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
那名唐姓軍官半跪在地，開口請罪。
無能？
蕭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這人看起來頗為狼狽，實際上根本沒受多嚴重的傷勢。
面對一位強大的神威境覺醒者，能僅僅只受輕傷，無論如何都算不得無能了。
畢竟蕭晨能感知到，這人的等級，結果還沒到七級。
“無妨。華前輩還不是你可以對付的高手。”
收回軍令如山，石國鈞臉上重新帶上了那一抹淡淡的，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卻見他轉向蕭晨道：
“感覺怎么樣？”
感覺？
蕭晨不由得一頭霧水。
但他反應也是極快，立刻誠懇地道：
“軍座大人和華家長老，確實足夠強大，我還差得很遠。”
管他什么問題，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先拍了就是！
“哦，你也不差啊。”
石國鈞微笑道：
“畢竟……華長老那第一手，你都能擋下。在年輕一輩當中，你已足可自傲了。”
蕭晨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跳，緊接著笑笑道：
“軍座大人說笑了，華家長老不過僅僅動用原力而已，我便無法抵擋，又有何可稱道的？”
石國鈞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關于神威境的事情，你確實知道的不多。”
見蕭晨露出疑惑神情，石國鈞也不繞彎子：
“神威境，跟其他境界，最大的差別，就在原力。”
“神威境覺醒者的原力，會不同程度、不同性質地反饋出本身天賦、覺醒技的特性！”
“也就是說……”
“神威境覺醒者，即便不動用覺醒技，僅僅操縱自身的原力，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較為簡易的覺醒技的功效。”
蕭晨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上：
神威境覺醒者，居然具備如此夸張的特性？
他很清楚，操作原力和施展覺醒技，其中差別巨大到幾不可一同計較。
即便是再強的覺醒者的，施展覺醒技，都是需要消耗大量原力的。
這個大量，指的是相較于覺醒者本身的原能儲備比例。
只是強大的覺醒者，往往擁有強悍的原力恢復能力，所以他們的戰斗續航能力，都是要比更低等級的覺醒者要更強。
即便如此，施展覺醒技對轟，對任何等級的覺醒者而言，都是消耗極大的戰斗手段。
然而對于神威境強者來說，如果僅僅只是操縱自身原力，就能發揮簡易版覺醒技的特性的話。那么他們對于低等級的覺醒者和變異獸的戰斗，就可以說是一場屠殺了！
“難怪……七級是這么重要的等級，也難怪當時大夏人族和變異獸雙方的七級存在，都僅僅只是氣勢對峙，沒有直接出手。”
蕭晨此時才有所明悟：
因為一旦七級強者不加節制地大打出手，那些中低等級覺醒者和變異獸的相互拼殺，都會失去意義。雙方的大戰會變成無意義的對耗。
不過……
蕭晨最在意的，還不是這一點。
“如果說……原力具備天賦特性，是神威境覺醒者與其他覺醒者的最大差別。”
“那么是不是說，要成就神威境，關鍵也就在于此？”
一瞬間，他便是想到了很多，感悟到了很多，收獲了很多。
但除此之外，他的心底，也是生出了更多的疑惑與不解。
他深知這些疑惑與不解，是他靠近神威境的關鍵，卻也是他短時間內斷不可能輕易解決的難題。
所以，他很快收斂了情緒，把這些問題沉入心底，然后對著石國鈞深深一禮，一臉誠懇地道：
“多謝軍座指點迷津。”
蕭晨是個知分寸的人。
他深深知道，石國鈞這一句話，有多大的價值。
可能有很多比他更加優秀、更具天賦的六級覺醒者，就差這么一句指點，就不知道要困在六級多少年。
而石國鈞這一句話，就能讓他比別人多踏出相當大的一步！
“這不算什么，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積累和思考。”
石國鈞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仍是淡淡笑道：
“而且與你對大夏此戰的貢獻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不待蕭晨多說些什么，石國鈞便是擺了擺手：
“我沒什么要問的了。”
“雖然就像華無心說的那樣，我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我也不會讓你隨意被污蔑。”
聽到此處，蕭晨不由得疑惑道：
“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嗎？”
不是蕭晨這人賤，實在是因為，石國鈞明明沒有開口問過與此事相關的任意一句話，卻好像輕易就得出了結論一般。
“我……判斷事情，從不會看人說什么。”
石國鈞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聲音都顯得有些飄忽：
“你做過的事情，你作過的抉擇，你的同袍對你的態度和評價……這些比起你無聊的自辯，都更能證明你是怎樣的一個人，說明你會做出怎么樣的事情。”
同袍嗎？
蕭晨一時間就，也是有些恍惚：
他無可避免地想到了月隱，想到了那些可愛的人，想到了自己和他們曾經一次次的嬉鬧歡笑，一場場互相交托后背的浴血奮戰。
曾經，因為圣徒的威脅，他不得不違心地與他們劃開界限。
而現在，似乎也要到可以跟伙伴重聚的時候了。
蕭晨微微吸了口氣，然后頗為燦爛地笑道：
“軍座放心。這件事，我有自己的依仗，不須勞煩軍座過多費心了。”
說罷，蕭晨又是一禮，然后轉身離開。
看著這個年輕人消失在樓道里，唐姓中年男人這才開口問道：
“大人……問出自己想要的了嗎？”
“不用問，已經都有答案了。”
石國鈞淡淡回答道。
唐姓男子不由得有些詫異道：
“那他豈不是隱瞞了……可大人您……”
“不重要。”
石國鈞負手而立，微微搖頭：
“機緣這種東西……在這樣的天才手中，才能發揮真正的效用。”
“只要他心系大夏，為大夏所用，那讓他保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又有何妨？”
“一切……都是為了大夏！”
蕭晨大腦飛速思考著，不斷回憶著自己施展各種覺醒技時，自身原力運行、變化、消耗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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