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奮斗在蘇俄 > 286 全體會議(1)
  在落滿枯葉的甬路上走了一圈,維克托的腳步停在一張排椅邊上,目視著不遠處正在一天天變的蕭瑟的樹林,腦子里浮現出之前從秘書處那里得到的名單。

  在那份名單里,維克托看到的唯一一個有印象的人,就是佐爾格,而且這個名字也不是他重生后接觸到的,而是前世了解到的。

  作為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對外情報局的局長,維克托自然不可能對手底下的所有特工都有所了解,他能記住的,也只有那些表現出色、建立了足夠功勛的人。

  佐爾格……怎么說呢,在維克托前世的時候,此人儼然就是歷史上最為出色的間諜之一了,但那主要是因為他潛伏的足夠深,并且提供了足夠有價值的信息。

  是的,他提供的是有價值的信息,但有價值的信息并不等于有價值的情報,信息和情報是有區別的。

  按照情報機構的工作流程,從各個情報站發送回來的情報,需要經過情報分析部門的分析統計,然后將其中有價值并確認可信度比較高的那一部分提取出來,這些被提取出來的,才能稱之為“情報”。

  說白了,就是最終接觸到這些信息的人才是情報有沒有價值的決定者,如果決策者不相信這些信息,哪怕它本身是準確的,且非常有價值,它也只是一條有價值的信息,而不是有價值的情報。

  就像佐爾格,他獲取的信息準確判斷了德軍進攻蘇聯的時間,但莫斯科并沒有完全采信他所提供的那些信息,所以,最終歸類到情報上,他所提供的情報就沒有太大價值了,因為他所提供的東西,并沒有對整個局勢構成太大影響。

  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維克托的價值所在了。

  作為一名穿越者,他的確對蘇聯的情況不太了解,但是對西方的某些事情,尤其是對未來科技領域的某些發展,卻有著足夠詳細的了解。

  所以,他知道那些情報站提供的信息中,哪些是有價值的情報,哪些是真實的情報,而這種優勢又反過來推動了對外情報工作的發展,將他的工作成績襯托的非常顯眼。

  不說別的,就單說一個盤尼西林,經過數個月的籌備,如今這種藥品已經在聯盟內實現了規模化生產,在馬林科夫同志的推動下,聯盟在莫斯科、梁贊、葉卡捷琳娜堡以及遠東共青城,先后建設了四個制藥廠。

  到目前為止,成品藥還是主要提供給軍方,供應給前線作戰的士兵,在莫斯科國立醫學院對藥品進行的臨床論證中,給出的報告展現了這類藥品的凸出效果。

  試想,誰能說這樣的情報沒有價值?或者說它的價值不夠高?

  在維克托看來,如今的美國儼然就是一個情報獲取的寶庫,這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的美國對反間諜工作缺乏認識,在這方面所做的工作遠不到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如今的美國正處在一個新技術爆發期,各種各樣的“黑科技”層出不窮。

  在維克托的關注以及對外情報局北美司的運作下,對外情報局的特工人員在美國的各個公私科研機構、科研部門,如同蛛網一般輻射,不說別的,就連“OSRD”,也就是美國國家科學研究與發展局局長萬尼瓦爾.布什的副手,都被駐紐約情報站給吸收了。目前,由“OSRD”牽頭搞的人工合成項目,也時刻處在紐約情報站的監控下。

  另外,從對外情報局開始向美國大舉滲透以來,維克托就要求紐約情報站對某些相關人員實施“重點滲透”,這其中就包括了萊斯利?格雷維斯少將。

  最初,對外情報局的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些重點滲透有什么意義,而現如今,其意義最終顯現了出來。就在上個月,美國“OSRD”確定了“舉國體制的曼哈頓計劃”,而萊斯利?格雷維斯少將被任命為該項目的總指揮。

  到目前為止,無論是從規模上看,還是從所獲取的情報價值來看,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對外情報局,都絕對是全世界最高效、最龐大、滲透領域最廣泛的一個情報組織了,而維克托便是這個組織的締造者。

  所以說,斯大林同志對他的信任不是沒有來由的,這份信任中或許摻雜了一些個人感情的因素,但最主要的,還是維克托的能力以及他堅定的政治站位。

  想要馬兒跑,就不能不讓馬兒吃草,作為對外情報局的工作主管,維克托不能只讓自己手下的那些特工去賣命,他還得讓這些奮戰在一線的情報人員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們的付出并不是沒有意義的,在某些關鍵時刻,聯盟也不會無情的放棄他們。

  沒錯,維克托打算爭得斯大林同志的批準,接受日本人提出來的交換間諜的要求。

  在長椅邊站了一會兒,維克托從口袋里冒出一包香煙,正準備給自己點上一支,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汽車馬達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一眼,就見一輛灰色的伏爾加轎車,正順著甬路朝這邊緩緩開過來。

  看到車前的車牌號,維克托重新回過頭去,將香煙叼進嘴里,不緊不慢的點燃。

  伏爾加轎車開到維克托的身邊,緩緩停下來,隨著車門開啟,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從車內鉆了出來。

  中年人穿著同樣的寶藍色風衣,領章的星星顯示他是一名少將,不過,他那張瘦臉上架著的黑框眼鏡,使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像一名教授要多過像一名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將軍。

  不用懷疑,中年人的確是一名教授,一周前,他還是古比雪夫軍事工程學院的院長,雖然級別是一名工程兵少將,但主要從事的還是教學工作。

  說白了,此人就是一名技術型的將領,打仗是不會打的,但是在軍事工業建筑方面卻是絕對的專才。

  此人名叫鮑里斯?亞歷山德羅維奇?奧利維茨基,一周前,維克托遞送上去的主席團名單中就有他,這也是維克托根據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工作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挑選過來的主席團成員之一。

  維克托之所以選中這個人,一方面是因為對方有專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此人也是波蘭人。

  什么叫也是波蘭人,沒錯,這位奧利維茨基同志與羅科索夫斯基的關系不錯,兩人不僅是老鄉,還是好友。

  也正因為是個波蘭人,所以他在聯盟的軍隊系統中,也是受到排擠的那一類,否則的話,作為工程兵少將,哪怕是技術型人才,也不可能在戰爭時期跑到后方去搞教學。

  如今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主席團已經基本健全,在維克托的主導下,主席團成員來自方方面面,其背后或多或少的都與某些派系有關聯,而奧利維茨基則是沒有背景的那一類,也是維克托需要籠絡在自己身邊的那一類。

  “早上好,維克托同志,”從車上下來,奧利維茨基一邊走過來,一邊與維克托打著招呼。

  “早上好,鮑里斯同志,”維克托轉過身,同對方握手問候,“家里都安頓好了嗎?”

  “已經安頓好了,”奧利維茨基微笑著說道,“不過,敖娜亞有些感冒,可能是不適應莫斯科的氣候吧。”

  “哦,希望她能盡早康復,”維克托點點頭,抽出一支香煙遞過去,說道。

  敖娜亞是奧利維茨基的妻子,嗯,一個來自匈牙利的女人。

  “謝謝,”奧利維茨基將香煙接過去,叼進嘴里,就著維克托點燃的打火機將香煙引燃,說道,“行程已經確定好了嗎?”

  維克托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點點頭,隨后才說道:“明天一早就走,接下來的主席團第一次全體會議,我可能參加不了了。”

  奧利維茨基吸了口煙,又上前一步,與維克托并肩站在一塊,看著不遠處的樹林,說道:“有什么具體的安排嗎?”

  “我已經讓秘書處起草了一份議案,”維克托叼著煙,話語含糊的說道,“對主席團成員的具體分工,做了一些安排,不過,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到會上去討論。”

  主席團成員相繼就位,總要給每個人安排一些具體工作的,總不能讓其中的某些人什么具體工作都不管,只掛一個主席團成員以及副主席的身份,那樣就太難看了,也會顯得維克托這個主席太過霸道。

  “在你缺席的情況下,主席團討論分工問題合適嗎?”奧利維茨基皺眉問道。

  盡管他一直在坐冷板凳,但卻不是什么政治經驗都沒有的,相反,整天呆在學校里的人,才是最有時間考慮斗爭問題的。

  按道理說,主席團的第一次全體會議,維克托這個委員部主席是必須參加的,因為他才是主持“分蛋糕”的那個人,如果他不出席的話,那么接替他主持會議的,就會是身為第一副主席的菲京。

  奧利維茨基的考慮是,維克托將這么大的事交到菲京的手里是不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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