了一抹嘲諷。
她下的可是現代藥效最猛的禁藥,一旦沾染后便會出現興奮、暴躁、情緒極其不穩定,更重要的是,這種藥一旦染上,便難以戒掉。
季亦塵,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公子,我們一群人在水下都沒有瞧見那女孩,約莫她應該跑到了其他船上。”官兵戰戰兢兢的說道。
“公子,巽羽姑娘也不見了!”
季亦塵聞言一愣,猛地回頭一看,原本好好站在那里的郭云曦,竟不知何時,突然消失了。
“見鬼了。”季亦塵低罵了一聲,“解除禁令,都給我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兩個給我找回來!”
一下子損失了兩個頂尖貨,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這讓他怎么不氣,怎么不惱。
官兵們面面相覷,平日里他們都是禁止隨意上下船的,今天公子這是怎么了?
為了兩個女奴就解除禁令了?
他們看了一眼暴怒的季亦塵,誰也沒敢多問。
很快,一群人便飛快的沖到船上搜查了起來,生怕跑慢一步就成了季亦塵的出氣筒。
與此同時,一名瞧著頗為瘦弱的官兵也跟著上了船。
仔細一看,那可不就是郭云曦嗎?
此刻的她長著一縷小胡子,皮膚黝黑,長著一雙小眼睛,是丟到人群人都不會有人認出來的長相。
她大搖大擺的站在甲板上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可算是讓她混進來了。
真是不容易啊。
郭云曦如今所處的是靠近岸邊的第二艘船,她在上面摸索了一下,里面都是官兵們收上來的糧食,足足兩千多袋,堆滿了整個船艙。
來不及看里面有些什么,郭云曦一揮手,隔著袋子便將里面的糧食都換成了她空間里棉被區的纖維材料,這東西不僅填充面積大,而且還有大用途。
而那些糧食,則是被她全部收進了空間,瞬間便堆滿了她的小倉庫。
郭云曦瞧著滿當當的空間,心里瞬間樂開了花,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都想當場朝天哈哈哈大笑三聲。
老天爺這是看她窮了,來送好東西了。
有了這些糧食,哪怕這災荒年再久,她都不用怕了!
出了艙門,郭云曦便立馬朝著下一艘船走去。
搬糧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哎,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從里面出來干什么呢?”一名站在甲板上的守衛皺眉看著她,低聲問道。
他是這艘船上的固定守衛,若無特殊事件,是不得隨意上下船得的。
郭云曦眼睛一轉,面上瞬間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兄弟,我是奉命搜查的,你應該知道啊?”
擬聲這技術,也是她在現代當兵時為了進特種部隊,提高各方面素養特意去學的。
守衛瞧著他有些面上,多留了個心眼:“你在這等下。”
說罷,他便進船艙看了一眼,瞧見里面的滿滿當當的糧食包裝和位置分毫未動,這才放了心。
“你小子,以前沒見過你啊?”
“兄弟,我是從漠城那邊過來的,眼下不是正用人,就讓我們也來幫忙了。”郭云曦壓低了聲音說道。
“原來如此。”守衛恍然大悟,“那你快去忙吧,我看公子今天脾氣似乎不太好。”
“哎,可不是嗎。”郭云曦愁眉苦臉,“在眼皮子底下丟了兩個頂尖貨,公子可生氣了。”
守衛又嘆息了兩聲,便放郭云曦離開了。
接下來郭云曦上了另外兩艘船,又用同樣的說法糊弄了另外兩艘船上的守衛,又收了四五千袋的糧食。
她這一趟下來宛如蝗蟲過境一般,硬是一粒糧食都沒有給季亦塵留下。
后面兩艘毫無例外,也都是糧食。
直至搜到第六艘船時,她才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艘船的船艙里堆的全是上了鎖的大號紅木箱子,郭云曦大概數了一下,足足有二百箱之多。
她心頭狠狠跳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應該都是錢。
按一箱子一千兩的價格來算,這里面應該有二十萬兩之多。
這才到第六艘船啊。
郭云曦有些咂舌,但眼下的情況不由她多想,她站在木箱前輕輕一揮手,不過剎那間里面的東西便全部轉移到了空間里面。
連一枚碎銀都沒留下,里面也被她悄悄塞了些纖維棉進去。
收完了這艘船,郭云曦按耐住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內心,往下一艘船走去。
下一艘船的船艙里面依舊是這樣的大紅木箱子,擺滿了整個船艙。
下下艘也是...
下下下艘還是...
饒是已經有了心里準備,郭云曦還是被狠狠震驚到了。
這里一共十八條船上的銀子合在一起,怕是能抵上大半個國庫了。
季亦塵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搞這么多錢?
若是皇帝知道他的臣子暗地里背著他藏了這么多錢,還能坐得住嗎?
此時的郭云曦一臉懵逼,原本只想拿回賦稅的她,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干了一場大業務...
越往后面的船上走,守衛就越多。
等她走到第十一艘船上時,上面便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官兵,同樣,要想上船就要經歷更繁雜的排查和詢問。
幸好她上船前打暈了一名官兵,還順了他的身份牌才蒙混了過去。
摸到船艙后,她再一次驚呆了。
因為這艘船上的不是銀子。
是金子。
足足兩百箱金子!
這這這這...
啊啊啊啊...
要命了要命了...
看著空間里多出來的金山銀山,郭云曦頭一次感覺自己好想哭啊。
嗯,就是那種錢多到激動的想哭的感覺。
走出船艙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袖子下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穿越這么久,她第一次這么激動。
救命,錢多的有點心慌怎么破,在線等,挺急的...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剩下幾艘船上的東西更是一次次刷新她的上限,有滿船的金子,還有滿船的稀有珍珠珠寶玉石,以及各種名家瓷器書畫...
反正就是一艘比一艘奢華,一艘比一艘豪無人性...
等最后一艘船收完的時候,她的空間已經被塞的慢慢當當,已經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金眼珠寶,幾乎要晃花了她的眼睛。
郭云曦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淡定...
還淡定個錘子啊,發財了!她發財了啊啊啊!!!
郭云曦激動的攥緊袖子,她一路低著頭,又走到了第一排她塞了纖維棉的船上,一揮手,一根點燃的火柴便穩穩的落在了“糧食堆”上面。
不過眨眼睛,那一堆糧食嗖一下便燃了起來。
纖維棉的燃燒速度極快,不過瞬間便演變成了熊熊大火,等一旁的官兵們反應過來時,已經燒了三分之一了。
“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
“快來人啊!”
官兵們炸開了,他們看著兇猛的火苗,臉上浮起了驚恐之色,火燃的太快,船上人太雜,他們根本沒時間去考慮是誰放的火。
這船上的可都是公子的寶貝!身家性命!
這些東西要是沒了,他們全部都不用活了。
此時此刻,他們腦子里統一浮起一個念頭——救火!
然而那火勢宛如巨獸一般伸出火舌,瘋狂的吞噬著船上的糧食,他們倒上來的水宛如杯水車薪一般,根本起不了一點用途。
很快,第二艘船也燒了起來。
第三艘...
第四艘...
他們第一艘船上的火還沒救下來,這周圍的十八艘船已經全部燃了起來,江上風大,洶涌的火苗在風中瘋狂的涌動著,如同惡魔親臨人間,吞噬了船艙,也吞噬了官兵們的希望。
季亦塵面色赤紅的走回院子,連屁股都沒坐熱,便有一名灰頭土臉的官兵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
“公子,不好了,走水了!”
季亦塵有些頭疼:“走水了就去救水,這點小事用得著跟我說嗎?”
“公...公子...是船上...船上走水了...”
季亦塵猛地坐了起來:“什么?哪艘船走水了?”
“回公子...”官兵的表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咱...咱們那十八艘船..全...全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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