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佟言睡得迷迷糊糊的。

    周南川說周家村有人辦酒席,要帶她一起過去喝喜酒。

    “不去行嗎?”

    “不行。”

    從他倆結婚到現在,大多都是看笑話的,所以背地里才會有這么多人愛說閑話,他就要帶她多去走走,好讓所有人沒話說。

    佟言在床上賴了一會兒,被他拖出來起床穿衣服,換好了衣服多嘴問了一句。

    “辦酒的人我認識嗎?”

    “你見過,結婚的時候他也來過。”

    “誰啊?”

    “我爺爺那一代兄弟的孫子,跟我也算是兄弟。”

    “他結婚啊?”

    “嗯。”佟言不記得這一號人,她此刻只關心另外一件事,過了一會兒問了出口。

    “你媽會去嗎?”

    上次鄧紅梅過來找她鬧,鬧完以后便沒有再過來送雞湯了,周南川私下跟她說過,鄧紅梅那邊她會去說,可沒見到人,她心里不安。

    她看著周南川,男人摸了摸她的臉,“我們一家人都去,我妹妹也去,妹夫也在,你看到我媽的時候如果可以,最好稱呼她一下。”

    佟言抽了抽唇角,“她上次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我說了我們的事不用她管,以后她也不會再來干涉我們的事,言言,有什么委屈回來跟我說,我爸媽挺不容易,他們也都很喜歡你。”

    周南川杠起來能把人氣死,低聲說話的時候也極有誘惑力。

    佟言點頭,心里正在醞釀等會兒見了鄧紅梅該怎么應對。

    周南川開車往周家村去,半路上接了周晨和周海洋一起,一路開著路過幾片空曠的土地,往周家村最里面去。

    周盡忠那一代的兄弟,就周盡忠過得還算不錯,其他的大都不如他,但到了之后的父輩,周南川的爸爸周盡忠就不如其他堂兄弟了。

    今天結婚這一位--周雄慶。是孫輩當中文化最高的,大學畢業,在某外企當管理,現在混得風生水起,雖然沒有周南川有錢,但在村民口中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

    一路上周晨和周海洋陰陽怪氣,大抵是說周雄慶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玩泥巴,小時候大家在縣里當二流子的時候,臭味相投,他們沒少幫他解決學校里的事撐起了他的臉面。

    后來周雄慶名牌大學畢業,畢業進入外企,回老家過年便專門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東西,他們露出不解的眼神,周雄慶就開始瞧不起人了,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群鄉巴佬。

    大家維持著表面的客套沒撕破臉,周南川將酒瓶一扔讓他滾,之后周雄慶的爸爸周富有過來賠禮道歉,大家表面上過去了,實際上心里也都有道坎。

    “說是找了個城里的大學生,也是外企的,還是白領,這次村里辦了喜酒還要專門請他們外企的同事去市里的五星級辦一場。”

    周海洋問,“誰跟你說的?”

    “周雄慶他媽說的,到處說,我媽跟我說的,你別說我媽天天到處轉,但她什么都知道。”

    聽周晨念叨了一路,佟言忍俊不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周晨。”

    “嗯?”

    “你媽是不是情報局的?”

    周晨做出要打她的姿勢,周南川從后視鏡瞪了他一眼,周晨立刻老實了,不敢再動。

    大喜的日子,周雄慶租了幾輛寶馬撐場子,最前面那輛車是他花重金租的頭車,玫瑰擺成了一個大紅心,上面站著一對小熊。

    周雄慶穿著西裝打領帶,旁邊站著一個化濃妝的女人,胸口掛著新娘的標,新娘臉上長了幾顆痘痘,但五官還不錯。

    這應該就是周雄慶引為為傲的城里老婆了。

    新郎正跟村里人吹牛逼,見周南川來了,笑著過去握手。

    “南川,你來了,我真高興,好兄弟啊!”

    “嫂子,你也來了啊?”

    聽到周晨說的話,以至于佟言對這個周雄慶從內心深處便沒什么好感,她笑道,“聽你這語氣,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

    “圓月,這是嫂子,這位是川哥,我跟你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