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奮斗在蘇俄 > 690 意外的信
  與沙特的關系,對聯盟來說無疑是外交方面的一個重大議題,它所關乎到的不僅僅是莫斯科與利雅得之間的關系,還關乎到了聯盟與中東一系列國家之間的關系,莫斯科在對待利雅得問題上的任何表態,都表明了聯盟在中東一系列問題上的立場。

  簡單來說,莫斯科如果同意了費薩爾所提出來的三個條件,那么聯盟在巴勒斯坦問題、對英關系、對美關系、與世界猶太人集團之間的關系,都將對等的發生一系列轉變,它會帶來一串的連鎖反應,因此,這個問題并不僅僅是莫斯科與費薩爾之間的關系那么簡單的。

  考慮到問題的復雜性和嚴重性,外交部也好,政治局也罷,都不可能在倉促間作出決定,除了相關機構有針對性的討論之外,還需要經過專家們的推演,那些國策顧問們在這種時候,就需要派上用場了。

  最近兩天,莫斯科的天氣一直都不太好,在鄰近中午的時候,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陰沉著的天,終于還是飄上了雪花,只是這場雪下的不是很大,雪花細細碎碎的,像是被碾過的小米粒。

  經過了一上午的會議,斯大林同志明顯感覺有些疲乏了,在莫洛托夫同志短暫的談論了一番他的個人看法之后,一直在關注著斯大林同志狀態的日丹諾夫同志,不失時機的站起身,提出了暫時休會的建議。

  于是,后續的討論工作被安排到了下午,與會的同志陸續離開辦公室。

  其實,日丹諾夫同志提出休會的時機還是很合適的,不僅僅對已經疲憊的斯大林同志來說非常合適,對與會的其他幾位同志也非常合適。說到底,今天這一場會議召集的比較突然,畢竟情報是剛剛傳回莫斯科的,與會的大部分人,除了維克托和莫洛托夫同志之外,別人基本都不了解情況。在這種情況下,要求與會的人當即就該問題做出表態的話,會顯得非常倉促。更有甚者,對外交部那些壓根就不負責中東事務的人來說,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費薩爾是什么人。

  有了這一場休會,結果就比較理想了,那些不太了解情況,或者說對情況把握不全面的人,可以利用休會的這段時間,回去好好做做功課,免得輪到自己發言的時候,什么有意義的看法都提不出來。

  等著與會的同志們相繼離開辦公室,維克托才將投影儀收拾好,又走到窗戶旁邊,將原本拉著的窗簾逐一打開。

  等到做完這一切,他朝著始終坐在辦公桌后的斯大林同志看了一眼,見對方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便悄無聲息的轉過身,朝著辦公室門口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維克托,”就在他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原本一直閉著眼睛的斯大林同志,突然開口說道。

  維克托下意識的停住腳步,他轉過身,朝著斯大林同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將他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了身,正站在那兒擺弄他的煙斗。

  “我收到了一封舒里克的來信,”從辦公桌后轉過來,斯大林同志一只手將煙斗送到嘴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朝著維克托晃了晃,說道,“他對烏克蘭的工作提出了一些......嗯,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看法。”

  維克托往前走了幾步,他都不知道斯大林同志說的這個“舒里克”是誰。很明顯,舒里克并不是一個名字,而應該是一個昵稱,這個被斯大林同志稱為“舒里克”的家伙,應該是叫亞歷山大,但是在布爾什維克黨的領導同志中,叫亞歷山大的人太多了,可在維克托記憶中,不管是哪一個“亞歷山大”,斯大林同志似乎都沒有用昵稱稱呼過。

  “看看吧,”斯大林同志朝他點點頭,又將手中那封信丟回到了桌子上。

  維克托倒是沒有多想,他快走幾步過去,將那封信從桌子上拿過來,打開信封,將信箋從里面掏出來。

  信箋的紙質非常不好,印刷的質量也差勁的很,那些紅色條紋甚至都印花了,而且紙張在切割的時候非常潦草,邊緣有很多的毛刺。

  這么簡陋的信箋在維克托所看過的往來公文里,還是第一次出現,最重要的是,信箋上沒有標注它來自于什么單位。

  維克托沒有關注這些糟糕的信箋從何而來,他直接將信箋展開,看了一眼正文。

  “親愛的索林,”這是信最開口的一句話。

  看到這里,維克托抬頭瞅了一眼斯大林同志。他知道,斯大林同志有一個革命時期的筆名,貌似就是“索林”,不過,維克托還真沒見過有什么人用這個名字稱呼他,一般情況下,與他關系比較密切的,即便是用曾經的那些名字來稱呼他,也大多會用“科巴”之類的。

  斯大林同志就站在辦公桌邊上,他正拿著一根點燃的火柴,試圖將他的煙斗點上。

  維克托收回目光,繼續看心中的內容。

  與斯大林同志所說的內容不太吻合,這封一共用了八頁信箋的來信,前面將近六頁的內容,都是在向斯大林同志道歉,實話說,這更像是一份悔過書,而且是言辭卑微到極點的悔過書。當然,除了悔過之外,另一部分主要內容就是吹捧,近乎諂媚的吹捧,寫信的人評述了衛國戰爭的偉大功績,然后便將這場戰爭的勝利,一股腦的歸結到了斯大林同志的頭上,那意思,就像是整場戰爭從決策到指揮,從后勤到動員,所有的事情都是斯大林同志干的,根本沒別人什么事。

  直到最后兩頁,才總算是提到了烏克蘭的事情。寫信的人沒有批評烏克蘭所發生的一切,他只是談到了烏克蘭農業恢復的工作中,顯然是出現了問題,他認為烏克蘭的官員們沒有很好的,很到位的領會斯大林同志的意圖和精神,所以,在做工作的時候沒有找準方向。

  最后,寫信的人做了個總結,他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理清了他自己身上所存在的問題,并且認為自己應該可以做一些具體的工作了,當然,前提是斯大林同志和布爾什維克黨還需要他,還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信的最后,寫信人的署名是“您的舒里克,于蘇蘇曼。”

  看完了這封信,維克托更加的疑惑了,他看的出來,這封信應該是從一個叫蘇蘇曼的地方郵寄過來的,可問題是,他都沒聽說過蘇蘇曼這個地方在哪兒。

  將信拿在手里,維克托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那個信封翻了個個,看了看背面。

  信封的背面果然有線索,那是一個半邊黑色、半邊紅色的印章,印章內有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印章,還有一個馬加丹的地名。在看到這個印章的那一瞬間,維克托就猜到這封信是誰寫的了。

  作為一名曾經在內務人民委員部中工作過的人,維克托知道這個印章是怎么回事,這是內務人民委員部監獄管理局專用的印章,它是從馬加丹州遞送過來的。而在維克托的印象中,有一個與斯大林同志關系密切,且犯過錯誤的人在那里服刑,這個人就是曾經的聯盟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中央委員、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米利恰科夫同志,一個二十七歲就進入中央執行委員會的狠人。

  當然,維克托之所以能夠迅速想起這個人來,是因為就在去年,他還在卡累利阿擔任第一書記的時候,安德烈耶夫同志就曾經試圖撮合他與米利恰科夫的女兒,只不過因為維克托本人興趣不大,再加上當時發生了一些突發事件,所以這個事就錯過去了。

  在那個時候,維克托就聽馬林科夫同志介紹過米利恰科夫的情況,貌似此人被貶出莫斯科,就是因為在農業集體化和反對富農的運動中,做出了某些不太合適的表態,最終被貶到了貝加爾地區,而到了三八年的時候,又被直接判刑,丟進了監獄,送到馬加丹服刑去了。

  當時維克托專門查過這個人的資料,貌似他的刑期挺長的,整整十五年,要到五三年才能刑滿出獄呢。

  “怎么樣,你有什么看法?”見維克托看完了信,斯大林同志叼著煙斗,問道。

  或許是與斯大林同志相處久了的緣故,維克托在揣摩這位領袖心思的能力上,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他從之前斯大林同志對米利恰科夫的稱呼上,就看出對方的心思了。

  很明顯,不管當初米利恰科夫是怎么離開的莫斯科,在他被投進監獄這件事上,斯大林同志又扮演一個什么角色,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在私人感情上,斯大林同志顯然已經原諒對方了,換句話說,對方這封信寄過來,到了斯大林同志的手里,就意味著斯大林同志愿意給對方一個機會,讓這個倒霉的家伙離開監獄,甚至是回到莫斯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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