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沒急著去加強化點，她總覺得錢多多眼神里似乎帶著幾分被救贖的希翼，她繼續打字，“琴聲干凈，說明你人正直，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你可以提，但是不能是違法亂紀的。”
錢多多瞪大著眼睛，她用手背擦干了眼淚，不可置信，又帶著幾分希望，這個人給她了那么多禮物，已經解決了她當下的問題，她沒有其他的愿望了。
她吸了吸鼻翼，搖頭，“沒有，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已經幫我完成了愿望！真的！”
南軒已經把車子停在白露家里司機發過來的豪車門店外有一會了。
白露沒帶耳機，所以南軒一直都知道白露在后座刷直播間，給一個彈鋼琴的女生打賞，心里多少有些異樣，畢竟他和白露就是這樣認識的。
只是，南軒沒想到，白露會給一個女主播打賞，他以為白露只打賞了男主播。
朝著后面看了一眼，白露正低頭打字，“那這樣，這個愿望暫且留著，等你想到了發信息給我。”
錢多多此時心情激動的難以平復，她跟工會簽的是保底約，提成只有20%，然后每個月有1000塊錢的保底。
一千多萬，她能拿到200多萬，還了父親欠的那8萬塊錢，接下來她讀書的所有費用都有了！她還能有什么愿望？對方已經幫了她這么多！
在一旁開號監聽的工會人員心動了，給錢多多發私信：“讓她投資咱們工會！快啊！她這么有錢，拿出點錢投資工會，以后主播的薪資可以開高點！”
錢多多看到了信息，卻沒有開口。
她準備解約了。原本做主播，也只是為了賺錢還父親的債務。
“我可以叫你露姐姐嗎？”錢多多開口。
白露：“可以。”
錢多多淺笑，“那謝謝露姐姐，我要下播了，好友我通過了，電話號碼留給了你，露姐姐想聽我彈琴的話，隨時跟我說，我彈給你聽。”
白露：“好！”
錢多多下播。
工會的人氣的跳腳，發信息罵她，“你為什么不說？對方不是承諾了會完成嗎？你個傻子！真的！沙雕！”
錢多多也有了脾氣，這將近三個月，原本最開始簽約說每天只要彈4小時，但真的開播后，工會又讓她每天彈6個小時的琴，她感覺手都快廢了。
眼底的烏青如果不是蓋了粉，肉眼已經能明顯看到。
錢多多回復，“這個月結束就解約吧，以后我不直播了。”
工會的人頓時火了，覺得錢多多傍上有錢人就想跑路，“想什么呢？解約？你合約簽約的是一年！”
錢多多不解，“不是說三個月實習期嗎？”
工會人員：“今天你實習期過了，已經轉正，你自己看合同，直播獲得5萬打賞將自動轉正一年。”
錢多多惱怒，“可我不想播了啊。”
工會人員：“那賠償違約金吧。500萬。”
錢多多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頂，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流，“我已經給你們賺了那么多錢，你不放我走，還讓我賠錢？你們怎么能這么做！”
工會人員：“合同是你自己簽的，沒人逼你。”
錢多多人都崩潰了，她以為她的悲慘生活要結束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對方要這樣？
以往，父親賭博，那些催債的人再過分，她都覺得這是父親欠了的，父債子償，還錢是她的本分，但是工會的這個要求，卻讓她憤怒。
她截取了聊天記錄，發到了大學群里。
群里還有不少人跟著她一起簽署在這個叫“青春者”的工會里，她更是截取了今天后臺的數據。
群里瞬時間炸開了鍋。
此時南軒跟白露還坐在車上，白露思索著怎么跟錢多多套近乎，她有感覺，這個女孩子的信仰力很好刷，也有感覺，這個女孩子肯定是遇到事了，臉上才會有那種表情。
她說不出那是什么表情，但白露就是有感覺。
南軒看了手機群，憤憤不平道，“還好我當初沒簽工會，我們學校有個女孩子簽工會，今天被刷了一千萬的禮物，工會的人要求她跟對方提讓對方投資工會她不愿意要解約，結果這個垃圾工會讓她賠償500萬違約金。”
白露詫異，她剛才好像就刷了一千多萬的禮物……
“那女孩子叫什么？”
這會輪到南軒懵，他搖頭，“不熟，不過應該是學校藝術系的。”
白露總歸是有責任心，直接打了錢多多電話。
錢多多看著陌生號碼，又是外地的，并不想接聽。
但想到可能是催款電話，不接就會被找到學校，只能硬著頭皮接起，“喂。”
聲音里還帶著哭腔，嬌軟的很。
白露生出了憐憫心，“喂，我是露從今夜白。”
“露姐姐……”錢多多淚崩，心底的軟弱瞬時間炸開，那根繃著的弦好似一瞬間斷了，泣不成聲。
白露安靜的聽著對方哭，直到對方情緒舒緩下來，“露姐姐，你找我，是有事么。”
“你是不是簽約工會了？”
錢多多有些驚訝，緊接著“嗯”了一聲。
“你想解約，工會讓你賠償500萬。”白露繼續說。
錢多多心中對白露生出了一絲崇拜感，她怎么知道？難道她是俯視世界的神明，從一開始就降臨到直播間解救她的么！
“你，你知道？”錢多多明亮的眼睛還掛著淚珠，她抬起腰，有些不知道繼續要說什么。
“這個電話是我微信，加我，把你簽約的合同發給我，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處理。”白露語氣雖然生硬，但頗有霸道總裁的風范。
錢多多又哭了，“露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好……嗚……你真的太好了，比我家里人都對我好……”
母親死后，父親就一直賭博，家里的那些親戚都對她避而遠之，恨不得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從沒有人如此及時的幫她。
白露蹙眉，看著車窗外過來敲窗的人，聲音越發的清冷了，“快點。”
她掛了電話，推開車門下了車。
南軒也跟著一起下了車，他大致猜到了，群里的那個學姐可能就是剛才露姐打賞的那個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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