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領怎么可能是那么狹隘的人！”
厄里斯渡斯依舊沉默。
可跟隨在他身后的祖地海妖們，卻是聽不下去了。
他們看向瑟利夫，憤怒之極。
“瑟利夫，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沒錯，你就是族群的罪人，就算是死，你也無法洗清身上的罪孽！”
瑟利夫不在乎地冷哼一聲：“我做錯了什么？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幫我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罷了！”
“還公道，你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那種寶物，是什么東西嗎？你根本不知道！”
“沒錯，當初那東西就是我率先發現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東西究竟有什么功效，根本就不是你所說的能夠延壽的寶貝！”
瑟利夫不相信地瞪圓眼睛，大聲質問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科林，你別想騙我！”
科林冷笑一聲：“騙你，我有那個必要嗎？當初我和同伴一起發現了那種植物，都覺得很好奇。
不過，我比較謹慎，而同伴卻直接將那東西吞了下去。
那之后，他就瘋了，如同那些墮落海妖一樣，見人就攻擊。
我根本不是對手，只能求助大首領，還是大首領親自處決掉那個同伴，才化解了危機。
自那之后，大首領又用其他魚類進行了實驗，發現那種植物的確能延壽，代價就是變成沒有腦子和思維，只知道攻擊的怪物！”
這番話，讓現場眾人全都沉默了。
如果延壽的代價是變成怪物，那確實有點大。
根本就不是什么寶物！
說是毒藥也不為過。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瑟利夫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大聲叫了起來，似乎只要自己的聲音夠大，那些代表著真相的話語就不會傳入他的耳中。
然而，科林卻還在繼續說著：“大首領為了避免其他的族人誤食那種植物，將所有的植物都收集起來，專門放在某個地方。
他說那種東西，絕對不能被人發現，否則肯定還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位族人離去。
這消息，也只有當時我們參與過這件事情的人才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可你竟然以為，大首領是故意針對你？”
“怎，怎么會這樣，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瑟利夫依舊陷入瘋癲狀態。
顯然，這個真相對他而言，有些過于殘忍了。
科林卻還不準備就此放過他。
似乎是看到瑟利夫現在這副模樣，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也是他能付出最好的代價。
“你以為大首領是故意想要阻止你和心愛的魚在一起嗎？
呵呵，你以為大首領是那么狹隘的人嗎？
他之所以阻止你，是因為咱們海妖族的特殊體質，一旦與其他生物結合，就會污染自身純凈的血脈。
你現在會生老病死，也是當初執意與魚結合的結果。
大首領只是不希望你找死罷了，可你竟然誤解大首領，你真該死啊！”
科林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在瑟利夫心上。
同時也讓亞莉和艾辛震撼不已。
之前她們只是知道，純血海妖很長壽，可現在她們才知道，只有與其他生物結合，才會導致海妖進入正常的生老病死。
對亞莉和艾辛而言，這個消息無疑不是震撼的！
科林身邊的海妖嘆息一聲，望著瑟利夫微微搖頭。
“其實大首領不讓我們與外族結合，除了不希望海妖血脈受到污染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是什么？”
這話連可憐都感到驚訝，這是連他都不曾知曉的秘密。
“就算海妖血脈不再純凈，壽命依舊不是普通生物可比。
生死離別是這世間最痛苦的事！
大首領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不希望族人們也品嘗這種痛苦！”
“這……”
科林沉默了。
陸明也沉默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有時候活太久也未必是好事。
對海妖而言，他們有漫長的生命，任何他們想做的事，都可以利用大把的時間慢慢堆砌。
可也正因為活得太久，生命太過漫長。
不得不經歷許多生死離別。
曾經在生命中占據重要地位的人、事、物，也有腐化、消失的一天。
而海妖們，卻因為自身原因，不得不一直存在。
這或許是幸運，不過，何嘗不是一種不幸呢？
“怎，怎么會這樣？不，這不可能，你們一定都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們都在說謊，說謊，我不相信！”
瑟利夫聽到科林和其他海妖的話，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他們所言都是真的，那不就意味著，他因為厄里斯渡斯的好意，為了對于他的保護。
而害死了整個族群？
他豈不是成為了族群的罪人？
這樣的打擊，對于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海妖而言，太過沉重，也太過無法接受了。
“你們一定是想要讓我背負著罪孽死去，你們就是在聯合起來騙我，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瑟利夫大喊著，突然呼吸停止。
身體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軟軟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這樣的死亡，或許是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
現場再度陷入沉默當中，這一刻，無論是人還是海妖，都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評價瑟利夫。
厄里斯渡斯呆呆望著瑟利夫的尸體，表情悲痛。
至于讓他感到痛苦的，究竟是瑟利夫的死亡，還是瑟利夫導致那些同族死亡，恐怕也只有厄里斯渡斯自己才清楚。
總之，此時厄里斯渡斯甚至沒心思提及離開的事。
陷入到那種悲痛情緒中，短時間內恐怕恢復不過來了！
陸明和姜濟對視一眼，均是一聲嘆息。
盡管他們并非海妖，在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后，依舊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一場誤會！
而這場誤會，卻導致如此悲劇。
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咱們現在，怎么辦？”
姜濟瞄了陸明兩眼，小聲問道。
海妖們陷入悲痛中，可他們情緒著實帶入不進去，總不能就一直在這陪海妖們悲痛吧！
“剛剛瑟利夫不是說，那些人曾經給他一件寶器嗎？只要持有那件寶器，就能夠不被不祥氣息污染。”
“的確有這段，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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