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奮斗在蘇俄 > 303 尋人
  時隔將近半個月,重新回到莫斯科,維克托倒是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唯一的感覺,就是冷,真是比德黑蘭冷了不是一點半點。

  下了火車之后,維克托沒有隨同斯大林同志直接去克里姆林宮的辦公室,畢竟距離晚上開會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呢,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回住所好好洗個澡,順便換上一身御寒的冬衣。

  自從進入十一月份以來,莫斯科已經下了兩場雪,平均每天的氣溫都在零度左右,而入夜之后,則是在零下四五度左右,毫無疑問,這已經是冬天了。

  瓦連卡早就接到了維克托將在今天返回莫斯科的通知,因此,他早早就把車開到了克里姆林宮,等著將維克托接回住所。

  克里姆林宮,特羅伊茨克門,維克托所乘坐的黑色伏爾加轎車從宮門內緩緩駛出來。車上,維克托扭過頭,看著宮門在車后逐漸遠去,禁不住長噓一口氣。

  聽到他吁氣的聲音,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索菲亞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這次的任務總算是圓滿完成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以好好放松了一下了吧?”

  維克托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的確,對于他來說,在德黑蘭的這段日子可并不輕松,只要斯大林同志一天沒有安全返回莫斯科,他的責任就得在肩膀上扛一天,可以預見的是,一旦斯大林同志在德黑蘭遭遇襲擊,不管他有沒有受傷,都夠維克托喝上一壺的。

  幸運的是,直到斯大林同志返回克里姆林宮,也沒有任何一點意外發生,因此,就像索菲亞所說的,這次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現在總結一下,這次的任務之所以能夠這么順利,一方面是因為工作做的足夠到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得到了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全力配合。

  若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維克托認為自己加入馬林科夫與貝利亞的陣營,并不能算是什么錯誤的決定,另外,維克托也感受到了一點,那就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確實有必要組建一支隸屬于自身的軍事化部隊了。

  將后背整個靠進座椅的椅背內,維克托舒適的放松四肢,腦子里卻在考慮著一個問題:關于斯大林同志準備推行基層黨委會制度以及在軍隊中推行“雙首長制”的事情,有沒有必要同馬林科夫他們打個招呼。

  如果單純考慮大家同屬于一個小集團的角度,那么這個招呼顯然是應該打的,畢竟守望相助這話不能只在嘴上說一說,而是要地地道道去做的。

  另外,在維克托看來,馬林科夫也好,貝利亞也罷,人家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自從兩方走近以來,人家沒少給他各種各樣的支持,哪怕是作為一種回報,這個招呼也是要打一聲的。

  但是,從內心來說,維克托又有些顧慮,他倒不是擔心別的,而是擔心這件事被斯大林同志知道了,恐怕會惹來他的不快。

  沒錯,對于如今的維克托來說,他的立場是始終堅定站在斯大林同志一邊的,但這畢竟只是立場,在與自身立場不發生矛盾的情況下,他也是需要有些“朋友”的。

  “對啦,索菲亞,”腦子里轉著這樣的念頭,維克托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坐直身子,對前面的索菲亞說道,“委員會在卡梅申那邊的負責人是誰?”

  “卡梅申?”索菲亞轉過頭來,皺眉想了想,說道,“我只知道斯大林格勒州的負責人是阿夫杰伊?瓦列里耶維奇?韋明斯基少校,至于卡梅申,我就不清楚了。”

  卡梅申是斯大林格勒州下屬的一個城市,那里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負責人按照級別來說,最多也就是個中尉,在如今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中,處在中尉這個級別的人太多了,索菲亞自然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韋明斯基?”維克托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卻始終無法將這個韋明斯基的臉給勾勒出來,這說明他對這個人也沒有太大的印象。

  “怎么啦?”索菲亞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我需要找韋明斯基少校幫個忙,”維克托說道,“就是找個人。”

  “那我稍后給他打電話,”索菲亞倒也沒怎么當回事,在她看來,這原本也算不上是什么事。

  維克托先是點點頭,但隨后又搖頭說道:“還是我自己找他吧。”

  聽他這么說,索菲亞倒是真的感覺好奇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找什么人,維克托還至于要親自跟韋明斯基聯系,他可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主席,是整個部門的最高負責人,韋明斯基不過是個少校罷了,要找人的話,還不是一個命令下去就完事了,值得他自己出面親自打這個電話嗎?

  盡管心里有這樣的疑惑,可索菲亞也沒有多問,她可是非常懂的分寸的。

  伏爾加轎車很快趕到了林蔭路,當最后停在維克托的那棟別墅樓前時,穿著一身藍色軍裝的尼諾已經等候在院子里了,她也提前接到了維克托將于今天返回莫斯科的消息,因此早早就過來等著了。

  跟尼諾在院子里簡單的交談兩句,維克托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進了別墅,換了一身輕便的家居服,趁著尼諾替他放洗澡水的工夫,維克托進了自己的書房,撥通了斯大林格勒州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電話。

  數百公里外的斯大林格勒州,斯大林格勒市。

  這個以領袖斯大林同志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在此前的戰爭中幾乎被完全摧毀了,在某種程度上,它甚至變成了個地理名詞,現實中已經不存在了。

  在戰爭結束之后,斯大林格勒重建委員會迅速成立,在各種政策的傾斜下,整個城市都在迅速的重建,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座城市恢復原貌,僅僅是內務人民委員部調動的戰俘,就多達4萬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當初在斯大林格勒城下被俘的德軍士兵。

  不過,整個城市的重建顯然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除了海量的人力之外,還需要有海量的物資以及漫長的時間,而到目前為止,整個城市依舊像是個大工地,隨著冬季的到來,所有的工程都將停下來,直到來年開春之后,才能重新復工。

  州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辦公地點,目前設立在舊工人區,占用的是原煉油廠的辦公樓,這棟建筑在戰爭中被摧毀了一半,六層的大樓還剩下兩層半,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在接手之后,將它簡單的修補了一下,湊合著也算是能用了。

  作為斯大林格勒州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負責人,韋明斯基少校很不喜歡這個辦公樓,因為他總覺得在這棟樓里,能夠聞到濃郁的尸臭味——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期間,這棟大樓在蘇德兩方倒手四十余次,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棟樓內。

  因此,相比起自己在二樓的辦公室,韋明斯基少校更喜歡到樓頂上去,被炸塌的樓頂,如今被改建成了一個露臺,韋明斯基少校讓人在露臺的東南角,用木板搭建了一個小房子,當公務不忙的時候,他就喜歡到這個小房子里來坐著,因為從這里可以看到不遠處正在施工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大樓工地。

  今年二十七歲的韋明斯基少校是個殘疾人,他右腿的整個小腿都被炸掉了,那是明斯克戰役期間發生的事情,當時他還是內衛部隊的一員。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德國人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恨,尤其喜歡虐待那些在工地上做苦工的德軍戰俘,對他來說,這似乎是一種樂趣,枯燥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坐在一張有些老舊的皮質沙發上,韋明斯基一只手里捏著一根香煙,另一只手端著一個罐頭瓶改裝的茶杯,意興悠然的俯瞰著樓下那些如同乞丐一般的戰俘。他手邊的桌子上有一把擴音器,只要看到有哪個戰俘偷懶,他就會將擴音器拿過來,通知下面負責監工的士兵,將偷懶的家伙狠狠暴揍一頓。

  在韋明斯基少校看來,這些德國人就不是人,而是野獸,既然是野獸,那就得用對待野獸的方式來對待他們,毆打、虐待、饑餓等等,都是他們應得的。

  今天斯大林格勒的天氣不錯,太陽很大,光線很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偏偏今天這些戰俘們也很老實,輕易找不到一個偷懶耍滑的,這令韋明斯基少校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直起腰來,試圖抻個懶腰的家伙,韋明斯基少校正興沖沖的準備伸手去拿擴音器,就聽到有腳步聲迅速到了自己身后,隨即,他那位年輕的助手氣喘吁吁的說道:“少校同志,莫斯科的電話。”

  “哦?”韋明斯基少校伸出去的手頓住,表情疑惑的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助手,問道,“誰打來的?”

  “是主席同志,”助手面色紅潤,顯然之前是一路跑過來的。

  “哪個主席同志?”韋明斯基少校接著問道。

  “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塔拉謝夫主席同志,”助手語速飛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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