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諜海無名 > 第三十七章 舉報被抓
  置身圣母帡幪教堂庭院之中。

  穹隆頂端銀色十字架上落有積雪。

  掌院祭祀誦經之音隱隱傳來。

  池硯舟見鄭可安在側耳傾聽,他解釋說道:“教堂圣所覆蓋在窯拱式的天花板之下,由于上面鑲嵌著36塊陶質反響板,因此在內發出的聲音可以折射到整個教堂的每一個角落。”

  “這超出了建筑學的范圍。”

  “建筑學應當是廣義的。”

  “你是哪所學校的學生?”鄭可安覺得面前之人年紀并不大,可學識很深厚。

  池硯舟笑的坦然:“沒能有幸在校園進行學習。”

  “可惜。”

  “順其自然。”

  “看來你對《福音經》也有研究?”

  《福音經》池硯舟看過兩頁,倪鳳岐當時帶回來的,現在聊肯定是聊不下去。

  池硯舟帶路朝著教堂左側走去,中途說道:“與其研究這些,我更喜歡探尋建筑背后的故事。”

  “建筑背后的故事?”鄭可安將畫紙、畫筆收入背包中,跟隨在池硯舟身后充滿好奇。

  “看到眼前這些墓地了嗎?”

  “嗯。”鄭可安此前也知道教堂左側是一片墓園。

  “墳地最初是1897年由中東鐵路當局設置,埋葬中東鐵路第一次勘察隊的工程師斯渥尼金,鐵路建筑局顯赫人物謝爾科夫公爵的家屬及其他文職人員,和俄國護路隊鎮壓義和團起義以及日俄戰爭時斃亡的將士。

  最早只是建立了木結構的小祈禱所,但由于四時八節謁陵祈禱者日眾,慢慢擴建演變成為今日教堂規模。”

  鄭可安問道:“這個故事你想表達什么?”

  “這座教堂是為守護建造中東鐵路、鎮壓義和團和日俄戰爭時期的亡靈,它雖然是教堂建筑藝術上的一顆明珠,同時卻也是沙俄侵華的見證。”池硯舟終于將這個觀點拋出。

  聊建筑風格拉近關系。

  聊建筑背后的故事表明立場。

  想探尋鄭可安隱藏起來有關照片的秘密,獲取信任是第一步。

  用昔日沙俄暗喻當今日本!

  池硯舟將自己包裝成心有大志的進步青年。

  這不可避免使得鄭可安心中生疑,如今時局之下誰會和剛見面之人,聊這些容易帶來殺身之禍的話。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鄭可安已經失去繼續閑聊下去的興趣。

  池硯舟卻在她即將要轉身離開之際說道:“謝謝你當年燒毀照片。”

  鄭可安停下腳步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農樂童讓我代他感謝你。”

  “農樂童!”

  池硯舟笑的親切,意思不言而喻。

  “他唯一留影被你燒掉不復存在世界之上,這聲道謝晚了許久。”池硯舟依然還是演繹的言真意切。

  其實計劃已經啟動。

  唯一留影?

  顯然不是。

  鄭可安手里有備份,紅黨組織也有。

  可池硯舟說不復存在世界之上!

  這在鄭可安聽來嫌疑很大,池硯舟說是替農樂童道謝,那他身份應當是紅黨才對。

  只是紅黨成員你能不知照片備份一事?

  池硯舟現在就是要讓鄭可安懷疑自己。

  取得信任其實只是為了演繹的更加逼真,讓對方懷疑才是他真正手段。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鄭可安表示不明白。

  “晚上可以請你吃飯嗎?”池硯舟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很忙!”鄭可安言罷急步離開。

  看著其離去的背影,池硯舟覺得今日進展順利!

  跟隨鄭可安回到醫科大學池硯舟繼續監視工作,可下午兩點左右四人將他包圍,一上來便要抓他。

  “你們干嘛?”池硯舟奮力反抗。

  “警察廳刑事科辦案,老實點!”對方一人掏槍一人掏證件。

  池硯舟不敢繼續抵抗,口中問道:“是不是誤會了?”

  “少廢話,回去再說。”

  在醫科大學門前池硯舟被押送離開,樓上鄭可安看到這一幕將窗簾放下。

  池硯舟臉上表現驚恐卻心中安神。

  今日計劃,圓滿完成!

  帶入警察廳刑事科搜查股關押在房間內。

  池硯舟喊道:“這位兄弟,為什么抓人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警員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都有人舉報你是反滿抗日分子,你還裝什么?”

  “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讓我見特務股李銜清。”

  “見誰都不好使。”

  “我是特務股暗探,耽誤了任務你能負責嗎?”池硯舟說的煞有其事。

  這警員一時拿捏不準。

  反正都在警察廳,叫來看看費不了多大事。

  不多時便等到李銜清過來,池硯舟撲在門上喊道:“李叔你給他們解釋解釋,肯定是誤會了。”

  親眼見池硯舟真的被刑事科抓回來,李銜清也一頭霧水。

  “這什么情況?”李銜清問道。

  刑事科警員回答:“接到舉報此人是反滿抗日分子。”

  “什么人舉報?”

  “說是醫科大學的學生。”

  “是個誤會,麻煩放人。”

  “我們科長親自下令抓捕,放人我沒這個權利。”

  “李叔你可要管我啊。”池硯舟沖著李銜清喊道。

  此刻李銜清心中將他恨死。

  盛懷安要看調查過程中的表現,就是如此表現的?

  可你不管池硯舟還真不行。

  他到時候在刑事科亂喊亂叫,事情只會越來越丟人,對李銜清更加不利。

  “等著。”李銜清氣的連連咳嗽急忙去找盛懷安。

  “股長。”

  “怎么了?”

  “屬下為調查農樂童一事,找了昔日南崗區警察署警員池硯舟幫忙協助,可現在他被舉報……”

  聽完李銜清的話盛懷安坐直身子問道:“鄭可安父親與刑事科科長乃是舊識你們不知道嗎?”

  “屬下有耳聞,但為調查甘愿冒險。”

  “甘愿冒險就被人家反手舉報?”盛懷安語氣帶著諷刺。

  李銜清后悔自己昨日想得太多。

  不做相比做錯。

  應當選擇不做!

  盛懷安拿起電話打給刑事科,解釋過后讓他們放人,同時讓人將池硯舟帶來辦公室。

  李銜清生怕池硯舟過來說錯話,慌亂之下再說是他授意,只怕盛懷安印象更差。

  于是李銜清說道:“不用前來麻煩股長,讓我教訓兩句將其打發便可。”

  見他如此態度盛懷安問道:“你就不覺得鄭可安舉報的太過果斷嗎?”

  本叫池硯舟氣的急火攻心。

  可此時聽盛懷安如此一問,李銜清立馬冷靜下來心中思索。

  后猛地說道:“鄭可安或許是猜到,池硯舟并非真正的反滿抗日分子才果斷舉報?”

  提點一句李銜清便能反應過來,盛懷安對此還是比較滿意的。

  “遇事不要慌。”盛懷安指出李銜清今日問題。

  若不慌亂也不必他來提醒,李銜清自己就能發現疑點。

  “謹記股長教誨。”

  “情報工作最忌自亂陣腳,壓力越大越應穩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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