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搖了搖頭，“如果真這樣，那也是我應得的報應。”
她早就把一切都想得很通透了，一直在等封僵來取她的性命。
一等就是十年，但他來了，看她要死了，反而要救她。
她也看出來了，封僵其實并沒有想要她命的想法，他對她的恨，也是愛在作怪。
要是可以，她想用余生去還賬。
要是能活著，她愿意呆在封僵的身，不管別人怎么看她？就算他不給她任何名份，她都心甘情愿。
見他的家人，是她必須要經歷的事。
他們想要怎么對待她？那都是應該的，她會受著。
封老太太冷笑一聲，“你到是想的明白，當年，要不是你，我們封家怎么會遭這么大的一場災難？就連我那兒子也折進去了。”
說到這里老太太抹起了眼淚，封彥立馬安慰起她來。
“奶奶，都過去那么久的事了，我爸早就投胎轉世了，現在都快十歲了吧！你還在這里哭他做什么？”
話是這么說，但是封老太太還是很難受，老年喪子，比中年喪子更可悲。
她瞪了一眼封彥，“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就知道人死了能投胎嗎？要是沒有呢，別寬我的心，別幫著外人來哄我。”
封彥笑了，“我帶來的人，要是出點事，大哥不得殺了我呀！”
老太太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知道你帶她來了嗎？”
封彥給老太太擦著眼淚。
“肯定知道了，他應該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他最了解他大哥的脾氣了，他一到A城他應該就接到消息了，他還能順利的帶走夜雪，說明是他同意的。
不然他想要接近夜雪都不可能。
夜雪坐的規規矩矩，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封彥看她這樣，忍不住好笑，明明是那樣的一個壞女人，為什么現在成了這樣？
難道她是在演戲嗎？
封老太太看著她，眼底明顯有著戒備。
“接你過來，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讓我的大孫子失了分寸，又讓我的兒子失去了生命。”
夜雪緩緩抬起眸子，水汪汪的，那雙眼睛漂亮極了。
老太太看了那眼睛之后，心底升起了一抹偏愛，覺得這眼睛就像那天山的碧泉，純靜又清亮。
她甚是喜歡，當然，喜歡的是那雙眼睛，并不是夜雪這個女人。
夜雪微微頜首，“對不起！”
她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再多的話語她說不出來，說多了也沒意義，她做的錯事，已經無法彌補了。
世上要是有后悔藥，她一定第一個去買。
老太太冷冷的哼一聲，“對不起有用嗎？我的兒子能回來嗎？”
夜雪低下了頭，很內疚，但她真的無法彌補。
過了一會，她看向老太太，眼神真摯。
“封老夫人，我知道我犯下了天大的錯，害死了很多人。原本我早就該死，但是，我……封僵心里有我，他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我愿意用剩下的時間去好好的愛他，彌補我的過錯。”
可以的話，她想用一輩子去還賬。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一輩子。
但最后的幾個月，她是會好好珍惜的，把話說開，大家也好相處。
封老太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嗎？我家僵兒是沒有女人了嗎？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