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傳堯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唐不驚那家伙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如果摸到線索,遲早會找上門來。”
“如果我們當睜眼瞎,只怕到時候刀架到我們脖子上,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穆少那邊…”楊暉有些猶豫。
他倒是能理解穆凌生的戰略意圖,以靜制動是個辦法。
但呂傳堯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們可以不出面,但至少要派人前往華夏,暗中掌握唐不驚的信息。”
楊暉思忖了片刻,“這件事要不要和李少商量一下?”
他口中的李少自然是指同是醫武世家的李家。
呂傳堯冷哼一聲,“你和他商量?絕對是與穆少一個鼻孔出氣。”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你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與你商量的,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唐不驚摸到枕頭邊還不知道。”
其實,他們四人中,李少和穆少走得近,楊暉和呂傳堯走得近。
但由此也能看出,四大醫武世家也并不是鐵板一塊。
當有共同利益時,他們會擰成一股繩,當利益消失,又會變得貌合神離。
并且,他們幾位大少對唐不驚是有著深深的恐懼,特別是呂傳堯。
“好吧,這件事非同小可,容我先和我爸商量一下。”楊暉說。
呂傳堯點點頭。
武都的仁愛醫院中。
樊妮在二十分鐘前,就已經推進了手術室。
吳承啟親自帶隊,組織了外科中最好的醫生來當唐風的副手。
手術不大不小,難在要同時給兩只腳進行手術。
唐風是一邊做手術一邊指揮。
這些醫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吳承啟只說是從英國皇家醫學院回來的醫學博士。
手術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時,有一輛警車開進了醫院的地面停車場,隨后又有一輛依維柯小中巴開進來。
從警車上下來三名警察和四個社會青年。
這幾個社會青年正是上午在陵水城被杜龍、秦月教訓過的斑鳩四人。
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門診大樓,上到二樓,徑直向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外,林千雪、杜龍、秦月都沒有走,他們陪著樊愛民、喬碧蘭在這里等手術結束。
“丁警官,就是他們兩個!”突然,走廊上響起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
林千雪和杜龍、秦月他們都抬頭看去。
只見斑鳩四人正帶著三名警官走過來,說話的自然是斑鳩。
上午才發生的事,林千雪、杜龍、秦月他們自然也不會忘記對方。
只是令人好奇的是,對方是如何知道他們在醫院的。
樊愛民和喬碧蘭當即就臉色一變。
斑鳩口中的丁警官有三十幾歲,挺著一個啤酒肚,警帽不知道是太大還是太小,有些歪斜著戴在頭上。
他的全名叫丁洋,是城東區警察局的警員。
“你確認是他們打了你們?”丁洋問。
“是的,我確認,我牙齒都掉了好幾顆,是這女的下的手。”斑鳩指了指秦月。
他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打了,絲毫沒有尷尬,還說得理直氣壯。
秦月站起來橫眉冷對,“看來是打得太輕了。”
斑鳩見秦月站起來,情不自禁地往丁洋背后躲了躲。
“丁警官,你看到了吧,有你們警官在場,她都還這么橫。”
“還有他,他也出手打人。”其他三人指著杜龍告狀。
杜龍不反駁,也不意外,只是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對方。
丁洋看了一眼秦月和杜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