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蕭晨這才順著目光大量過去，發現這個秦縱馬口中的男人婆，五官眉眼看起來竟是相當柔順且精致，單看長相絕對是女人味兒十足，跟男相完全搭不到半點兒邊。
然而這女人就這么叉著胳膊站在那兒，竟就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讓蕭晨都覺得凜然的氣勢。
這種觀感，足以說明秦縱馬的說法分毫不夸張。
因為蕭晨還看到，原本坐姿有些大大咧咧的賀文帥、韓霄和郭秉義，都是立刻正襟危坐，云天寧更是一張圓臉繃得緊緊的。幾個人看著比小學生聽班主任馴話還要規整，簡直是蕭晨前所未見的。
足以說明，這個女人，給他們留下了多么深重的心理陰影。
“嗯？”
那個女人的目光掃過來，幾個人神經瞬間繃緊，連忙“乖巧”地喊道：
“雪杉姐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家大小姐秦雪杉！
“你……就是蕭晨？”
秦雪杉沒有理會這個時候耍寶的其他幾個子弟，而是看向了蕭晨，露出一抹怪異笑容：
“很厲害。能一次性叫出來這么多世家子弟，這個影響力，在帝京子弟里也是能排的進前幾了。”
秦雪杉的話，半調侃半認真。
秦家、賀家、云家、郭家……
一次性就能叫出四個世家子弟搞這種比較親密的聚會接觸，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像是李滄生那樣一口氣叫出好多人，只是為了談事情。或者是其他一些單純交際的場合，也很常見。
而蕭晨這種，卻是同時跟幾個世家子弟建立了相當親密的個人關系，算是相當難得的事情。
“過獎了，你就是秦雪杉？”
蕭晨表情上看不出有太多情緒，秦雪杉卻是似笑非笑地道：
“是我，就是剛剛被你罵的人。”
“額……”
蕭晨很少見地感到有些尷尬：
“這個……確實很不好意思，剛剛喝酒有點兒上頭，亂說胡話，對不起。”
雖然蕭晨是打心眼里覺得這女的多少有點兒病。但是這么直接說出來，哪怕不是當著人的面也是多少有些冒犯的。
“是嗎？這種事，不是嘴上道歉就行的吧？”
秦雪杉的話，讓現場戲份驟然緊張了起來。
秦縱馬想說些什么，但這個時候根本不敢開口。秦若軒微微皺了皺眉頭，有心救場。但他也不知道自家大姐此刻肚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生怕自己幫腔弄巧成拙適得其反，因此也是選擇閉上嘴巴靜觀其變。
蕭晨則是肅正了面容：
“雪杉小姐想要什么樣的道歉方式？但凡是我蕭晨能做到的，任憑你吩咐。”
秦若軒等人面色微變：
以對蕭晨的了解，他們知道，蕭晨這是較上真兒了！
“任何你能做到的？”
秦雪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我說……要你放棄這次授勛呢？”
此言一出，其余眾人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都沒想到，秦雪杉居然是提出這么個要求？！
“秦大小姐……”
蕭晨似乎并沒受到影響……或者說，好像一定程度上預感到秦雪杉會提出類似的要求，不由得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在說笑話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秦雪杉言語間，笑容微微收斂。
隨著她的笑容收斂，整個現場的氣氛，也是瞬間冷卻了下來！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周揚都是有些瑟瑟發抖了。
他不知道秦雪杉的名字的分量。在他的層次認知中，世家出身子弟，已經是相當不得了的身份了。
此時此刻他能確認的，只有這人的氣勢氣場，在他生平見過的所謂大人物之中，幾乎僅在調查軍首座韓少鋒之下！
“蕭晨……你怎么這么能招惹怪物啊？”
周揚不禁有些痛苦地想道。
“為什么呢？我需要一個合理解釋。”
蕭晨淡淡道：
“因為這授勛，并不只是關乎我一個人的事。沒有足夠的理由的話，恕我不能這么做。”
秦雪杉聞言，微微搖頭：
“我是在幫你，你知道嗎？”
“如果你一意選擇授勛……你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還會得罪你完全不想得罪的人！”
蕭晨微微皺起眉頭：
“你不會是說那個什么李滄生吧？”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充分嗎？”
秦雪杉略微側過頭，似乎對蕭晨的平淡反應有些不可思議：
“你可能不知道，他不僅僅是李家最杰出的天才，也是號稱現在大夏距離神威境最近的存在。”
“甚至……若不是因為大夏的核心決策層對他的天賦看重，就憑這一次邊防大戰的危機程度，他就可以強行拔苗助長，晉升到七級的層次！”
“他的天賦，絲毫不在韓少鋒之下。只是之前李家老祖，對他的保護做得太好，沒有讓他被圣徒找到而已。”
“對這樣的人物……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背后力量，你都不會占據優勢。”
“雖然現實可能讓你難以接受，但選擇退讓，就是對你來說最合理、最現實的選擇。”
眾人聞言，也只覺心頭不由得蒙上了一層無形壓力：
天賦不在韓少鋒之下的天才！
五大世家之首李家的子弟！
最接近神威境的六級強者！
這些無論哪一條，都能給人莫大壓力。
哪怕是蕭晨，似乎也無法面對如此人物的巨大壓力。
“哦？這人，沒跟圣徒交過手？”
蕭晨沉默片刻，卻是問出了一個聽起來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秦雪杉似乎都沒想到這一點，只是點頭道：
“就我所知，是這樣……”
“那……他也沒什么了不起。”
蕭晨笑了，笑得在秦雪杉眼里有些刺眼。
“難道……明知有危險，卻不去規避的莽夫行為，就是了不起嗎？”
秦雪杉似乎有些不忿地道。
“當然沒什么了不起。但……我就是做到了，而他沒有。”
蕭晨攤攤手：
“他號稱有這么好的天賦，卻沒能幫助大夏解決圣徒的威脅，選擇龜縮起來發育。到現在龜縮到了這個層次，才開始露頭，想跟我爭功？”
“如果我因為這種溫室里的花朵而退縮，那我也是白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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