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定了定神,這才接起電話:
“那半塊石頭去哪兒了?切成什么樣?”
夏風這才明白,白蘇陽應該還不知道姐告發生的事情,他故作鎮靜地說:
“白叔叔,實在不好意思,石頭昨天晚上我又切了一刀,本來想給你打電話…”
“別廢話,快點說石頭在哪兒?”
白蘇陽不耐煩的說道,不過夏風聽出來了,白蘇陽不是生氣,話語間還有點興奮。
“石頭在我店里,我怕丟了。”
“到玻璃種了?”
“白叔叔,我不敢確定,到了那種品質,我還真沒見過…”
白蘇陽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趕緊去店里,我們要看看。”
瑞景賓館大廳。
白蘇陽放下電話,對身邊的吳新偉說道:“老吳,你們太牛x了,石頭應該出了條水路,最差也是高冰。”
吳新偉笑道:“趕緊喊老趙他們起來,一起去看看。”
三個人都住在瑞景賓館,白蘇陽拿出電話打了出去,響了半天也沒人接,白蘇陽站了起來,直接朝前臺走去。
與此同時,夏風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看看派出所的大樓,剛想往里走,張警官正好走出來。
“夏風,你又來干什么?”
夏風苦笑道:“剛才姐告市場打架,我弟弟的攤位,他剛進去。”
張警官邊往外走邊說道:“你別進去了,打架的事跟他沒關系,他是誤傷,估計還能賠點醫藥費。”
夏峰心中一寬:
“謝謝張警官!”
夏風回到姐告市場,王偉和張霞都在,夏風問道:
“張霞你沒事吧?”
“夏哥,我沒事,就是俊海哥為了照顧我受傷了。”說著,張霞眼淚又下來了。
夏風勸慰道:“別哭,俊海沒事,我剛才看見他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張霞欲言又止。
夏風問道:“還有什么事?”
張霞摸了一把眼淚,低聲說道:“夏哥,這件事千萬別告訴我舅舅,我怕他不讓我來姐告擺攤了。”
夏風笑了:“你放心,我絕對不說。”
王偉和寸曉萍一臉的不相信,但都不敢反駁。
夏風又道:“馬上散集了,你們收拾一下回家,我有點急事得趕緊回去。”
望著夏風的背影,張霞不安地問道:
“夏哥不會跟我舅舅說吧?”
寸曉萍心虛地看了王偉一眼,王偉大手一揮:
“指定不會說,他向來說到做到。”
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臉紅,這么大的事夏風敢不說?
夏風真不敢不說。
白蘇陽把張霞交給他照顧,這才幾天就出事了。
雖然今天的事情跟張霞沒關,但畢竟有人受傷了,要不是李俊海挺身而出,也許傷的就是張霞,按照白蘇陽那個護短的性子,那兩個年輕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現在治安越來越好,警察為了防止打架,特意提高了打架的成本,即使在瑞寧這種小地方,一場架打下來,也是幾萬到十幾萬的成本。
沒錢?沒錢那就更好辦了,直接加刑期,到里面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這么沖動。
夏風遠遠就看見幾個人站在店門口,他心中暗暗祈禱,這幾個人都不好惹,自己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推開車門,他連忙跑了過去。
“臭小子,你怎么才來,想急死我們嗎?”趙總的大嗓門震天響。
夏風陪著笑臉說道:“打車打不到,等了一會兒,我馬上開門。”
白蘇陽問道:“你從哪里過來?”
“我早晨去姐告了。”
卷簾門吱吱呀呀往上滾動,剛剛打開半人高,幾個人急忙都鉆了進去。
夏風心情激蕩,昨天晚上,當石頭剛一切開,他和王偉都嚇蒙了,怎么會出現這種狀況:
都說狗屎底子出高綠,現在是垃圾里面出現墨黑肉質,變種變得也太厲害了。
按照一般說法,原石上表現為灰黑的肉質是冰種翡翠,墨黑的肉質是高冰種甚至玻璃種,但這種鑒定標準實在太不準確了,全靠經驗用肉眼來判斷。
肉質發黑是由于翡翠晶體結構排列造成的,種分越好,光線折射越有規律,不形成散射,黑度就越高,等到做成成品,全身透明,散發著寒氣逼人的玻璃冷光。
夏風和王偉研究了半天,當時他也擔心是水沫玉共生,等到加工廠管事的和幾個老師傅共同研究,這才一直認為:
這一刀暴漲了!
夏風拿出一萬塊錢給大家分了分,他可沒有趙總魯總哪種手筆。
等把石頭拉回店里,夏風又變得有點忐忑,看著通透無比的切面,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和加工廠的人都看錯了:
這個應該是水沫玉才說得過去,否則哪有一塊石頭上糯種直接變玻璃種的,太離奇了。
回到家里,他拿出自己整理的材料,整整看了一個小時,才安然入睡。
看見幾個人蹲在地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夏風心中好笑,別管多有錢,賭石一旦切漲了,全是趾高氣揚的德行。
他走到茶臺前準備沏茶,剛一坐下,就聽吳新偉說道:“夏風,那塊大的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
夏風哭笑不得,這位大佬憑空中了五百萬還不知足,還想期期都中?財神來了也辦不到啊。
“吳總,我也是冒蒙切開的,你們仔細看看,那地方的沙粒比較均勻,顆粒還小,其他地方沙太亂了。”
魯總頭也沒抬:“里面應該有一條綠絲帶。”
白蘇陽說道:“沒錯,飄花了!”
趙總問道:“值多少錢?”
白蘇陽白了他一眼:“不知道!”
吳新偉又問道:“老白,你以前碰上過這種情況嗎?”
白蘇陽點點頭:“以前我還真遇到過,一塊大石頭里面全是粗糯,突然有一小塊變成冰種了,非常詭異,具體啥原因我也不知道。”
夏風站起來說道:
“這是兩塊原生態的石頭,后來又結合在一起造成的,只有個頭夠大石頭才能出現這種狀況。”
“它們在形成翡翠過程中,就不是一塊石頭,就像一個是山西的,一個是山東的,雖然都產煤,但根本不挨著。”
魯總遲疑地問道:“這你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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