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向天把菜盤子往李景年面前推了推：“也別光聽我抱怨，使勁兒吃！不夠我再做！”
李景年卻放下筷子，很嚴肅地問道：“師兄，你叫我過來，是打算讓我怎么幫你？”
戴向天又喝了口酒，這才說道：“師弟啊，這事兒師兄只能拜托你了。我知道你現在是個名人，所以我只能厚著臉皮，讓你幫我宣傳宣傳。我這小店能不能拉到學員，真的只能靠你了。”
說著，他直接把自己的杯子倒滿白酒，接著說道：“我也不說沒用的了，都在這杯酒里！”
咕咚一下，這位中年大漢，把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李景年也沒猶豫，開口說道：“戴師兄，你這么說就太客氣了。不管怎么樣，你都是咱們鴛鴦派的人，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你一說這個，我這當師兄的又要臉紅了。”
戴向天捂著自己的臉，十分羞愧地說道：“當年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就一門心思去外面闖蕩，結果就扔下師門跑到美國來了……當年啊，紐約就是這個世界最牛逼的城市，誰能想到，我那媳婦兒，到了這邊，就變了心。我自己，也從武術隊的種子選手，淪落成了個廚子啊……”
李景年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當初不比現在，誰也沒想到咱們的日子能越過越好。你放心吧，咱們同門情誼還在，做做宣傳而已，對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戴向天表情卻認真起來：“師弟，你等會兒！”
說完，他轉身回到吧臺那邊，從里面拿出兩份合同，送了過來。
李景年接到手中，有些奇怪地問道：“師兄，這是？”
“分成合同！”
戴向天坦率地說道：“師弟，我不能白占你便宜。我決定了，把戴氏中華拳館，改名叫鴛鴦武館，并改為合營制。以后武館賺的錢，咱們一人一半！你要是愿意，咱就簽了合同，以后一起好好干！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強求你，我咬著牙，也能把這日子過下去。”
李景年聽完，有些驚訝，擺手說道：“師兄，不必這樣……”
“一碼歸一碼！”
戴向天毫不猶豫地說道：“咱們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你既然愿意出力，我肯定是不能虧了你！”
衛韶音拿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遍，點頭道：“李總，沒什么問題。”
“誒，怎么叫你李總，不是弟妹么……”
這個稱呼，倒是把戴向天搞得有些懵逼。
李景年笑了笑，解釋道：“是我秘書，不過跟我老婆也差不多少。”
戴向天恍然大悟，露出一個不言而喻的笑容：“哦哦！那我明白了！”
李景年也不再推辭，點頭說道：“既然師兄你做了決定，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以后這家鴛鴦武館，就當做是咱們鴛鴦派在紐約的分館，還是你做館主。不管我在不在美國，我都會幫你進行宣傳。”
“那可太好了！”
戴向天長松了一口氣：“咱們武館啊，終于能有條活路了……來，師弟，啥也不說了，我敬你三杯！”
說著，他連續干了三杯白酒，非常痛快。
李景年苦笑起來，自己這師兄，是個實心眼啊，看來人也不錯。不然，小燕也不會聯系自己，讓他來幫忙了。
李景年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接著開始聊了起來，跟戴向天說著自己的宣傳計劃。
他倒了杯酒，同時說道：“師兄，不瞞你說，這次我跟謝生大哥的電影，就會宣傳一下咱們獨門的鴛鴦拐……片子也會在走北美市場，等一上映，武館的生意，自然就好做了……”
戴向天卻有些擔心：“這法子好是好，但就是時間太久了點。等電影上映，最快不也要一年以后啊？”
李景年微微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這邊也會讓小燕他們多做宣傳，給咱們武館打打廣告。”
戴向天依然搖了搖頭：“但是小燕的粉絲主要都在國內，對這邊的影響不太行呀。”
兩個選項都不太行，李景年也陷入了苦思。他琢磨一會兒之后，也沒什么好的思路，于是開口問道：“師兄，你在這邊生活的時間久，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你別說，眼下還真有一個，只是……怕師弟你不太喜歡。”
戴向天的語氣，多少有點猶豫。
李景年笑著說道：“咱們都是合伙人了，有什么你就說吧。”
戴向天拿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面，指了指說道：“就是這個！”
李景年拿起手機一看，上面是一個廣告的logo——全美格斗爭霸賽！
戴向天在一旁解釋道：“師弟，這是個電視公司發起的活動，會對全美境內的格斗選手發起邀請，組織比賽。選手會上電視，進行格斗比試。能贏得爭霸賽冠軍的話，不但能贏一筆百萬美金的獎金，更是能打出自己的名氣！現在各個武館、拳館，都在派人參賽，想要奪冠！”
李景年聽完，倒是沒有抗拒，反而還挺感興趣的。
他往下翻著廣告的介紹，嘴里還說道：“老美還的確喜歡搞這一套……我記得他們前一陣還搞過什么刀劍鍛造大賽，還有扇嘴巴大賽，通靈大賽……層出不窮的。”
“畢竟是阿美莉卡。”
戴向天苦笑起來：“這里的老百姓喜歡瘋狂的娛樂方式！”
“行，我覺得挺好。”
李景年把手機還給他，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不過，你自己怎么不參賽？我記得你也是金龍九段的武師吧？”
戴向天搖了搖頭，很無奈地說道：“我也想啊，但是我現在上了年紀，身手大不如前，不服老不行呀……我要是出點什么事兒，武館和飯店就都垮了……我女兒馬上也要考大學了，都是錢啊……”
他這番話透著一股凄涼，令人動容。
尤其是在美國讀個正經大學，價格可是很貴的，對戴向天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負擔。
“我知道了。”
李景年拍了拍師兄弟胳膊：“那你就以咱們武館的名義，替我報名吧，我盡量跟生哥那邊協商一下，串一串我拍戲的時間。”
反正自己現在戲份少嘛！
“太好了，謝謝師弟！”
戴向天眼睛里流露出一絲興奮的光彩：“以你的實力，只要能拿個八強，咱們武館名聲就打出去了！這下，娜娜的學費有著落了，呵呵呵……”
“八強？”
李景年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怎么夠，既然參加了，我就要拿個冠軍回來。”
沒想到，戴向天臉色卻微微一變，趕忙勸道：“那可不敢想啊，師弟，八強就可以了……”
“為什么？”
李景年眉頭緊皺：“你覺得我實力不行？”
戴向天擺擺手，解釋道：“師弟，我知道你功夫好……但在國外，情況真的不一樣。這邊有些老外，天生身體素質就擺在那里，壓我們一頭啊……”
話還沒說完，店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進來：“戴向天，你這個黃皮豬，為什么還沒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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