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佳這個女人，在李景年心里，處于一種很特殊的位置。
畢竟，那時候的他，才十五、六歲左右。
那是少年時期的感情萌芽，是對女孩兒，對愛情最純粹的向往。
他永遠記得，對方站在油菜花田前面，穿著樸素的碎花小衫，搭配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沖著自己笑的樣子。
雖然過去這么長的時間，很多記憶都仿佛泡沫似的破碎掉了，但有些東西，還是沉淀下來，躺在他心海的深處，隨著歲月流逝越埋越深。
此時，聽見戴佳佳跳槽了，李景年神色一動，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是楚媛的關系，她為什么去了別的ktv？是覺得待遇不好嗎？”
邢翠翠上下打量著李景年，沉默半晌后問道：“李總，我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啊？”
李景年有些發呆：“我不懂什么？”
邢翠翠嘆了口氣，又邁步走了回來，坐在椅子上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在感情方面，是真的笨呀！小姑娘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懂呢？”
李景年聽到這，忍不住吐槽：“你們小姑娘，一天三百多個心思，誰能猜得到？”
邢翠翠翻了個白眼：“那是你不用心！你看我小天哥，猜我心思猜得可準了！”
李景年氣道：“你能有什么心思，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趕緊說正事，戴佳佳到底怎么了！”
“矯情唄。”邢翠翠聳了聳肩膀，很直白地說道：“你倆明顯有點不對勁的地方，我問你，你不說。我問她，她也不說。但她又覺得看見你尷尬，就跑到別的店去了。”
李景年很無語：“這踏馬有什么好尷尬的！我來當老板，又不是當她爹，該干嘛干嘛唄！”
邢翠翠點了根煙，瀟灑地說道：“總之，她不來了，躲清凈去了。”
“行吧，由她去了。”
李景年有些心煩地擺了擺手，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強求。
邢翠翠透過煙霧，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倒是不錯，不過她這幾天鼻青臉腫的樣子，也挺令人心疼啊。”
“怎么回事？”
李景年眉頭緊皺地問道：“她被人打了？”
邢翠翠點了點頭：“那肯定呀，咱們這邊的店，其實都挺亂的，什么樣的客人都有。有些客人，逼著妹子出臺。戴佳佳不愿意，就被打了唄。”
李景年忍不住追問：“店里老板呢？就任由妹子挨打嗎？”
邢翠翠搖了搖頭：“誰管呀，客人才是大爺呢。聽說那波客人最近纏著佳佳，天天都來找她，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把她給睡了。她推了好幾次，但我估計啊，早晚還是要認命。”
聽到這，李景年也點了顆煙，坐在椅子上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就一根煙，卻是越抽越煩躁。
“滋滋……”
李景年把煙頭塞進煙灰缸里，用力捻滅之后，扭頭問道：“她現在在哪家店呢？”
邢翠翠興奮起來，立刻說道：“出門右拐，第三家店，店名叫《我是歌手》！”
“知道了。”
李景年起身，穿上了外套，邁步向門外走去，眨眼離開了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邢翠翠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悄悄地跟了出去。
……
按照邢翠翠的指示，李景年找到了那家店鋪，看上去比他們家的規模大了一些。
樓下的妹子也很多，出來進去的，都能看見。
“歡迎老板！”
一下樓梯，好幾個妹子站在那，全都沖著李景年打招呼，態度非常客氣。
“大哥，唱歌嗎？”
一名服務生迎了過來，沖著李景年說道：“一個人啊？”
李景年目光有些陰霾，掃了他一眼，直接問道：“戴佳佳呢？”
“熟客指名啊！”
服務生沒想太多，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大哥，佳佳最近被人包場了，這會兒已經有臺了。”
李景年立刻問道：“她在哪個包房？”
服務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大哥……你啥意思啊？”
李景年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柔和地對他說道：“哥們，咱們是鄰居，我的店就在旁邊，叫《夜生活》，你知道不？”
“你……你是李景年……”
都是在這片討飯吃，服務生肯定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臉色頓時一變。
“對。”
李景年點點頭，接著伸出手來，遞給服務生一顆香煙，接著說道：“戴佳佳呢，是我店里的人，我找她談點事情。”
服務生兩條腿已經軟了，下意識接過了香煙，聲音顫抖著說道：“大哥……我，我不知道這里面有啥事，你別打我……”
李景年笑了笑：“聽話，帶我過去。”
“好，好的……”
服務生戰戰兢兢往前走去，同時偷偷給旁邊的同事遞了個眼神。
……
一間包房內。
四個男人正摟著各自的妹子，玩的很開心。
其中一名妹子，拿著麥克風，坐在一個大哥的身上唱歌。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旁邊的座位上，一名禿頂的男人，正抱著戴佳佳，不斷往她臉上啃去。
戴佳佳努力掙扎，同時嘴上還要賠笑著說道：“牛哥……牛哥你別這樣……”
她臉上明顯有挨打過的淤傷，但用妝底壓住了。
牛哥摟著她，兩眼冒火地說道：“佳佳，我連續包了你三天了……跟我出臺到底行不行？”
戴佳佳連忙說道：“牛哥……我真的不出臺……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不，牛哥我就想艸你！”
說著，牛哥壓著戴佳佳，雙手扯著她的衣服。
戴佳佳拼命護著自己的衣服，帶著哭腔說道：“牛哥，牛哥別這樣……我真的不行的……”
旁邊的人都看著，眼神里又冷落，又猥瑣，也有幸災樂禍，但就是沒有人上前幫忙。
“啪！”
牛哥狠狠扇了戴佳佳一個嘴巴！
戴佳佳嬌小的身軀摔在沙發上，捂著臉縮成一團，不斷顫抖。
旁邊唱歌的女孩嚇了一跳，但馬上又鎮定下來，自顧自地唱著歌。
摟著她的大哥，手已經伸進了衣服里面，不斷揉捏。
再看牛哥，噴著酒氣，沖著戴佳佳罵道：“艸尼瑪的，你個臭表子！你踏馬出來不就是為了賣嗎，跟老子裝尼瑪呢！老子今天，就是要干你！”
說著，他直接脫掉自己的上衣，光著膀子，就往戴佳佳身上撲了過去。
戴佳佳渾身顫抖，閉上了雙眼，心里已經徹底絕望了。
反正，早晚都有這一天的……
“砰！”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重重推開，李景年雙手插在口袋里，邁步走了進來。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李景年卻跟沒事人似的，越過了光膀子的牛哥，直接走到了戴佳佳身前，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同時扔下了一句話。
“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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