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擒天和楊牧都站在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他們體重的樹枝上。
前者手中原本握住的樹枝，已經報廢，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色的古劍。
通體黝黑的古劍，劍刃并無冷芒，讓人感覺不到它的鋒利，和其它鋒芒畢露的神劍相比，這柄劍，像是一位寬厚慈祥的長者。
它便是威震天下的湛盧——仁道之劍！
楊牧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依舊緊緊將赤霄劍握住，手腕處卻是鮮血淋漓，有一道看起來有些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涌出。
見楊牧冷一張臉，姬擒天苦笑道：“你才多大，我又多大，比你多苦修數十年，但你似乎覺得，輸給我依舊是一種恥辱？不得不說，你已經讓我驚訝，僅論劍術，我未必能贏你！”
他心中驚嘆，今天過來，根本沒想到會被對方逼得拔出背后的湛盧劍。
現如今的古武界，許多人都將楊牧天比喻成年輕時的自己，姬家的許多人知曉后，都心中不岔，認為楊牧天沒有和自己相提并論的資格。
但今夜，姬擒天確定一件事情，若是自己和這年輕人年紀差不多，那么自己只會被他鎮壓！
楊牧取出三根銀針，一根刺入手腕位置，另外兩根，刺在肩膀位置，很快，手腕的鮮血止住！
見楊牧又要朝自己沖來，姬擒天有些頭疼地道：“別打了，你還真想和我分個生死不成！我收回先前的話，不會帶走你妹妹。”
楊牧眼中的冷芒，這才收斂幾分，盯著他道：“你的意思是，就這么回去？”
姬擒天搖頭道：“申屠老爺子對我有恩，我今天過來，需要帶一個結果回去給他。這樣如何，我們做個約定？”
“什么約定？”
“你可以殺申屠翼，但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在殺申屠翼之前，必須先擊敗我才行！”姬擒天淡淡道。
楊牧瞇了瞇眼睛，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個條件，看似對方退了一步，但只要自己永遠無法擊敗對方，那么其實也和保證不再對申屠翼出手，沒什么兩樣。
“你就這么確定，我永遠無法擊敗你？”楊牧道。
姬擒天道：“我并非盲目之人，你的潛力，遠超過我，輸給我，只因為你比我晚生幾十年。
所以，你想要趕上我，也需要花費數十年時間。縱然你天資驚人，能將這時間縮短，但若想擊敗我，至少還需要30年！”
“30年？”楊牧被氣笑了，“你就這么自信，我們間的差距，需要30年時間來追趕？”
姬擒天道：“若是你將面對的，永遠是今天的我，那么或許不需要30年。在我看來，你已經有幾分自大！
這世上并非只有你會成長。30年后的你，不是今天的你，30年后的姬擒天，也不會是今日的姬擒天！”
楊牧呆了呆，沉默幾秒，點頭道：“行。這個約定我會遵守，在殺他前，會先擊敗你。絕不食言！”
姬擒天露出一絲笑意，轉身踏空而去，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對于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30年后，縱然自己真的敗給這小子，到那時，即便申屠翼還活著，申屠老爺子必然已經仙逝。
至少自己保證了在申屠老爺子活著時，申屠家無人能欺，便算是還了他當年的人情！
“30年后，你若真能敗我，便是華夏之幸，我期待那天的到來。不過，無論古武，又或者劍之一道，我遠未走到盡頭，到那時，到底是你成為下一個華夏守護者，還是依舊被我鎮壓，一切未可知！”
楊牧望著消失在雨夜中的姬擒天，心中那種想要變得更強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今晚，若姬擒天并非一個顧全大局之人，便不是這個結果！
說到底，是因為自己太弱，所以最終的結局，決定權在姬擒天手中，而不是在自己手里。
今天這個結局還算不錯，但楊牧不喜歡那種被別人安排的感覺。
“30年？不需要30年，最多給我兩年時間，我一定會去姬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