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商量,佟小蓮這樣兒,不回去是尋死,回去是打死。

    橫也死來豎也死。

    沒撞見也就罷了,撞見了,還把她丟下,就是見死不救。

    “要不,你到我家躲幾天,等你爹娘氣兒消了,再回家?”

    從前在村里,蔣翠蘭刻薄,趙錦兒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兒。

    河里浣衣、田里干活、山里撿柴等等。

    干不完就要挨打,佟小蓮只要碰上了,就會幫她一把,還時不時的從家里帶兩個冷饅頭給她。

    趙錦兒記著這份情,現在佟小蓮遇難,也要拉她一把,萬不能叫她為這點事,把性命丟了。

    佟小蓮又是感動,又是遲疑,“我到你家,你公婆不說話嗎?”

    趙錦兒笑道,“我沒公婆,我相公父母走得早。”

    “那你們......”佟小蓮想起蔣翠蘭好像跟村里人說過,趙錦兒嫁過去,是跟她男人的大伯大娘過的,“算了,跟大伯大娘住在一起,更不方便。”

    趙錦兒笑道,“我跟相公分家出來啦,我們自己起的房子,單門獨戶的。不用擔心這個的。”

    佟小蓮瞪大眼睛,“你說什么?你們自己起了房子?”

    媽呀,起房子得花多少錢啊!

    鄉下姑娘嫁了人,哪個不是跟一家老小擠在一起,妯娌公婆明爭暗斗的憋屈一輩子,媳婦熬成婆以后,才有點說話的資格。

    趙錦兒嫁過去才不到一年,竟然就起了新房子,搬出來單獨過了!

    沒記錯的話,她不是嫁了個癆病鬼么?

    在水里泡了好大一會,佟小蓮的腦袋瓜有點進水,轉不起來,這會兒才想起打量趙錦兒身后的男人。

    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嚇一跳。

    這男人身量挺拔欣長,眉目俊朗,帶著幾分清貴的氣質,與鄉下那些長年勞作、彎腰勾背、面目粗礪的漢子,簡直云泥之別。

    傳聞是不是有誤?

    癆病鬼都長這樣,她也想找個癆病鬼。

    “這、這是你相公?”

    趙錦兒笑得與有榮焉,“是呢,這就是我家相公,你可以喊他阿修。”

    柱子也覺得這個姐夫讓他倍兒有面子,跟著附和,“沒錯,這就是我姐夫!”

    明知不禮貌,佟小蓮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你相公有病嗎......”

    趙錦兒大大方方的解釋,“我相公之前是有點肺弱,現在已經調理好啦!”

    佟小蓮羨慕不已,“你可真是行大運撿到漏了!這樣的好丈夫,讓你撞上了!”

    趙錦兒抿唇,笑得很甜,“是呢。”

    猛地想到佟小蓮正痛苦著呢,不宜在她面前撒狗糧,連忙止住笑。

    如此,她那張俊秀的小臉蛋,明明掖不住笑意,又拼命忍著,白嫩的表層下,泛出淡淡的粉,好看得緊。

    佟小蓮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