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大爺的！”
李景年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氣得罵道：“又踏馬犯渾！天天干人干人，你屬泰迪的？”
孫長青摸了摸腦袋：“李哥，咱們不能總這么被動啊！姓傅的三天兩頭搞咱們，還有個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景年告訴孫長青：“傅堯被咱們打服了，知道在魚龍的地頭上，他說了不算。現在只跟咱們玩商戰，咱們就跟他們打商戰。你最近給我好好憋著，別亂跳。”
說著，他看向梁超實：“慧慧跟戴佳佳的資料，是絕密的，為什么會泄露？是她們自己說漏嘴了嗎？還是有以前的熟客，出來爆料的？”
“都不是。”
梁超實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分析道：“我們短劇最近流量很高，高總正打算來一波強推……但事情偏偏出在強推的前夕，我覺得，這是海棠傳媒對我們一次精準狙擊，大概率……是我們公司內部流出去的。”
李景年的臉，瞬間又垮了下來。
知道這種資料的，只有高層，以及核心員工……
他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看著這些跟自己奮斗了一個多月的同事們，心情異常沉重。
想到這，他靈魂好像被抽離似的，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點了顆煙。
會是誰？
誰想出賣自己？
眾人也都不說話，默默坐在原地，左右觀察著彼此。
又是內鬼，但究竟是誰？
他們看每一個人，感覺都像是內鬼！
李景年緩緩抽了口煙，看向眾人說道：“說實話，諸位，我很難過。這次對我的打擊，遠遠要超出老宋那次。因為在座的人，都是我的同事，朋友，甚至戰友！之前，不管海棠傳媒如何狙擊我們，我們不是都扛下來了嗎？”
他看著眾人的表情，長嘆一聲，繼續說道：“秦小燕這個賬號，之所以能成為爆款，也少不了在座每一位的努力……說實話，不管是誰，要處理你們，我都很心痛……”
在場眾人都有些觸動。
李景年左手用力搓了搓臉，繼續說道：“這一次，我不生氣，因為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但是，我想不明白……是我做得不好嗎，還是我哪里對不起諸位，讓你們在我這受了委屈……”
項紅顏忍不住眼睛紅了：“李總，你別這么說……你做得很好了，真的！”
“是啊李總，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是那個該死的傅堯！還有該死的內鬼！”
孫長青咬牙切齒地說道：“馬勒戈壁的，別讓我揪出來！揪出來了，我弄死他！”
李景年擺擺手，接著說道：“算啦……這一次，我不想再搞得那么血腥了。今天晚上，我會留在公司，我希望這個出賣我的人，如果真的把我李景年當個朋友，就在晚上12點之前，自己來我的辦公室，找我認錯……好了，就這樣，散會吧。”
眾人收拾東西，離開了會議室，但彼此之間都充滿著警惕心。
孫長青更是湊過來，主動請纓：“李總，我晚上留下來陪你吧。”
“陪個寄吧！”
李景年眼睛一瞪，厲聲道：“下班后都該干嘛干嘛去，全部滾蛋！”
孫長青無奈，只好悻悻地走了。
李景年獨自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里，把門一關，坐在辦公桌前，靜靜開始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晚。
辦公室里的同事，也都下班了。
最后，大樓熄燈，李景年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只開了一盞小小的臺燈。
“啪嗒……啪嗒……啪嗒……”
墻上的時鐘，不斷跳動，時間繼續推移。
外面的路燈，紛紛亮了起來。而屋子內卻有點黑，小小的臺燈，只能照亮面前一小塊地方。
李景年的臉色，在臺燈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
他這一次，的確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一個公司，有一個內鬼就算了，遍地內鬼，是怎么回事……
煙灰缸里塞滿了煙屁股，屋子里更是煙霧繚繞，味道嗆人。
李景年恍恍惚惚，一抬頭，看見表已經十點左右了。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
夜風灌進來，還有些涼爽，煙味兒也散出去不少。
“沒想到，李總也有這么感性的一面啊。”
身后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李景年猛然回頭，發現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推開了。
一個人影站在那，不是別人，正是龍秀兒。
“是你？”
李景年有些奇怪：“你來做什么？”
“我看你這屋子亮著，有些好奇，上來看看。”
龍秀兒穿著一件青花瓷的旗袍，她抱著胳膊，倚在門上，目光中透著一絲說不出的風情。
空氣有些安靜，又有些焦躁不安。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沒想到，撞見了難得的一幕。”
李景年自嘲地笑道：“來看我笑話的是吧？那恭喜你啊，你可以開始笑了。”
“我冒著風險過來，可不是為了嘲笑你的。”
龍秀兒說著，邁步走到沙發前，一撫旗袍的下擺，輕輕坐在了沙發上。
李景年看著她，追問道：“那你來干什么？跟我做愛？”
龍秀兒臉色發紅，忍不住嬌斥：“你說話……能不能不這么低俗？”
“行，那我換一種說法。”
李景年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來，雙腿搭在了茶幾上：“你大晚上的來，是想跟我繁衍后代？”
“李景年，收一收你那無聊的玩笑話。”
和上次的態度不同，龍秀兒這次十分自信。她點上一顆細桿煙，慢悠悠地說道：“我們，重新談談條件。”
李景年也點了顆煙，叼在嘴上：“你想談什么？”
龍秀兒指了指周圍：“你也看到了，你這個公司，其實對我們而言，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是，你們產出了一個秦小燕，但我們作為頂級公司，能孵化更多這類的ip。再跟我們這么斗下去，對你們沒有好處……”
她看著李景年，目光深邃：“所以……李景年，你投降吧。”
“怎么，一個內鬼，就想把我逼死嗎？”
李景年忽然笑了，開口說道：“龍小姐，別太小看我們的凝聚力了。公司，我會繼續開下去，我也偏偏想看看，你們能不能把我搞破產！”
“年輕人，清醒一點。”
龍秀兒眉黛緊蹙：“為何不能見好就收呢？難道，你非要逼我用殺手锏嗎？”
李景年斜眼看著她：“你能有什么殺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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