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春生瞇了瞇眼，輕笑一聲，自嘲道：“我一個黃土都埋到脖子的糟老頭子，有什么好探望的？”
“依我看，老先生精神矍鑠，再活個一百歲也不成問題！”副省首傅衛民笑道。
“哈哈哈哈！那還是算了吧，再活一百歲，那真要成老妖怪了！”濟春生擺了擺手，“老頭子我喲，倒是已經活夠了！”
兩人一番閑聊，又過了二十分鐘，濟春生道：“衛民啊，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這孩子，一向藏不住心思的！”
“老先生果然依舊是慧眼如炬！”副省首傅衛民再次行了一禮，“我這次來，也是想要請教一下，老先生對如今的濟城發展怎么看？”
“濟城發展？”濟春生眉頭皺了一下，然后又舒展開，“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和遠山討論，這是你們的事情啊，老頭子我哪有什么評價的資格？”
“老先生，我是誠懇請教，如今濟城的發展，實在陷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時期！”
副省首傅衛民道：“自15年后，東山省各大城市得以發展，青城，煙城，威城，都有了長足的經濟進步！”
“可唯獨是濟城，雖說也有發展，但比起那幾個城市，卻是顯得有些成績不夠！”
“現如今，世人知道青城，知道煙城，卻不知道濟城，甚至坊間還流傳著一些傳聞，東山省的省會城市不是濟城，而是青城！”
“除此之外，整個東山省的經濟發展也陷入了停滯階段，gdp增速極其緩慢，不說追趕南方那些發達省會，就是比起北方的幾個鄰居，也顯得有些疲軟，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請教老先生，還望老先生不吝賜教！”
說完，副省首傅衛民鞠躬到底，態度十分誠懇。
濟春生喝了一口茶，輕笑道：“我只是一個教書人，我也只懂一些書上的道理，對于什么經濟發展，民生大計，我確實沒有你們這些當值的人懂啊，你就不要為難我老頭子了！”
“不過呢！”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傅衛民，聽到這話，立刻豎起了耳朵，專心聽講。
“我記得以前的課本上有一句話，這個國家，是我們的，是你們的，最終，還是年輕人的！”
聽到這話，副省首傅衛民頓時心中一凜，拱手道：“多謝老先生教導，學生領會了！”
“來，喝茶，這雨前龍井，可是東山省不多見的好東西！”
“多謝老先生！”
喝過茶后，傅衛民就提出了告辭。
走在離開福源小區的路上，秘書忍不住問道：“副省首，您不是為了蘇杭一事才來的嗎？怎么從頭到尾沒見你提過一下？”
傅衛民淡淡道：“怎么提？直接問濟老先生對蘇杭什么看法？那不是表明我派人調查老先生？”
“這……”秘書頓時感覺到了不對，以濟春生的地位，哪怕是傅衛民站在院里半個小時，都是一直站著說話，若是直接表露出調查的意思，恐怕當即就會被趕走，并且還會對傅衛民不滿意。
而濟春生不滿意，那就是省首不滿意，這以后見面，可就不好看了。
“不過，老先生倒是已經給出了答案！”傅衛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個蘇杭，還真是好運啊！”
“以他的微末身份，居然能得到濟老先生賞識，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他得到了濟老先生賞識？”秘書滿臉不解，旋即想到剛才濟春生最后那一句話。
“這個國家，最終是年輕人的！”
這個年輕人說的是誰？這段時間還有誰拜訪過濟春生，答案一目了然！
秘書立刻滿臉震驚，旋即道：“副省首，要不要我派人再去調查一下，看看蘇杭那天和濟老先生具體聊了什么！”
“不用！”傅衛民回頭看了一眼濟春生的院子方向，“我們華國人做事，要講究分寸！”
“老先生肯定是知道我調查過蘇杭的，也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他并不在意！”
“可我們要是再得寸進尺，打擾到老人家的生活，那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走吧，回去吧，我倒是對這個蘇杭，越來越感興趣了！”
……
下午六點半，蘇杭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準備下班。
不過，他剛出辦公室，就被一群人堵住了，而堵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軟件園項目的員工。
“蘇董，你今天真的打了那個濟同節嗎？”上次蘇杭發紅包領得最積極的小胖子劉平問道。
蘇杭笑道：“確實打了，一拳把他鼻子都打破了，鮮血流了一地！”
“哇！”眾人發出一聲驚嘆。
一名女員工道：“蘇董，聽說你是為了保護蕭助理不被潛規則才打他的，真的嗎？”
“真的！”
“蘇董太帥了，男友力max啊！”那名女員工滿臉崇拜道。
蘇杭謙虛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換做是你，我也會這么做的！”
“那可太好了，我現在非常期待自己有一天被騷擾，到時候蘇董來救我！”那名女員工花癡道。
“哈哈哈哈，陳美美，你還真是喜歡做夢啊，蘇董那么閑嗎？”
“是啊，你看上蘇董就直說，還找什么借口？”
“陳美美啊，這才六點半呢，你怎么就睡了？”
眾人嬉笑著，氣氛沒有蘇杭想象中的沉悶或者怨恨，反倒是十分輕松。
蘇杭不禁問道：“難道你們不擔心我這一拳，把整個項目搞砸嗎？如果項目泡湯，到時候你們這兩個月可就是白干了，而且還沒有獎金！”
然而，讓蘇杭意想不到的是，劉平十分大度道：“白干就白干唄，反正也就兩個月獎金而已，沒有這獎金我們餓不死！”
“就是！”陳美美附和道，“蘇董可是為了我們員工打人的，我們不要兩個月獎金算得了什么？”
“再說了，蘇董不是提前給我們發過紅包了嗎？怎么算，我們也不會虧本啊！”
“哈哈哈哈！”
看著眾人滿不在乎的樣子，蘇杭倒是很意外，他以為，這些人多少應該有些怨言的，畢竟這么久的努力工作，卻是化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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