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第一太子妃 > 第127章 晉王薨了

馨貴妃痛哭,再說不下去,皇帝聽明白了意思,卻沒有即刻動作。眼下的情況,當務之急就是請御醫,但是這件事馨貴妃已經做了,其它的一切就是等結果。他看了一眼馨貴妃,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馨貴妃卻先知道了。他可以理解是馨貴妃愛子心切,但卻不是這么個理。他心里生出了不滿。把貴妃送回去,晉王府有任何消息隨時來報。李公公躬身:“是,皇上。”
馨貴妃淚眼朦朧,看著皇帝欲言又止,但是皇帝沒有要留她下來的意思,她只得忍住悲痛退了下去。皇帝看著底下的老臣,原本準備好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看著他們這樣子,他覺得好像沒必要了,這些大臣的價值,在大周消失的那一刻,便也消失了。他其實沒有什么好跟他們商量的,不過是心虛讓他想要找到絕對擁護他的人,以維持內心的穩定而已。這些人其實什么作用都沒有。底下眾人跪得瑟瑟發抖,皇帝揮了揮手,有內侍把這些人帶了出去。這些人出去,如遇大赦,松了一口氣。卻不知道,御書房的皇帝,隨即便下了令:“把這些人通通都殺了。”
御前侍衛領命。皇帝從窗口看著這些人,心中已經明了。現在國號是大魏,他是大魏的國君,無論是什么前朝太子,前朝公主,對于他來說,通通都是反賊。只不過用的方法不同而已。若是普通的反賊,直接兵力鎮壓就是。大周的余孽,只要面上過得去就好。若天下之主是大周的人,他的心思被發現,那就是殺頭之罪,但現在,天下之主是他,那一切就該由他說了算。想通了這一點,皇帝一下就沒了一開始的慌張。只是整個人少了些從前的放松從容。皇帝叫來了林望甫。這種事,京兆尹級別不夠,刑部尚書是個老頑固,說不好會放水,大理寺的林望甫是最合適的。而且,對于林望甫他還算信任,最近的事情,一件件也都辦得不錯。林望甫很快入了宮,皇帝安排必須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這件事后面如何處理都好,但是他要先知道所有真相。若是真的,那自然是要找機會把人找出來,想辦法除去的。若是假的……那么有心人在這個時候放出消息必定別有所圖。皇帝想到剛剛馨貴妃說的話,瞳孔微瞇。若大周太子的事情是假的,這個時候爆出來,用來掩蓋殺害李元晉的背后真兇,倒是剛剛好。別的人沒膽子也沒必要,這件事只能是皇子的手筆。太子沒有這樣的膽子。便只剩下一個人。他那個兒子,倒是像他,心狠手辣。皇帝想到李元齊,雖然有些不悅他的手段,但是這樣的人確實有幾分帝王之相。他現在有點懷疑,前面幾場事,李元齊都是被冤枉的,所以這一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勞永逸。從這件事情來講,李元齊心狠手辣。但是若作為儲君來說,這一步雖然危險,卻走得絕妙。皇帝心情有一些復雜。腦中相繼出現李元齊和李元晉的臉。具體怎么處置李元齊,就看李元晉能不能活下來。若能活下來,以后兩方,就勝者為王,就不能活下來,李元齊心性當得儲君,便無論如何得護著。皇帝心中做了決定。叫來了穆云期。這個年輕人,在修道一事上跟他的很多想法都不謀而合,讓他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穩住。很快,穆云期就來了。“微臣參見皇上。”
皇帝擺了擺手:“會下棋嗎?”
穆云期:“會,但是下得不好。”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讓李公公擺上棋盤,意思很明顯,讓穆云期陪他下棋。穆云期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隔著一張棋桌,皇帝也坐下來。他看了穆云期一眼,面露欣賞。別的人見到他都戰戰兢兢,穆云期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御書房里,茶香裊裊而起,皇帝和穆云期下著棋。二人都不發一言。穆云期是頭一回和皇上下棋,但是他看過皇帝和其他的大臣下棋。這一回,他很明顯的看出來,皇帝的棋風有些變化,幾乎都是猛攻,而且算是沉得住氣。但若棋局出乎皇帝的意料,他下棋的那一瞬,也會有遲疑。半個時辰過后。侍衛匆匆忙忙的過來,跪在地上,一句話說得哆哆嗦嗦:“皇上,晉王薨了。”
皇帝正準備下子的手,頓在半空,向侍衛看過來,眼中劃過一道凜冽的殺意。侍衛的頭已經磕到了地上,瑟瑟發抖,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皇帝把手中的棋子落下來,而后起身走上前,把事情問了一遍。侍衛知道什么便回答什么,皇帝聽完,面色陰沉。外頭,李公公來稟報:“皇上,京兆尹王大人來了。”
皇帝:“讓他進來。”
“是。”
侍衛看到李公公的手勢,如遇大赦,弓著身子退了出去。門外,京兆尹一進門直接跪下:“皇上,微臣有罪,求皇上賜死。”
皇帝不看他:“哦,罪在何處?”
王槳:“皇上,微臣作為京兆尹,在京城范圍內,沒有保護好晉王,微臣罪該萬死。”
皇帝聽著這話,這才看了王槳一眼。“去查吧,查到結果再來稟報朕,別的人一概不要透露。”
“是。”
王槳退下,背后卻擦了一把汗。聽到晉王出事的消息時。可把他嚇壞了。前往晉王府探聽出了原委,心道自己這一回不死也得脫層皮,最好挨過今日再去稟報才好。但是太子妃那邊傳了信來,讓他即刻入宮,他將信將疑,哪里敢自作主張,只得聽話照做。沒了一位皇子,他京兆尹難辭其咎。自己摸索死路一條,聽人的話,沒準還能保得一命。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入了宮,沒想到結果確實虛驚一場。一開始他不明所以,現在他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晉王的事,必定要有人負責,但也有人做事。如果他不進宮,有可能負責的就是他,但是他即刻入了宮,抓住機會先成為了做事的人,那么負責的就是別人。想通這些,王槳不由得背后一涼。慶幸自己進可宮。若說從前,他投靠了太子妃是有被威脅的很大成分在里面,那么現在他是心服口服。御書房里。穆云期也告退,皇帝擺了擺手,并未多話。穆云期回身時,又看到棋桌上,剛剛皇帝落下的那一子,讓整個局面呈大殺之勢。齊王府。李元齊站在書房窗口。底下侍衛稟報:“王爺,晉王薨了。”
李元齊聽到這個消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壓在胸口的這一塊大石,突然一下就被人搬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李文晉一死。他的面前便沒了障礙。太子李元漼,最多再過半年就會出事。他只要熬過這半年,幾乎便是躺贏,天下和江山,注定就是他的。李元齊嘴角露出笑意,笑容越來越大,沒有半分克制,甚是放肆。若早知道除了李元晉能如此快活,他怎么也不會把李元晉留到現在,早就該一勞永逸了才是。接下來,他什么都不用做了。局面已經完全定了下來。太子府,樂施院。李元漼聽完這個消息,大吃一驚。他看了來稟報消息的幕僚一眼,問道:“在護國寺后山,被蛇咬傷中毒而死?這是意外?大理寺怎么說?”
幕僚回答:“殿下,這一回大理寺沒有出面,是京兆尹王槳負責,還有刑部尚書從旁協助。”
李元漼察覺到事情不對,他直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另外一位幕僚道:“殿下,屬下以為,這件事怕并非是意外。“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護國寺后山上確實出現過這種毒蛇,但如此大規模的出現甚是罕見,似乎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才對晉王群起攻之。“而且晉王今日去護國寺后山,是因為聽人說后山最近景致不錯,具體聽誰說的目前還沒查出來,但按照事情整件事情的軌跡來說,背后定然是有人推波助瀾的。”
李元漼脫口而出:“那必定就是李元齊,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底下幾人默不作聲,這種猜測,太子可以說,他們卻不能。但是他們的默認,都已經說明了態度。李元漼面色不好,同時心里也有些慌張。殺害皇子是死罪,但李元齊說動手就動手了,他現在可以對付李元晉,下一次是不是可以對付自己?想到這里,李元漼只覺得自己后背突突的冒冷風。不就是去齊王府把他罵了一頓嗎?他居然就要了李元晉的命。而且他們上門也是因為李元齊自己本身有錯。李元漼想著想著,心里有點憋屈又有點后悔。早知道那一日只要李元晉自己去就好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該出面。現在結下了梁子,也不知道他以后會如何對付自己。幕僚見李元漼不說話,開口道:“殿下,這件事無論如何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我們且靜觀其變就好了。”
李元漼顯然對這個說法是不滿意的,他負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好處他沒看出來,危機卻是很嚴重。“哪里有利?萬一李元齊到時候對付本宮,本宮又該如何?李元晉那樣的人都能著了他的道,他若要對付本宮,本宮怕是也沒辦法。”
有幕僚寬慰:“太子殿下請放心,太子殿下是皇上親封的太子,齊王若真輕易動了殿下,皇上也不會放過他。”
李元漼心里不安,升起濃濃的危機感。“但他連李元晉都能夠下得去手,也一定會想著對付本宮。”
有一位年紀大的幕僚開口道:“殿下,只要行得端做得正,齊王再如何也不敢對殿下動手,如此絕對擋不住朝廷御史們的口誅筆伐。哪怕最后上位了,也絕對得不到民心。”
李元漼聽著這話,越聽越是擔憂。另外一人提出不同的想法:“殿下,屬下以為,這件事最主要是皇上的態度。“前面太子府側妃出了事,大理寺和刑部查出了結果,皇上卻沒有再讓大理寺刑部插手,只讓殿下和晉王去了齊王府,私下解決。看起來像是要護著齊王。“現在出了這種事,且看皇上如何處理,若是皇上還護著齊王,那殿下的處境堪憂,到時候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這話說到了太子心坎上,他怕的就是這些。“依照你的意思,如何主動出擊?”
幕僚:“先看事情如何發展,再做論斷。”
李元漼點點頭,心痛焦灼,卻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心中暗道:還好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他想到什么,又看向幾人:“最近關于大周前太子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是。”
李元漼:“對于這件事,你們有什么想法。”
幕僚:“屬下以為,這都是空穴來風,當不得真。”
“是,若是真的,也不會突然一下來消息前面,這二十年總會有風聲出來。”
李元漼:“嗯,確實如此。”
聽著大家如此說,他一顆心放了下來。若是什么大周前太子真的還在,那么他的位置就很尷尬了。有什么事,首當其沖的就是他。一國怎么可能會有兩個太子。到時候皇帝還不好說會怎么處置他。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太子,以這種方式離開太子之位,怕是要被全天下的人看笑話。書房里,幾人前前后后討論了一整個小時。等幕僚離開,李元漼心中還是不安。他想了好一會,叫來侍女,去請太子妃過來。特地交代態度要好一些。出了那么大的事,宋弗那邊應該會有消息來才是。如果沒有,他得讓宋弗去問問丞相,沒準會有答案。經過了最近的事情,他現在身邊得用的人越來越少。有才干的更是不多。無論如何,有丞相的支持,對他來說是好事。所以,雖然以前和宋弗有些不愉快,但是在大事面前,利益該擺在第一位,其它都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