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憶琪剛轉身，耳邊就響起了甜甜的女童之聲。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她震驚得血液都沸騰了，這可是墨瀾第一次跟她講話。“墨瀾，你說話的聲音好好聽呀。”
“......”
本以為墨瀾的聲音，一定是嘶啞，老成，又強勢的那種。
此時聽起來，她的聲音好乖巧，甜甜的。甚至還與她說話時的音色幾乎無疑。
封憶琪搬了張小凳子過來，放在墨瀾的跟前。
她緊張的抬起雙手，親手為墨瀾把頭上的黑色紗帽取下。
再一次看到她臉上那張恐怖的面具，她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在面具之下，還有一張面具。這感覺對她來說就像是在拆盲盒，永遠都不知道接下來是什么。
第二張面具取下來，封憶琪滿心期待，心臟都興奮得加快速度怦怦怦的狂跳。
然而，取下來之后，她才一臉的懵懂。
什么鬼？
她摸了一下墨瀾的臉蛋，手上沾染了黑色的鍋灰。
“我去打盒水出來，很快的，等我喲。”
她起身就往里面的浴室奔跑。
墨瀾患有疾病，不能見陽光。她戴著那么多面具，臉上還有鍋灰。她是墨瀾的好朋友，她絕對不能用異樣的目光去看她，更不可能嘲笑。
沙發對面是一臺超大的液晶電視，墨瀾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抬頭就能夠看見黑色屏幕中，所映著的她此時的樣子。
除了在老方丈面前，她把面具揭下來過，這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封憶琪把溫水端了出來，擰干濕毛巾，坐在墨瀾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著臉上的鍋灰。
墨瀾眼眶里那雙漆黑的眸子，停留在封憶琪的臉上。小丫頭可愛的五官，在她的瞳孔中，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記住了封憶琪的臉。
這張臉......鎖在了她的記憶中，她回想著平日里，她在禪房里洗凈了臉之后，屬于自己臉蛋的模樣。
她和她怎么會......長得那么像呀？
是她記錯了嗎？她自己的長相，并非是長成封憶琪這樣？還是她們倆就是長得一樣呢？
想到這里，墨瀾迅速抬起手來，緊緊的抓住了封憶琪拿著毛巾的手臂。
她的力量不大，可她是習武之人。封憶琪的身體本來就像豆腐渣一樣脆弱，她握著她手臂的力道，讓她感覺很疼。
“墨瀾，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我把你洗疼了？”
墨瀾的臉上有厚厚的黑鍋灰，她只為她洗去了一少半，依舊看不清楚她具體的長相。
她的眼神此時變得有些冷，看起來讓封憶琪有點害怕。
剛才還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就變了眼神呢？
她一再打量封憶琪的臉，又看向液晶電視屏幕里，屬于她的面孔。
封憶琪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但她卻知曉自己長成什么樣。
“你叫什么？”
墨瀾破天荒的開口，首次主動的問了她的名字。
“我姓封，我叫封憶琪，我還有一個小名叫苗苗。”
“封......封憶琪，苗苗......”墨瀾自我喃喃著她的名字。
她的記憶力很短，腦子里能記住的人與事也不多。但只要她拼命想要記住誰，還是能夠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