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她生了孩子,心里已然愧疚了,時時刻刻都在檢討自己的自私。

    關于喂奶這件事,其實他想得很開,無論母乳對孩子好不好,他首先要在乎的是大人的感受,孩子的營養可以彌補,但佟言的身體垮了,他會心疼一輩子。

    讓她疼這么一回就夠了,以后再也不讓她疼了。

    佟言睡著了,周南川想去趟園子里看看,他這幾天幾乎都泡在醫院里了。

    下樓,潘創義周大明坐在堂屋里,說要看孩子。

    周南川不讓,“我老婆睡了。”

    “你那個月嫂不是抱著孩子睡隔壁?”周大明問道。

    “你怎么知道?上去過?”

    “周晨媽說的。”

    周晨媽說的,那也不奇怪了,周南川看了周晨一眼,他嘿嘿笑,“川哥......”

    周耀星笑著跑過來,“大爸......弟弟長大了可以打不?”

    周大明白了他一眼,揪過來就要先打他一頓,周南川將周耀星抱起來,“可以打,但只能用手打,不能用腳踢,只有他老子才可以用腳踢。”

    “那我用這個手打?”

    “好。”

    鄧紅梅忙著跟村里人聊天了,她出了風頭,大家都巴結她,她心里高興得要命,沒剎住車一直跟人說話。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一看時間,艾瑪快十二點了,還沒做飯。

    月嫂已經在廚房開始弄菜了。

    一向都是伺候城里人坐月子的月嫂,頭一回跑到鄉下來,沒有煤氣灶,沒辦法就這么點火,很多方面不太習慣,手腳有點慢。

    鄧紅梅反應過來的時候月嫂已經把菜和肉弄好了,不會用灶燒火,鄧紅梅便燒火,讓她做。

    月嫂花樣挺多的,回來前列了單子讓周南川買菜,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算得明明白白。

    鄧紅梅倒沒有月嫂那么細致,她覺得雞就是最補的東西,每頓都恨不得讓佟言喝雞湯。

    連著幾天下來,佟言聞到雞湯的味道就想吐。

    坐月子熱,恒溫的空調,每天擦擦身子,其他時間幾乎都在睡覺。

    偶爾醒了,玩玩孩子。

    周栩很能吃,一天吃得比一天多,小臉又肉又圓,手腳一截一截的,看上去跟新藕似的。

    回家沒多久出了黃疸,看上去不是很嚴重,月嫂便抱著他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夏天的太陽毒,適當曬曬又抱回來,鄧紅梅生怕孩子曬壞了。

    這天,佟言正在睡覺,接到了趙楚然打的電話。

    剛睡醒,聲音有點啞,“佟言。”

    “表姐......”

    “孩子出生了?”

    “嗯。”

    “那滿月酒我過來。”

    “好啊。”

    趙楚然笑了笑,“恭喜啊,叫什么名字?”

    “周栩。”

    “好名字......”

    許久沒見面,突然打電話也不知道聊什么,說了幾句話佟言就窩在床上睡著了。

    海城——

    趙楚然掛完電話,看了秦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