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二婚的我是怎樣嫁入豪門的 > 第89章 再也不回頭
  溫敘言淡淡說,“我送你。”

  平淡如斯的語氣,卻有幾分執著和命令,不容許人拒絕的那種堅持。

  我張了張嘴,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姜慈朝我笑了笑說,“阮小姐,你和溫總那么熟了,別跟他客氣!這個點下班高峰期,很不好打車的。我之前這個點下班,網約車都能排隊到一百多號——”

  我尷尬地笑了笑,倒不是不愿意坐溫敘言的車,就……怎么說呢,我從內心上來說,是不愿意麻煩溫敘言的。

  這段時間,我已經麻煩別人很多了。

  姜慈走后,車里就剩下我和溫敘言,司機在前排,有遮擋板,根本聽不見后面的人說什么。

  溫敘言認真地看平板電腦,好似在看投資分析報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動,俊朗的側臉堅毅而沉峻,倒是賞心悅目。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車流如織的江州城,心里空落落的。

  偌大的江州城,以后就沒有我的親人了。

  爸媽死后,我很害怕,也很孤獨,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我沒有很真切去想“孤兒”兩個字的沉重感,畢竟已經成年了,可以獨立生活,可我內心的恐懼難以言說,就是那時候,姜明初緊緊地抱住我,說阮楨,別怕,你還有我。

  我以為這一輩子,我會和姜明初幸福到底。

  但誰曾想,這一切,只是一場騙局。

  我的人生,明明才走了三分之一,但沉重得卻像是已經過去了半世紀——有種說不出的負重感。

  我不由地想,我和姜明初走了這么長一段路,竟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就像是一只蜘蛛精,織了一張彌天大網給我,笑瞇瞇地看著我樂呵呵地鉆進去,日以繼夜地看著我,想著怎么把我生吞活剝。

  為什么呢?

  姜明初,為什么這么倒霉是我呢?

  還有,那一晚在華爾道夫,和我過了夜的男人,到底是誰?

  倘若只是一個陌生人,那為什么姜明初在提及的時候,那么的咬牙切齒,那么的痛恨?

  我也沒有什么初戀男友、前男友啊?

  那姜明初恨什么?

  還有,即便我喝醉了,我也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親密無間的時候,我痛得想哭的時候,那個人很溫柔的吻我的額頭,撫摸我的臉頰和發絲聲聲安慰哄著,他叫我的名字,阮阮,阮阮……

  那個感覺,分明很熟稔。如果是陌生人,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除非是姜明初安排的!

  可姜明初又說不是他安排的!

  那么,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

  “阮楨。”

  正當我走神時,溫敘言忽然叫我名字,我恍然地回頭去看他,“嗯?”

  溫敘言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一雙黑眸凝著我,“你在發什么呆?我叫了你好幾遍。”

  我回過神來,“抱歉,我在想事情,沒聽見。”

  溫敘言皺眉,“想什么?”

  沒等我說話,他又問我,“需要幫忙嗎?”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兒。”

  我怎么可能跟溫敘言討論這個?多尷尬。

  溫敘言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冷冷地收回目光,又看平板電腦上的數據分析去了。

  氣氛又尷尬起來。

  這時,溫敘言又問我,“你不如搬回小洋樓去。”

  我一愣,心想,是哦,現在的房子我住著惡心呢,重新買房子又是個麻煩事兒,倒不如回到我父母留下的小洋樓去,姜明初從來沒在那邊生活過,干干凈凈。

  可……

  溫敘言看出我的糾結,“嫌搬家麻煩?”

  我點點頭。

  溫敘言云淡風輕地說,“不麻煩。”

  “嗯?”

  “你只需要人過去就行,其余事情,我會叫助理給你安排好。”溫敘言抬頭看我,薄薄的眼皮一掀,刀片似的鋒利。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子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溫敘言語氣沉重地說,“我答應過老師和師母,會好好照顧你。”

  我剛想說謝謝,結果話還沒出口,溫敘言又說,“你在我眼皮子我底下,應該不會再干什么蠢事。”

  “……”我就想問問溫敘言,你禮貌嗎?你真的禮貌嗎?!

  -

  在溫敘言和許微棠的幫忙下,我搬家的事情,第二天就開始執行了。

  我只帶走了我自己的東西,剩余的關于姜明初的一切,我都交給清潔工去處理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把姜明初這些年送我的東西和我們的照片啥的,都放到一個紙箱子里,我才發現,竟然連一個箱子都裝不滿,更不想說,這些東西十塊八塊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但就是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這些年來,快準狠地俘獲了我的心。

  瞧,多廉價的真心。

  要不我說姜明初厲害呢?他一早就看穿了我是什么樣子的人,從小在父母手心里長大,什么好東西都見過,父母把最好的都給了我,愛和溫暖,但我偏偏就是沒吃過苦,沒見過“世面”,他追求我,用以往那些我接觸過的東西,肯定沒用,可要是給我搞點不一樣的“真心”,我一定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比如冬天的早晨藏在衣服里的熱乎的包子;女生宿舍下點蠟燭唱歌表白;辛苦打工換來的一條臉頰項鏈;路邊攤十塊錢的炒飯送一瓶礦泉水……這些都是我沒見過的世面。

  可蔣溪不一樣,他看明白蔣溪不吃他對付我的這一招,所以傾其所有,也要帶蔣溪去吃一頓五星級酒店的下午茶。

  我和許微棠離開時,清潔工喊住我,抱著那個紙箱子問,“阮小姐,這里還有個箱子,里頭還有你的照片啥的呢,這你帶走不?”

  我搖搖頭,“不要了。”

  清潔工點點頭,隨后把箱子扔在垃圾桶邊上,嫌棄地說了句,“不值錢的玩意兒。”

  我看著那個箱子,無奈地笑了笑。

  是垃圾,都得扔了。

  而后,我轉身離開。再也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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