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荷園路199號,地下室。
張大炮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遍體鱗傷的荒木惟,突然咧開嘴笑了。
“荒木惟先生,我為你的處境,感到深深地擔憂啊!”
被吊在刑具架上的荒木惟,吃力地睜開眼睛,瞅了瞅張大炮,緩緩地說:“別再白費心思了!帝國武士,是不會投降的!”
“你這個76號的敗類,怎么敢勸降我?”
張大炮回首看了看書記員,說道:“你出去一會兒,我要單獨和荒木先生聊聊!”
書記員起身點頭,轉身離去,帶上了鐵門。
“帝國武士也要面對現實嘛!”張大炮走近荒木惟,為他點上了一根煙。
荒木惟抽了幾口,香煙便從唇邊滑落,掉在了地上。
“荒木先生,你看看這是何物?”
張大炮舉起了一塊金光閃閃的東西,上面印著一些島國文字。
荒木惟掃了一眼,頓時一愣:作為一個軍人,他當然認識這玩意,這不是島國轟炸機攜帶的炸彈殘片嗎?
“前幾日,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島國轟炸機在這里,丟下了多枚炸彈!”
張大炮輕描淡寫地說,“幸運的是,他們炸錯了地方,否則你就不是被吊著,而是躺在棺材板上!”
荒木惟驚愕地抬起頭,盯著張大炮,詫異地說:“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口中的帝國,擔心你叛變,派出了飛機,想炸死你!”張大炮厲聲道。
“不!不可能!是你在說謊!”荒木惟拼命地搖著頭,他根本不相信張大炮的話。
“說謊?荒木先生,正因為軍統擔心你被炸死,所以轉移到了地下室!”張大炮冷笑道。
荒木惟睜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張大炮踱著步,繼續說道:“與審訊室不一樣,這里沒有竊聽器,而我今天前來,卻是為了救你!”
“你聽真切了,就明白我到底是誰了!”張大炮湊上前,低語道,“先生,島國的火山爆發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荒木惟渾身一個激靈,這句暗語,是他與大本營特工接頭時候,所用的暗語。
他一個76號的叛徒,如何知曉?
見荒木惟不答話,張大炮將下一句暗語,說出來了。
“我不想去看,因為我還不想吃烤肉!”
“你……你到底是誰?”荒木惟聞言,瞠目結舌,他吞吞吐吐地質問道。
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有些熟悉,但是他記不清,在哪里見過?
張大炮嘴角邪魅一笑,淡然答道:“荒木先生,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嗎?”
言罷,張大炮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緩緩地撕下了一半。
瞧見張大炮半張臉后,荒木惟的瞳孔,逐漸放大,不禁說道:“是你!竟然是你!”
張大炮又將人皮面具貼了回去。
一番搗鼓之后,他繼續低語道:“我是你的京都老鄉!”
“原來如此!”荒木惟恍然大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謂76號叛逃的趙弋川,就是憲兵之花井下三郎假扮。
不用說,一定是井下在執行磯谷雄的秘密任務。
如今,兩人一個座上賓,一個是階下囚。
以這樣的情形相見,身為少壯派的荒木惟,有些難堪。
“你是來嘲諷我的嗎?”荒木惟扭過了臉。
“荒木君,實不相瞞,我是來救你的!”
張大炮嚴肅地說,“你不要以為我是天方夜譚,或者不懷好意,這次為了營救你,大本營親自下令,梅機關也給了我指示!”
荒木惟眼中閃出了一絲驚喜,很快又充滿了落寞。
他疑惑地瞥了張大炮一眼,問道:“我沒有聽錯吧?你真的要救我?”
張大炮點了點頭。
“且不說,軍統守衛如銅墻鐵壁,一旦你成功營救,恐怕你也得暴露!”荒木惟疑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少壯派與高層派,間隙已久,可如今,帝國危機四伏,我們兩派必須聯合起來,這也是皇帝陛下、首相閣下的意思!”張大炮冠冕堂皇地說。
“可是,即便你要救我,這難度太大了!”荒木惟感嘆道,“軍統的地盤,哪有那么容易,逃出去?”
張大炮狡黠一笑,答道:“只要荒木先生,按照我說的做,一定有機會,逃出生天?”
荒木惟眉頭一擰,問道:“怎么說?”
“兩個小時后,軍統鄭耀先,會來親自審訊你!他會以轟炸機滅口之事,勸說你!”
張大炮說道,“你先不要應允,等他審個幾次后,受些皮肉之苦后,再假意投降!”
“你說詐降?”荒木惟歪著腦袋說,“他能信嗎?”
張大炮自信地說:“那就是我的工作了!你只要,唱好你那一出戲即可!”
“可是投降,簡直是帝國武士的恥辱!”荒木惟有些擔憂地說。
張大炮冷笑一聲道:“這是大本營批準同意的詐降計劃,你又有什么可擔心的?”
“如果我投降,不供出一些情報,鄭耀先是不會輕易相信的!”荒木惟眉頭緊皺。
張大炮聞言,嘴角上挑,微微一笑:“這些內容,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記下來,等到招供的時候,就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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