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局張明深贏了,他望著一堆牌哭笑不得,對上對面周南川的眼神,“謝謝,但沒必要。”

    佟言沒搞清楚狀況,但一屋子看得妥妥的,就周南川那出牌方式,好像他能夠猜到他和張明深手里的牌各有多少張,所以每出一張牌之前,他都在心里把結果都算好了。

    開始連著輸,是想輸牌讓大家高興,但看到佟言想贏,他便不讓了,開始連著贏,秦風打電話來,張明深要走,他便讓張明深走之前最后一局贏一把。

    這點小心思,連江月都看出來了,江月了解自家男人,最后一局雖然贏了,但他贏得很憋屈。

    張明深想送江月回去,趙楚然不讓,他便先走了。

    “周南川,你之前干什么的呀?”江月忽然問。

    “打工的。”

    “做什么工作的?”趙楚然接著問。

    “做很多工作。”

    “比如呢?”

    周南川將牌洗了,動作流暢,“端盤子,跑船?”

    “那不能吧,你這牌打得可不像端盤子出來的。”

    “以前給人家看過賭場。”

    看賭場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流氓就是混子,徐力以前也不是個務正業的人,但聽了這話心里也大概有數,就周南川這樣的,他想輸就輸,想贏就贏,跟他打能占到什么便宜。

    那都是從一幫賭鬼里混出來的。

    佟言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給周南川喂了一個,“獎勵你的。”

    趙楚然和江月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怕佟言在這老油條手里吃了虧。

    周南川摸了摸她的頭,“你多吃點,吃不下了再給我。”

    停車場,張明深將車門打開,一輛車子在他身后急剎,秦風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將車鑰匙扔給張明深轉頭要上樓。

    張明深上前將他攔著,“丁佳曼懷孕了。”

    “懷孕了可以打。”

    “有種別做,鬧到這個地步憑什么讓人家承擔后果?”

    張明深將他拽過來,秦風心里壓著火,卻再也動不了了。

    中午張明深說有事要見客戶,他就有點詫異,后來在飯店等了他半天也沒消息,秦風心想,他也不是這么不守時的人。

    一個電話打過去,聽到江月在邊上,那頭隱隱還有趙楚然的聲音,再想到有朋友說佟經國住院,想趁著過去巴結一通。

    捋一捋,立刻就明白了。

    “周南川也來了?”

    “人家是夫妻。”

    秦風上次被那件事刺激得到現在都沒緩過來,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丁佳曼在一懷孕,他更郁悶了。

    停車場,兩個男人忽然沒了話,秦風一想到佟言回了海城,他就做什么都沒心思了。

    “你幫把她叫出來,我親自跟她說點事,我就最后問一遍,問她要不要跟我走,她如果拒絕了,那我徹底死心。”

    張明深覺得他簡直瘋了,被他這話氣笑了,“她孩子你養?”

    “打了。”

    “那你孩子呢?”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