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把封諗的手拿開,方夢汐那只布滿鮮血的手,如同打了潤滑劑般一點一點的從他的手中溜走。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少奶奶去做治療啊。”
汪樹煒命令保鏢和醫生。
封諗雙腿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背脊依靠在走廊的墻壁。那雙冷漠的眸子,久久注視著地上的鮮血。
“你以為......死就能解脫一切嗎?你想用這種方式去逃避嗎?絕無可能......”
封諗瞪大雙目,視野里出現著一幕幕,他從不敢回憶起的畫面。
畫面中是封銘被母親拿著木棍活活的打死,封銘滿身都是鮮血,血肉模糊。沒有一片完好的肌膚。
母親拿著匕首逼迫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他,讓他殺掉她。只有她死了,她才不用內疚了。
而他和封昀才能活下來。
‘殺了我......快點,殺了我......動手呀......’
封諗痛苦的搖晃,咬著牙關掙扎,胸口一陣悶堵。氣息無法緩和過來,整個口腔里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唔......撲哧......”
他氣急攻心,吐了一口惡血出來,人癱倒在地。
“少爺......”
諗莊園發生這么大的事,汪樹煒一個小助理,完全拿不定主意。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給付云煙打了一通電話。不過,他叮囑只讓付云煙一個人來諗莊園。
宋慈韻不是封諗的親生母親,即使宋慈韻在名義上是封諗的后媽,可封諗也從來都沒有叫過她一聲母親,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她來為好。
封諗還在昏迷中,口中時不時的喃喃著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
汪樹煒把諗莊園發生的事,全部都告訴了付云煙。
別人不知道封諗說的是什么,付云煙卻很清楚。都是一些關于她母親的陳年舊事。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封諗犯病了,方夢汐觸及到了封諗的軟肋。她還是把封諗逼迫到了這一步。
“你們照顧好阿諗,千萬不要再出事了。”付云煙為封諗蓋好身上的被子,交待保鏢一聲。
付云煙起身去隔壁的房間,醫生還沒有出來。海嫂站在門口滿臉都是焦急與自責。
“海嫂......”
海嫂被付云煙那樣一喊,嚇得身子顫抖了一下。
“夢汐出事的時候,她都跟你說什么了?”
“我......我......”
“你別害怕,事已至此,只有解決問題才行。”付云煙握著海嫂的手臂安慰。
“都怪我......我不應該把臥室門打開的。這樣少奶奶就不會坐在樓梯上,她就不會掉下來了。”
“你自責也沒有用,她若真的想要傷害自己,無論她在什么地方,她也有辦法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少奶奶她問我......問我信不信她,信不信她沒有懷孕,以及她不知道苗苗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事實都擺在眼前,這讓他們如何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