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聞聲望去,就看到了齊牧。
同樣的,她一看到齊牧也愣在了那里。
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觸,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齊牧看到南月,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漫天鳶尾花中的一眼萬年。
“齊叔。”
陸余生自然看出了齊牧的不對勁,開口打破了這安靜。
“你……哦,余生,你來了。這位小姐是?”
齊牧聽到陸余生這一聲齊叔,才回過了神來。
“這是我太太,南月。”
陸余生很平常的開口,向齊牧介紹著。
“你太太?”
不料,齊牧聽到這一句陸余生的太太,更是臉色蒼白。
“是啊,怎么了?”
陸余生見齊牧那恍惚的模樣,更是疑心。
陸家和齊家是世交,陸余生和齊悅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對于齊牧,自然是很了解的。
印象中,齊牧向來都是一個穩重的人,更是一個滿身書香氣,修養極好的人,從不曾在人前這么失禮過。
加上又是國際上知名的大畫家,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
怎么今天……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已經娶了太太。”
齊牧隨口說了一句,就急忙低下頭,開始撿地上打碎的玻璃杯的碎片。
聽到這里,陸余生想起齊悅死去的事情,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是啊,當初齊悅是為了他才死的,用她的命換了他的命。
曾經,他還在齊牧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這輩子他非齊悅不娶。
現在齊牧看到他娶了南月,自然心里是難受的。
“我幫你,齊叔。”
陸余生想到這里,心里也有些愧疚,急忙走過來幫忙。
“不用,你是客人,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我再去給你們倒兩杯水來。”
齊牧這邊卻像生怕陸余生看出來些什么,手忙腳亂,趕緊收拾了收拾,就離去了。
“不用麻煩了,齊叔,我們是來看茜茜的。”
陸余生急忙開口,齊牧頭都沒有回,只匆匆說了一句,“不麻煩。”便快速離去了。
只是回來的時候,齊牧不僅端來了茶水,還拿來了許多的點心。
“南小姐,你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應該喜歡吃甜點,我便讓下人各樣都去買了一點,你嘗嘗。”
“爸,自從我回來,你還沒有對我這么好過呢,你究竟是誰爸啊!”
齊茜一看齊牧這個樣子,瞬間就不樂意了。
“……”
陸余生本來沒有多想什么,但是聽到齊茜這句話,他不得不多想了。
“不用麻煩了,齊叔。茜茜不是發燒了,您還是照顧茜茜吧。”
南月本來是來找齊茜的不痛快的,但她沒有想到齊茜的父親竟然是這么一個和藹慈祥,用如此客氣的人,她也不好意思尋釁挑事了。
“她沒事,你們用不著特地跑一趟。只是咳嗽了點,說燒也不燒,才37度多一點,我照顧她就行了,沒什么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
齊牧自然知道,齊茜想要做什么,他張口就要趕陸余生和南月走。
“我……啊!我頭好痛啊!余生哥哥,你快來給我看看!”
齊茜也不知道,齊牧今天是怎么了,但她既然叫來了陸余生,怎么可能就這么讓陸余生走。
她趕緊就裝做很難受的樣子。
只是,這蹩腳的演技,恐怕是個三歲小孩子都看得出,南月見齊茜手段這么low,真的都不想反擊。
可陸余生,見齊茜這個樣子,急忙就跑了過去,“是嗎?哪里難受,我看看!”
“頭疼,肚子也疼,胸口更疼!”
齊茜見陸余生這個著急的樣子,一邊抓著陸余生的手伸到自己的胸口處,一邊得意的看向南月。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著她的面,竟然敢這么勾引陸余生,當她這個陸余生的太太是空氣嗎?
“你!齊茜你夠了!”
南月伸手就準備打掉齊茜抓著陸余生按在她胸口的爪子,只是她還沒有碰到齊茜,陸余生大手就伸了過來。
“南月,你鬧夠了沒有!”
南月猝不及防,就被陸余生推倒在地。
而齊茜也跟著暗中使了把勁,南月往后退了一分,頭就磕到了桌角處,鮮紅就順著南月的額頭一點一點滴了下來。
陸余生也沒有想到南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剛剛推南月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剛剛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怎么會……
“呵,我鬧夠了沒有?陸余生,究竟是誰在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