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磯谷君!”張大炮快步上前,與磯谷保仁熱烈相擁。
“井下君,你真是料事如神!”磯谷保仁贊嘆道,“只開一槍,便救出了荒木先生!”
張大炮左顧右看,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前方道路,都安排好了嗎?”
“一切妥當!”荒木惟應道,“有了你的軍統通行證,誰敢阻攔?”
“那還等什么呢?”張大炮轉過身,對眾人說道,“目標申城,立即東撤!”
“嗨!”眾人齊聲應道。
荒木惟回首眺望遠處的火光,長嘆一聲,與眾人一同鉆入沉沉的夜幕。
此時,軍統大院。
顧雨菲摞著一疊記錄紙,心情忐忑地,敲開了毛任峰的房門。
昨天,她接到上級一個奇怪的命令。
上級告訴她,根據內線情報,趙弋川是詐降,依舊為島國傳遞情報。
上級通知顧雨菲,立即攜帶監視記錄,向毛任峰告發趙弋川。
顧雨菲對上級明察秋毫,心中頗為驚詫。
但是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她必須毫不保留地執行命令。
“處座!這趙弋川,的確有蹊蹺!”
顧雨菲向毛任峰匯報了對張大炮的監視情況,并呈上了監視記錄。
“每次軍統遭到襲擊的前一夜,趙弋川總會很晚回家,且我們在他家附近,捕捉到神秘的電波!很可能在發報!”顧雨菲沉聲說道。
毛任峰摸了摸下巴,轉過了身。
他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
趙弋川若是詐降,作為審查他的直接責任人,恐怕在責難逃了!
至少,以后自己在軍統前途,會一蹶不振。
如果自己式微了,那么池建林、鄭耀先之輩,會乘勢而起。
“處座,我們要不要,向老板報告?”顧雨菲請示道。
“你讓我靜靜,想一想!”
毛任峰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有些不耐煩地說。
他心中思忖道:從目前局勢看,只有干掉趙弋川,讓他永遠閉嘴,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處座,今晚,趙弋川押送荒木惟,前往軍統大院!”
顧雨菲提醒道,“同行的,還有鄭耀先、荒木惟!”
“什么?”毛任峰瞬間坐了起來,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什么時間出發的?”
顧雨菲思索了片刻,答道:“應該是九點就出發了!只是奇了怪,現在九點五十了,還沒有到!”
毛任峰瞳孔瞬間放大,失聲道:“不好!要出事!”
他一咬牙,當即作出了決定。
“雨菲,現在就拿著監視記錄,我去面見老板,向他告發趙弋川!也許還能將功補過!”
毛任峰感嘆道,“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治了!”
一刻鐘后,毛任峰看到面色鐵青的老板,頓感不妙。
“任峰啊!前方傳來消息,護送荒木惟的車隊,遭到了島國人襲擊,雖然憲兵們打退了島國奸細,荒木惟連人帶車,不見了蹤影!”
老板有些急躁地說,“你來的正好!你速帶人,全城尋找荒木惟等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毛任峰有些繃不住了,連忙匯報道:“老板,卑職暗中調查,發現趙弋川有詐降嫌疑,這是我們的監視記錄!”
“哦?”老板半信半疑地接過記錄,聽著毛任峰的匯報。
半晌之后,老板怔住了。
“如果趙弋川是詐降,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老板死亡凝視般,盯著毛任峰,讓他不寒而栗。
毛任峰當然知曉,若是趙弋川是詐降,自己在軍統從此之后,就要走下坡路了。
咚咚咚……
恰在此時,辦公室門,被敲開了。
鄭耀先滿身彌漫著火藥味,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老板,出大事了!”
鄭耀先瞅了毛任峰一眼,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在磁器口發現那輛凱迪拉克轎車,喬瑜被打死在車內,趙弋川、荒木惟、吳仁,全部消失不見!”
“你看看這些,都是毛處長的成果!”老板將一沓監視記錄,丟給了鄭耀先。
他有些陰陽怪氣地說,特意將“成果”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鄭耀先接過監視記錄,翻看了一會兒,驚訝地抬起頭說道:“照此看來,我們竟然引狼入室,趙弋川很可能是詐降啊!”
“老板,如果趙弋川是詐降,荒木惟也可能是詐降!他們合演了一出戲苦肉計,目的是為了逃離山城!”
鄭耀先恍然大悟地說,旋即內疚地說,“我失算了,竟讓荒木惟這個狗賊,鉆了空子,請老板責罰!”
老板揮了揮手,說道:“這不怪你!若不是趙弋川,從中作梗,荒木惟如何能得逞?這件事,壞就壞在趙弋川身上!”
毛任峰聞言,內心羞愧難當,尷尬地站著。
接受荒木惟投降,是軍統老板首肯的,他總不能說自己錯了吧?
不過,實事求是的說,沒有趙弋川的話,荒木惟不可能金蟬脫殼!
“老六啊!結合現場情況,還有這份監視記錄,顯而易見,趙弋川、吳仁打死了喬瑜,救走了荒木惟!”
老板根本不看毛任峰,對鄭耀先命令道:“你立即以政治處名義,對趙弋川、吳仁、荒木惟進行追殺!行動處、憲兵團,全城搜捕,一路追蹤,切勿放虎歸山!”
“是!”鄭耀先應道,轉身離去。
毛任峰目睹此景,心中涼了半截。
他知道,自己是政治處處長,老板卻命令鄭耀先,去政治處布置工作。
看來,鄭耀先以后,將取代自己,成為軍統的重要實權人物。
毛任峰不知道的是,這也是張大炮的計謀。
因為毛任峰的勢力,如果衰落了,那么鄭耀先的機會,便來了!
城外。
五里坡。
江水從坡下,盤桓而過。
三艘快船,停在江邊。
“哪里走!”
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
荒木惟有些擔憂地說:“井下君,磯谷君,我們即便乘船撤退,敵人如若追擊,或者命令沿岸攔截,我們是插翅難飛啊?”
張大炮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小泉。
小泉抽出武士刀,向上一揮。
一大片草叢里,“刷”的一聲,站起來六十多個士兵。
一個與荒木惟身高相仿的士兵,與荒木惟互換了外套。
“記住,一定要將追兵,引到陸路上!”
小泉叮囑道,“這是皇帝陛下的御令!”
“嗨!”眾鬼子低首應道,立即點起火把。
他們分作兩隊,一隊佯裝阻擊追兵,一隊假意從陸路撤退。
小泉持刀,率先跳上快船。
張大炮、磯谷保仁、荒木惟以及剩下三十多人,分乘三艘快船。
俄頃之后,三艘小船,如離弦之箭,順江而下。
砰砰砰……
阻擊追兵的鬼子,與鄭耀先手下,交上了火。
“不要戀戰!”鄭耀先指著前方陸路上搖曳的火把,喊道,“荒木惟在那里,沖過去,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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