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軒有些傻眼。
剛剛回到秦家的時候，正是他大姐秦雪杉親口交代的他蕭晨具體回歸時間的相關情報，并囑咐他到時間第一時間聯系蕭晨，自己要跟他見一面。
而在被蕭晨拒絕后，秦雪杉也是親口交代他繼續保持聯系，第一時間有了消息要匯報給她。
怎么現在自己把蕭晨那邊搞定了，大姐卻說要取消？
“姐，我確定下……這個局不是往后推，而是要取消，對嗎？”
秦若軒試探著問道。
秦雪杉白了他一眼：
“我說話的意思，你還能不明白嗎？”
秦若軒可太明白了。
他清楚知道，秦雪杉話里的意思，就是取消拉攏蕭晨這個方案。
正因如此，他非常不理解，才如此開口詢問。
“發生什么事了嗎姐。”
秦若軒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什么，李滄生今天約大伙兒見了個面，明確讓大伙兒不要支持蕭晨。”
秦雪杉倒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說明了情況。
秦若軒心底頓時一驚：
大伙兒……
他很清楚秦雪杉所說的大伙兒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現在云集在帝京的各大世家的子弟！
也就是說……
此刻的蕭晨，已經被各大世家子弟反對、排斥了？
“就為一個李滄生嗎？”
秦若軒對此頗為不忿地道。
“嗯？”
秦雪杉有些驚訝地看了秦若軒一眼：
因為她很了解她這個弟弟。
她這個弟弟，不但修煉天賦高，而且非常冷靜、睿智。相比其他世家的子弟，更能經常性地理智思考，從利益出發來考慮事情。
比起他，跟他同代的韓霄、賀文帥等人，就跟原始人沒什么差別。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秦若軒居然罕見地有如此情緒化表現？
驚訝歸驚訝，但秦雪杉還是冷哼一聲道：
“一個李滄生，自然算不得什么。但蕭晨又算什么，能讓我們為了他，跟李滄生乃至李家翻臉？”
“老實說，本來為他跟李家翻臉，也不算什么。”
“但……那是昨天的事情。”
秦若軒一下子就聽懂了秦雪杉的意思，臉色微沉道：
“姐，我說過，蕭晨不是那種拿架子的人。他拒絕我們，一定是有事……”
“他有事，我們的時間也不是白白浪費的。”
秦雪杉淡淡道：
“他也該知道，昨天赴約和今天赴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事情。”
“老實說，哪怕沒有李滄生這件事，我也不太打算拉攏他了。頂多見個面，親眼看看這個人的性格雙商之類的東西。不過現在既然李滄生這么說了，這件事也可以省了。”
事實上，秦雪杉真正在乎的，就不是李滄生的話，而是蕭晨的態度！
她很不喜歡蕭晨表現的態度。正常接到秦家拋出的橄欖枝，以蕭晨的身份，應該擺出足夠低的姿態，迫不及待地接過才是。
但蕭晨沒有這么做。
如果是因為接受其他世家邀請，秦雪杉倒也能理解。
但結果是誰都沒接受。
所以她得出了跟賀家老爺子近似的結論：
蕭晨是在待價而沽！
他故意晾一下各大世家，一方面自抬身家，一方面看看各家的態度誠意。
然而秦雪杉不是賀家老爺子這樣成熟的長者。
在那些世家執掌者眼里，看待蕭晨跟看待小孩子沒區別。這種類似的小心機手段，他們只會一笑而過，欣賞也好不欣賞也罷，都不會太在意，不會作為真正影響他們選擇的標準。
但秦雪杉到底年輕氣傲一些。
在她眼里，蕭晨是沒有這樣的資格的。
秦若軒的解釋，她根本不相信。什么樣的事情，能比跟他們這些世家中人接觸來得重要？
在她看來，蕭晨完全是飄了，膨脹了。
就像李滄生所說，蕭晨至多不過只是個運氣不錯的小鬼而已。
一個幸運兒，一時得意，就以為自己有資格和他們這些大世家拿姿態，講條件了。
秦雪杉哪里能容忍得了這種態度？
李滄生發話，不過是給了她順理成章執行這個選擇的機會而已。
秦若軒也是明白了秦雪杉的意思，不由得搖頭道：
“姐，你真的想多了。蕭晨不是這樣的人……”
“他真的不是常理能揣測的人。父親不也教導過我們，對非常人，行非常事嗎？而且大夏的歷史，本身就是被非常人的選擇改變的！”
“比如李振將軍，居說當年也是孤高絕傲……比如喬亞西，性子古怪非常，常人不能理解……還有鐘將軍，起身微末，一己之力力壓各大世家……”
秦雪杉有些聽不下去，語氣帶著一抹譏諷打斷道：
“怎么，你覺得蕭晨，能比李振將軍，能比喬亞西，能比鐘翰曉？”
“不。”
秦若軒卻是頗為認真地道：
“如果沒有其他意外……我認為總有一天，蕭晨會比他們更強！”
這是他跟蕭晨長期接觸下，最終得出的結論。
瘋了。
第一時間，秦雪杉，只覺得秦若軒是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原本有些怒氣的秦雪杉，此刻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姐，明天我自己去找他，總沒什么問題吧。”
秦若軒知道秦雪杉不會理解，也不想多給姐姐解釋什么，干脆道：
“放心，我不會，也不能跟他許諾什么。只是作為戰友，找他喝酒吃飯，總沒什么問題吧？”
“你……”
秦雪杉對弟弟的忤逆有些生氣，但轉念一想，卻是冷冷道：
“隨你了，只要別扯上家族就行。”
她知道，秦若軒這人骨子里也是很倔強的人，自己講道理，他未必能聽。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吃虧再說。
等授勛儀式，蕭晨被李滄生毫不留情地碾壓，他就知道后悔了。
而現在，就如秦若軒所說，只要不牽扯家族，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那就不如隨他去。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才是對的，弟弟……”
“到那時……你才是家族合格的候選接班人。”
看著秦若軒帶著些許怒意離去的背影，秦雪杉在心底默默道。
…………
“你老姐不會是有點兒大病吧？”
次日，蕭晨在聽說秦若軒大致說了這件事后，不由得如此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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