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什么?擔心我跟秦望天聯手之后,你在秦家的地位不保?還是擔心我會勝訴,順利把你送進監獄?”
冷如初每一句話都仿若泣血般,震撼著秦御的內心。
“冷如初!!”
“夠了!從今往后,我們就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你好自為之!”
冷如初用力甩開秦御的手,推開車門,大步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是那么的堅決,秦御的心臟仿佛被拉開了一道口子,疼得全身發顫。
冷如初腳步生風,一直到走進冷氏大廈,才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
轉頭,就看到秦御的車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終究,他們之間徹底分崩離析,再也回不去了。
“姐,這些是我們目前收集到的證據,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如果沒有,我就遞交給博律師了。”
冷蕭從電梯里走出來,迎面撞見她,遞給她一疊資料。
看著那厚厚一疊的證據,冷如初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是第一次說要起訴秦御。
曾經為了悄悄的撫養權,她也沒少干這事。
可,這一次不一樣......
他們中間橫著一條人命!
這場官司,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兩敗俱傷。
明明她該恨他入骨的,可鉆入腦海中的,卻總是他們在一起時那少有的甜蜜時光。
從前不覺得,如今他每一次奮不顧身救她的畫面,就像是被時光上了色一般,格外鮮明的出現在她的記憶里。
每一次他為她受傷的場景,都在撞擊著她的記憶,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不可否認,秦御已經刻入了她的生命之中。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痛苦不堪。
她不明白,老天為何要跟她開這么大的玩笑。
一個可以拿命來愛她的男人,卻是她的殺父仇人!
甚至,殺了她的兩位父親!
冷如初的頭很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身子一個趔趄,幾乎要栽倒在地。
冷蕭忙扶住她,“姐,你怎么了?”
冷如初才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掐了掐人中,“沒什么,我們上去談吧。”
冷蕭擰著眉,憂心忡忡地看著冷如初,良久艱澀開口,“姐,你是不是還舍不得狀告秦御?怕他坐牢?”
冷如初的心口猛地一窒,愧疚如同海潮般洶涌澎湃。
她承認,一直到此刻,她都在擔心秦御,可這種出于本能的擔心,才是最致命的。
也是最讓她痛心疾首的!
生而為人,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混蛋!
怎么可以如此在乎自己的殺父仇人!
冷如初緊緊抓著冷蕭的手,仿佛是在跟冷蕭保證,又似乎是在提醒自己。
“從他殺了爸爸那一刻開始,我就沒資格擔心他!他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冷蕭反手扣緊冷如初的手,“秦望天托人帶話過來說,官司結束當天,不管輸贏,都是爸爸入土為安之日,他已經為爸爸選了全城最好的墓地......”
冷如初捏緊十指,腦海里閃過秦御的提醒。
他說秦望天不是她能駕馭的,她又何嘗不知道?
可她已經害死了爸爸,不能讓爸爸到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
秦御從發布會現場出來后,漫無目的地開著車。
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快速驅車追上去,迎面撞上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