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督撫天下 > 第九十八章 意外的升任
  “并非如此。”和珅聽了福長安之語,似乎有了新的安排:“我原本也想著,光拿下一個兵部還不夠,關鍵是南書房要有人,誠齋,皇上這些時日還未親政,南書房必然比往日更為緊要,眼下咱們無論如何,在里面得有人才行,這件事我看有轉機。要不這樣,我們明日……還是后日吧,別讓太上皇過分起疑,就去上報太上皇,把阮元改成禮部右侍郎,但南書房的職務一應照舊,就說……說禮部本來無事,讓他多照管些南書房,太上皇多半會聽。”

  “致齋,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和珅這番迅速的補救操作,讓福長安也有些始料未及。

  “兩個意思,第一,阮元的新官職必須是我們為他求的。第二,兵部有一個李潢,大體上也夠用了,南書房才是關鍵,但無論如何,兵部不能放皇上任用的人,否則兵部這只眼,就真的被堵上了!誠齋,你再尋個人選出來,最好是那種年事已高,難有作為之人,補到兵部右侍郎的位置上去,這樣皇上進不了兵部,李潢和阮元一前一后,咱們的計劃,就還有希望,而且是大有希望!”和珅的話聽起來有些神秘,可幾個關鍵問題卻是一點即明,福長安也沒有半分非議。

  “既然如此,后日我二人再重新和太上皇說說吧。”福長安道,只是這時他也非常好奇,和珅的計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這樣,在阮元被封為兵部右侍郎后僅僅兩天,一道改任他做禮部右侍郎的詔書,也日夜兼程地送向了杭州。

  阮元在杭州的最后一個月倒是非常清閑,學政署的公務文書清點了數日,便已基本處理完畢,只待與吳省蘭交割,出外督學的任務也早已結束,之后便無公事。想來平日難得有些閑暇,阮元也多番蒞臨新書編輯現場,與焦循等人講論《經籍籑詁》的編撰之事,估計著大概再過一個月,這部書也要編成了。另外,他也多與李銳、周治平等人討論算學,商定《疇人傳》的編定事宜,兩件事都是他多年所愿,是以日子過得也非常愜意。

  這一日已近八月之末,想著到了九月,杭州天氣也漸漸轉涼,若不能在此時出門垂釣,那這一年都沒有釣魚的機會了。正好這時,楊祿高在揚州想著杭州美景,說要來杭欣賞一番,已經到了杭州,阮元便將他安排在了學署南面的坊巷中,想著這日釣了大魚,就讓楊祿高下廚,大家一品美味。孔璐華想著和阮元一同出門垂釣,阮元也答應了。

  這日西湖之畔,微風陣陣,令人格外舒適,阮元夫婦也都換了便裝,戴著斗笠,靜靜的享受垂釣的安謐時光。看著妻子淡妝之中,自有一番清雅氣質,幾縷碎發垂在面前,更顯溫婉動人,阮元看著看著,也自有些不舍,竟一時忘了垂釣之事。

  “夫子你……你這樣看我做什么?”孔璐華也漸漸感受到阮元的眼神,面上不覺現出幾抹暈紅,阮元見妻子如此可愛之狀,也不覺笑了出來。

  “沒什么……夫人……夫人生得好看。”阮元笑道。

  “夫子,你也懂得夸夫人好看啊?”孔璐華輕輕的笑了出來,接下來她自是不愿錯過如此良機,雙目凝視阮元,道:“不過嘛……夫子不要只是口頭上說說,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也該做些什么呢?”

  “那……夫人想要我怎么做啊?”阮元繼續笑道。

  “你……”孔璐華雙頰上的暈紅,似乎更加明顯了。忽然,她素手一翻,魚竿從湖水中甩了出來,上面空無一物。緊接著,一條不算小的魚從湖中躍起,似乎在嘲笑她釣藝不精。

  “夫子都怪你!我好不容易釣到的魚,就這么跑了!你看看它,它長得好大呢!”孔璐華不禁抱怨道。

  “是嗎?我來杭州三年,都沒見過夫人釣魚呢,夫人不妨誠實一些,告訴我,方才那條魚,真的上鉤了嗎?”阮元也不甘示弱。

  “我明白了,你答應我來釣魚,是來欺負我的。好,這魚我不釣了,你想看夫人出丑,夫人我才沒那么容易上當呢。”

  “夫人,出門之前家中有個人說,今天一定要釣到大魚,好給楊叔做菜,嘗嘗楊叔的手藝,這話是誰說的啊?今日來釣魚的就咱們兩個,楊叔的魚我都吃慣了,這話自然不是我說的了。”說著,阮元手中倒是一緊,接著迅速收上竿來,果然看到了一條不小的魚。

  “夫人若是不滿意,今日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去集市上再買兩條,到時候,我就告訴楊叔是你釣的。楊叔見了你啊,肯定喜歡,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夫人說說,這樣可好?”阮元一邊將魚放入魚簍之中,一邊笑道。

  “我……釣魚有什么難的?你都會,我憑什么不會?”孔璐華仍是不愿認輸。

  “那這是我的不對了,之前倒是沒和夫人說過,十歲的時候,里堂家住在揚州北湖,我那時時常到北湖和里堂玩,北湖那里多得是魚蝦螃蟹,我玩著玩著,也就會捉魚了。后來看別人釣魚,我也去學,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學成了。夫人呢,以前在曲阜,可有親自嘗試過垂釣之事啊?”阮元笑道。

  “我……”孔璐華在曲阜時,家邊雖也有沂水可以釣魚,但她平日去沂水賞玩風景,從來只覺得釣魚就是把鉤餌放到水里,然后等著魚來上鉤這么簡單,所以反倒沒有親身嘗試過,這時阮元一問,倒是無話可說了。眼看著阮元這邊半個時辰之內,已經有三條魚連續入簍,自己這里卻一無所獲,心中也不禁懊惱。阮元看著,卻也擔心妻子真的一條魚都釣不到,回家之后會傷心,便棄了自己釣竿,到孔璐華這邊幫她扶竿,一邊也教她握竿、收手之法,如此過了半晌,孔璐華也終于釣上了一條鯽魚。

  不過,看著阮元一邊幫自己握竿,一邊悉心教導的樣子,孔璐華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安穩。

  “老爺、夫人。”忽然之間,蔣二的聲音在阮元和孔璐華二人身畔響了起來。“方才老爺的朋友錢大人到了,帶了圣旨過來,說是要給老爺的。錢大人說這次時間緊,等不及老爺回府了,就到了這邊,老爺快去接旨吧。”

  阮元聽了,也只好放下了垂釣之事,與孔璐華一道走了回去,見錢楷時,知他持服已畢,這時又做回了五品員外郎,雖想著敘舊一番,可畢竟公事為重,只得先行下拜接旨。錢楷看著阮元,雖也有些話想說,卻也只得咽了回去,打開圣旨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阮元在浙江督學,已滿三年,其間勤于選士,于本地鄉賢,多所晉用,所取之士,亦多實學之輩,為國儲材如此,朕甚嘉焉。著令阮元補用兵部右侍郎,南書房、文淵閣直閣之事,一切如故!欽此。”

  阮元連忙拜謝圣恩,心中也自是驚喜。自明太祖廢丞相以來,六部卿貳,日漸受到重用,品級也逐漸提升,六部侍郎明代已是三品。到了雍正八年,六部尚書、侍郎再一次得到升職,侍郎升到了從二品,乾隆朝又更進一步,將六部侍郎提升為正二品。而外省巡撫,即便在乾隆后期已經按例加銜,也仍是正二品之職。阮元此時,在杭州已經和巡撫玉德同一品級。

  而這一切距離阮元取中進士,也只過了九年零三個月時間。

  錢楷忙上前扶起阮元,道:“伯元,你我取中進士,這還不到十年呢,你已是正二品了,真是……若說我不羨慕,倒是有些不夠誠實了。我這也外放學政了,只不過……”六部官位得到提升,長期以來也只限于尚書和侍郎,其后郎中、員外郎等官職,卻一直未得晉升,是以清代中期,已出現六部侍郎是正二品,下面的郎中卻只是正五品的巨大差距,清代六部官職如此輕重失調,也是一大不足。而錢楷也受到這種失調的影響,雖然在六部和軍機處都辛勤供職多年,卻也只是從五品的員外郎,想再進一步補任四品,都有些困難。

  阮元當然也知道這些,想著和錢楷終是摯友,總不該因為自己升遷迅速,反讓這份友情變得生分了。也對錢楷道:“裴山,你平日雖不多與外人言語,但學問上的功夫,我知道。你做這個學政,是最合適不過的,若你有什么疑惑之處,盡可來信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待你在廣西尋出些人才,皇上那里,也定當晉用才是。”

  錢楷也不禁笑道:“伯元,你我相識也快十年了,你什么心性我還不清楚嗎?看著你啊,就和十年前一樣,若不說官職高下,還真沒什么變化呢。你對我們這番友誼,我們是記在心里的。只是你眼下入京,其實……不得不說,有些兇險。”

  聽了這話,阮元和孔璐華都不禁有些疑惑。孔璐華也問道:“錢大人,您說兇險,這伯元是入朝為官,又是進了六部,兇險何在呢?按常理而論,這也是升了官職,與常見的那般明升暗降可是完全不同啊?”

  “伯元,夫人,我要去廣西赴任,這路途遙遠,原是耽擱不得,此番我過來宣了旨,就要折回江中,繼續西下了。但伯元你畢竟是我十年的好友,有些事我不清楚,可還是有些感受的。該提醒你的,也都應該一一點到才是。”錢楷神色倒是十分誠懇,又道:“我也是初夏方才除服,回了京城,只覺得今年朝廷之中,六部司員變動,比往年頻繁許多,甚至……甚至半年之間,改易數部之人,都不在少數。我在軍機處這許多年,也有些章京里的朋友,他們也告訴我,雖然皇上即位已有三年,可京堂升黜,尤其是六部卿貳的任免,還是太上皇做主。可今年以來,太上皇多未過問,直接由皇上下發的上諭,已有近半之數。或許太上皇和皇上那里,爭執也不少了,你做了侍郎,京中正二品也只有侍郎,倒是不必太過擔心,反倒是我們五六品的京官,都不知明日又要赴任何職呢。或許我外放學政,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你又要入京,只怕……只怕有些事也要難為你了。”

  阮元聽著,雖知道錢楷言語真摯,并非說謊,但畢竟身在杭州,距離京城數千里之遙,對錢楷所言官職變動一事,切身感受不多。也先謝過了錢楷,便送錢楷離去,讓他繼續去廣西赴任了。而錢楷這一番言語之后,阮元也無心再行垂釣,幸好已釣了不少魚回來,便收了釣具,與孔璐華、蔣二等人一同回了杭州。

  這一日阮家之內倒是其樂融融,楊祿高雖不愿入府,可也在外面做好了魚,托人送到府上。孔璐華、謝雪之前都沒有嘗過楊祿高的手藝,阮常生也只吃過一次,印象不深,這時只覺這淮揚的烹魚風味,又在江浙之間獨樹一格,絲毫不遜色于孔府菜和杭州醋魚,都忍不住連連稱贊。只有阮元吃到一半,想起了錢楷先前叮囑之言,又陷入了沉思。

  看著阮元有些不樂,劉文如也不禁向阮承信問道:“爹爹,伯元今日,怎么感覺沒什么升遷之喜啊?這侍郎不是正二品嗎?想來去了京城,也該比杭州地位更高些啊,難道說,正二品的侍郎,還不如從二品的學政嗎?”

  阮承信道:“當然不是了,按國朝定制,京中文官早在太上皇即位之初,就行了雙俸制,六部猶為不同,雙俸之外,祿米也是雙份,而且從來發放銀米,都是六部官先行領取。這樣算下來,一年有三百兩俸銀,一百五十石祿米了,咱一家人,肯定是衣食無憂的。只是六部嘛,平日公務也忙,尋常官員或許未時便可退值,六部的話,得申時了。當然了,伯元這還年輕,這些應該不用擔心的。”

  “祿米多些,倒是也沒什么變化。”劉文如想起先前在京城的日子,不禁感慨道:“平日都是前面發了祿米,后面夫子就叫楊大哥拿去賣了,說發的是陳米,不好吃的,還是要換了揚州米,吃起來才舒服。”

  “文如,你可不要胡亂編排夫子的不是呀。”孔璐華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夫子在家里面,這節儉可是出了名的,平日和我們說話,也時時刻刻把節儉放在嘴上,說最看不得奢侈浪費了。這怎么到了祿米的問題上,就開始挑三揀四啦?一定是文如你記錯了,夫子平日節衣縮食,多辛苦啊?你可不能騙我們呀?”說到這里,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大家也都清楚,劉文如所言乃是事實,孔璐華此番之語,其實是在揶揄阮元,也相繼笑了出來。

  楊吉也不禁笑道:“夫人這一計用得妙啊!伯元一直都是這樣,平日別的事都能節儉,唯獨這三餐用米,定是要江南的好米才吃得下去,還不準我說他。嘿嘿,這下好了,他終于沒辦法反駁啦!”

  阮元聽著大家歡笑之聲,也有些無奈,可孔璐華這番言語,卻也沒有什么不妥之處,說起反駁,還真是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也只好陪笑道:“夫人,食米之事事關養生,卻是隨意不得的,平時其他家事,我不也省出了不少開支嘛?這祿米之事上多破費些,我想也是無傷大雅的。”

  “夫子說的對呀,可是我也想問問夫子,我們姐妹平日究竟是哪里不算節儉了呢?為什么夫子平日不論有事沒事,都總是讓我們節儉呢?文如姐姐和雪妹妹現在見了你,可都有些害怕了呢!”孔璐華也是不依不饒,繼續追擊,各人見了阮元無言以對,又一次笑了起來。

  “夫人說得對,是我平日想得多了,咱們家中的人都是不會奢侈的,以后這樣的話,我一定少說些就是。”阮元也不禁發覺自己可能有些不公平,只好暫時認輸。

  “爹爹、夫子。”這一次卻是謝雪主動問道:“我聽姐姐們說,夫子這次任官,做的是兵部的侍郎。可我看夫子平日做官,所涉及的都是文教之事,從未參與兵事啊?為什么這忽然間一改任,卻要把夫子放在兵部呢?”

  “其實你們有所不知,這六部之間的差別,卻沒有你們想得那么大的。”阮承信道:“最近這些日子,我也與謝藩臺說起過六部任官之事,他也告訴我說,六部統屬雖有不同,可為政細務,大半是可以現學的。平日很多伯元這個品級的官員,在六部間改任多次,也沒聽說有什么不妥。更何況卿貳之職,往往是居中決議,并不涉及那許多細務的。伯元從來都是從善如流,想來下面屬官只要說的對,就會聽的,倒是無需這般擔心。”

  “是啊,再說了,伯元的祖父,就是我恩公,當年還是武官呢。區區一個兵部,我看對伯元而言不成問題。”楊吉也附和道。

  “可是……我聽爺爺說過,禮部掌典章文教之事,夫子平日最愛讀書,又做了這許多年學政,這樣想來,不是禮部更適合夫子嗎?”謝雪問道。

  “雪妹妹,你今日問題怎么這樣多啊?唉,定是姐姐平日陪你的日子有些少了,要不姐姐也給你賠個不是,你來多嘗嘗姐姐釣的魚怎么樣?”孔璐華正好坐在謝雪身邊,也將阮元幫自己一同釣來的鯽魚分了幾塊到謝雪的盤子里,笑道:“這條魚可是姐姐今日釣上來的第一條魚呢,你看,姐姐對你多好呀?你可不要辜負了姐姐的心意哦。”謝雪看著孔璐華關愛的眼神,也不禁點了點頭。

  看著謝雪吃魚時的可愛樣子,一家人不禁又笑了起來,除了阮元和孔璐華,大家卻都不知,孔璐華這日也只釣上來這一條魚。

  當然,大家這時也不知道,謝雪的這個問題,竟然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僅僅兩天之后,轉授阮元禮部右侍郎的詔書,也送到了浙江學署。

  對于阮元忽然被改變任職一事,京城中的嘉慶自然也不滿意。

  “改任阮元去禮部,這一看就是和珅的主意!皇阿瑪也不知怎么了,竟然連和珅這般無理的主意,也都要聽么?定是和珅知道朕想重用阮元,索性將他改到不涉要務的禮部,這樣想來,和珅這一手,還是在對付朕啊。”這日毓慶宮里,嘉慶和紐祜祿氏說起阮元改任一事,也自然有些氣憤。

  “皇上倒是無需如此著惱。”紐祜祿氏似乎想起一事,又道:“皇上,去年吳大人在軍機處的時候,我記得您找過他議事,那時他曾對您說過,和珅權勢雖大,可京中官員,無論文武滿漢,其實真心依附于他者,乃是少數,大勢是有利于皇上的,難道皇上忘了嗎?”

  “吳熊光所言乃是平時,其實這一年來,朕多觀朝中重臣,也清楚和珅黨羽雖眾,可六部卿貳之中,畢竟還是有一多半與他并無交往。若是完全就人數論形勢,朕倒是無需懼他。”可嘉慶想了想,又道:“可今年一年,皇阿瑪什么樣子,你也看得清楚,至少朕想著,和珅也一定是要有動作的。屆時京中文官,大抵是朕占優,可外省呢?眼下川楚剿賊的各路大軍里,福寧、恒瑞、惠齡、永保、宜綿,這幾位都是手握重兵,也都與和珅有些聯系,若是前線之事,朕調度不當,只怕我大清也有同室操戈之虞啊。是以朕才想著,阮元能進兵部,助朕一臂之力,那是最好,可如今……”說到這里,嘉慶自然也不會甘心。

  紐祜祿氏卻道:“皇上,有件事我聽起來,卻是蹊蹺。聽聞和珅雖讓阮元改了禮部,可阮元似乎另有些其他差遣,像南書房,文淵閣這些……皇上,您不是也說過,眼下南書房對您而言,乃是至關重要之所嗎?”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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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