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如夢初醒，伸出手，臉色復雜地和他握了一下。
“你真是在提醒裴局？”
劉振海皺起眉頭道。
“什么話，那不然呢。”
說完，看王超也若有所思地走遠，劉振海站在審訊室外單側透明的玻璃窗旁，深深地看著蕭晨。
老弟，我只能做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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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昊從審訊大廳走出來之后，石培杰臉上帶著明顯的不甘之色。
“老裴，你在意那幾個小角色的話做什么。”
裴昊明白石培杰經歷喪子之痛，很想先給蕭晨點厲害嘗嘗，但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賭，笑呵呵道。
“培杰，你還差多等這一小會兒了？等蕭晨罪名坐實，那還不是隨你拿捏處置？”
石培杰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蕭晨之前在審訊室里的口供，在他聽來簡直是胡言亂語。十幾個小時，整整十幾個小時給他思考的時間，他用來求饒？
笑話！
當初他找蕭晨交換巖髓的時候，蕭晨的態度可是很硬氣的。
說他自己因為害怕而跟兒子求饒，在石培杰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裴昊也有點反應過味來。
現在都沒有人為蕭晨發聲，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點。
就在這時，他們看見沈國鋒熱情地走到門口，陪著一個穿著軍綠色棉襖，打扮土氣如農夫一樣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看著五十多歲，一臉笑呵呵的樣子，好像沈國鋒的態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誰？”
裴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在北莽城甚至北境的政壇里，似乎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沈局，不用這么客氣，我也就是來看看，你們辦案，不用管我。”
中年男子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此時裴昊和石培杰眼里都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這位是？”
裴昊說完，沈國鋒鄭重道。
“這是夜刑司成員，郭寶林。”
夜刑司成員？！
裴昊瞳孔微縮，如果沈國鋒不介紹的話，他可能還認為這是丟了牛過來報案的老農呢！
石培杰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眼郭寶林，裴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并沒有和郭寶林交談，而是直接離開了大廳。
“夜刑司派人來了，他們難道想直接撈人？！”
石培杰在門口有些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裴昊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中搖搖頭道。
“應該不能，否則他們也不會派這么個人過來了。不過，有他們的人在，咱們就還是按流程走吧。”
石培杰不甘心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重型suv停靠在路邊，石培杰眼前一亮。
“我叫的人，到了。”
來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棕色正裝，拿著一把黑色手杖，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覺。
正是出事之后，石培杰通過家族聯絡的五級亡靈引者，潘巍。
得知潘巍終于到來，沈國鋒、王超等人也陸續從道平區派出所大廳走出，陸續上了警車，準備前往事發地點。
很快，郭寶林也跟著走了出來，在人群中，他非常的不顯眼，甚至很多民警都沒注意這么個人物。
然而，道平區派出所百來米外的一棟酒店內，透過窗戶，風塵仆仆的許昭華三人，看到郭寶林的面容之后，卻齊齊愣住了。
“郭哥，他怎么來了？！”
他們是剛剛到這個地方，還沒準備下一步行動，就看見了準備跟著警車離開的郭寶林。
哪怕李萬軍偷摸著跑過來，三人都不會這么驚愕。
“看來，不需要我們做什么了，等結果吧。”
對于突然出現的這個人，許昭華顯然是非常放心，莫驚瀾遲疑片刻，也點了點頭。
齊浩翔撓了撓大光頭道。
“他不是快退休了嗎？”
許昭華眼神中出現一絲感懷，輕聲道。
“郭哥還惦記著我們啊。”
.........................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常年冰寒的北莽城再度飄蕩起細小的雪花，殘陽將云朵染成淡淡的紅色。
一群人已經出現在了被黃線封鎖的小木屋外。
說是木屋，其實除了地面之外，四壁和房頂都已經在先前的戰斗中被毀壞。
石成飛的尸體也已經被帶走，不過穿著考究的潘巍，很自如地走到了一個位置，正是之前石成飛死亡的地方。
就在這時，沈國鋒又領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
“可以準備開始探靈了嗎？我的時間比較緊張，等會還得趕飛機。”
潘巍皺了皺眉，向著石培杰露出質疑的目光。
沈國鋒解釋道。
“潘顧問，我們已經掌握了蕭晨的口供，不過鑒于你和石先生的關系，我們也找來了另外一名二級的亡靈引者。”
“他雖然能看到的記憶很短暫，但等會兒你的探靈結束之后，將會分別詢問你們看到的東西。”
“請你記好蕭晨和石成飛尤其是最后一小時內的交談，只有細節完全對上，我們才能采納作為證據。”
五級亡靈引者，在兇殺案中能夠起到巨大的效用，如果是普通的城主，恐怕跟潘巍說話都得帶個敬語。
不過，沈國鋒是北境沈家人，潘巍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點點頭微笑道。
“沈局，你放心，我和石先生之前也不認識，做這一行如果不講究公正，以后名聲也就砸了，我愿意配合。”
沈國鋒松了口氣，對著旁邊那三十來歲的男子點點頭。
此時，劉振華，王超等人，也全都來了，只不過站在最外圍。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木屋中央的潘巍二人，兩道淡淡的灰色光芒閃過，潘巍的眼球突然變成了純凈的黑色。
“蕭晨，你的謊言，很快就會被揭穿了。”
石培杰強忍著內心的期待，在旁邊來回踱著步子。
在小木屋更遠處，一座被積雪覆蓋的山包上，齊浩翔探出了腦袋，看著后方雪窩子里臉色平靜的許昭華和莫驚瀾，無語搖頭。
“我說你們一個隊長，一個副隊長，還真坐得住，你們就不怕真相出來，蕭晨真是故意殺人嗎？那郭哥來也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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