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撒疼得臉色發白,目光中多了許多怨毒。
為了這個女人,艾爾登已經兩次阻攔羞辱他,今天甚至還出手揍了他一頓。
肖恩扶起昂撒趕緊走了。
貝蓮皺了皺眉,沒有吭聲,百思不得其解地離開了這里。
她實在是有些搞不懂,為什么艾爾登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反常。
“穆太太,你沒事吧?”艾爾登問。
魯嫻婧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被撕扯得不像樣的衣服。
“謝謝。”
“你放心吧,有我在的。”艾爾登說:“好好休息。”
他轉身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魯嫻婧呆滯地看著門,愣了幾秒鐘,才抱住媛媛嚎啕大哭。
母女倆都哭成了淚人。
在這一刻,魯嫻婧心中十分怨恨穆凌生。
因為是穆凌生不負責任,親手把她們母女送上賊船,不僅害了她,更害了女兒。
她祈禱著貨輪趕緊抵達布里斯班,盡快逃離這個罪惡的地方。
與此同時,唐風還在項銘瑄的房間里。
項銘瑄坐在沙發上,意志堅定的誦讀著經文。
瘦骨嶙峋的身體,似乎一陣風都能吹走,但精神卻十分飽滿,不再萎靡不振。
眼睛中多出不少神光,整個人由里到外煥發出了健康。
放下執念,打開心結,這是精神層面的治療。
通讀一遍結束,項銘瑄輕輕合攏《金剛經》,撫摸著磨砂皮的封面。
“唐先生,我出生農村,家境貧寒,17歲就出來打工,風風雨雨走過了七十多年。”
“骨子里還是比較傳統,對兒子寄予厚望,同樣對孫子疼愛有加。”
“表面上看,我沒有重男輕女,但從教育、期望值來看,還是不知不覺有這種固有的思想。”
項銘瑄心平氣和地敘述,就像是在解剖他的靈魂,他的思想。
唐風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傾訴。
項銘瑄能認識到骨子里的東西,說明他是在領悟《金剛經》后的深刻反思。
其實,只要是華夏的男性,這個思想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不管你承認不承認。
只不過到了如今的年代,這種思想相對比較弱了。
項銘瑄接著說:“我詢問過如霜,希望她能挑起重擔,但女兒以年齡為由,提議把重擔交給下一代。”
“孫子有一男一女,就是如龍的兒子子翼,如霜的女兒佳瑜。”
“我又猶豫了,除了對子翼的彌補、愧疚心作祟,還有骨子里的傳統在作怪。”
他笑了笑,忽然間灑脫起來。
“現在我是徹底想通了,姓氏不過是一個代號,姓不姓項又能怎樣?”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一旦選錯人,飛度物流會很快淹沒在歷史的潮流中。”
“只有飛度物流一直存在,我創建飛度,打下的基業才有意義。”
唐風很欣慰地點頭。
其實,關于項銘瑄為何猶豫,唐風早就想到了。
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心病尚需心藥醫,只有通過領悟,自己反省出來,才能真正地治病。
項銘瑄能想到這些,就證明他的心結是真的打開了,執念也徹底放下來了。
他說道:“項老先生,活在當下,快樂當下,健康當下,其他的就讓年輕人去折騰吧。”
項銘瑄點點頭,“謝謝,我繼續,要堅持把《金剛經》誦讀三天。”
他又翻開第一頁,從頭開始小聲誦讀。
由于太過頻繁的翻閱,這本《金剛經》的紙張都有點卷邊了。
唐風悄悄退出了房間。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差,還是好運用完。
這天晚上,向布里斯班航行的貨輪遇到了本次出港以來的最大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