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奮斗在蘇俄 > 879 庫普里亞諾夫
  在列寧格勒事件所造成的風波中,類似庫普里亞諾夫這樣的人并不少見,畢竟在絕望的環境中,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保持住底線的,尤其是面臨殘酷的刑罰,以及審訊人員有目的性的誘供,能夠不胡亂攀咬,將無辜的人也拖下水的人就更是少見了。

  就像在大清洗時期那樣,天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就是被別人攀咬出來,蒙冤受屈的,而在這個過程中,主要的責任其實應該歸屬于那些誘供的審訊人員,至于那些刑罰下不得不攀咬別人的人,其實本身也是很無辜的,就像庫普里亞諾夫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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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普里亞諾夫雖然早就已經官復原職了,但在過去幾個月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養病,當然,養病其實主要還是一種借口,他之所以遲遲不肯恢復工作,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避風頭,畢竟周圍攻訐他、指責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列寧格勒事件中,庫普里亞諾夫所在的諾夫哥羅德州屬于重災區,他這個隸屬于列寧格勒派,但卻又不在列寧格勒任職的核心干部,從一開始就被當成了打擊列寧格勒派的突破口,有很多對列寧格勒派不利的“證據”,就是從庫普里亞諾夫那些人的嘴里撬出來的。

  就維克托所知,當時,阿巴庫莫夫那些人甚至羅列出了一系列針對安德羅波夫的口供,而那些口供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由庫普里亞諾夫提供的,畢竟有一段時間庫普里亞諾夫與安德羅波夫是有合作關系的同事。

  維克托當初在莫斯科的時候,之所以拒絕了庫普里亞諾夫所提出的會面請求,就是因為對方的處境過于尷尬,在列寧格勒地方黨代會尚未召開的情況下,維克托冒冒失失的與對方見面,很可能會讓列寧格勒的地方干部們有所誤解。

  如今,列寧格勒地方黨代會已經召開,維克托在列寧格勒事件問題上的立場,也已經明確了,在這種情況下,維克托需要避諱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多了。

  現在,列寧格勒事件雖然有了一個最終的定性,所謂的反黨集團、間諜集團的罪名,雖然已經不會再扣到列寧格勒干部的頭上了,但對于列寧格勒派來說,有一點事實卻是改變不了的了,那就是作為聯盟內部一個歷史悠久、傳承明確的政治派別,列寧格勒派已經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尷尬境地。

  的確,作為聯盟內部的一個政治派別,列寧格勒派一直以來都在聯盟的政治版圖上,占據著一個極為特殊的位置。在季諾維耶夫擔任列寧格勒派領導人期間,整個列寧格勒派就是“新反對派”的大本營,在一九二五年的十四大上,斯大林同志作為列寧同志的接班人,在大會上做了報告,而列寧格勒派便將季諾維耶夫硬生生推上臺,舉薦他在大會上做了副報告,從而將季諾維耶夫送上了黨內第二號人物的寶座。

  不過,面對來自列寧格勒派的挑戰,斯大林同志很快做出反擊,這位剛剛接替了列寧同志的聯盟領導人,不僅親自動筆給列寧格勒基層黨組織的負責人寫信,宣傳他自己的理論觀點,還將莫洛托夫、基洛夫以及伏羅希洛夫三個人派到了列寧格勒,讓他們去做列寧格勒基層黨組織的工作,以爭取對方的支持。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年輕且富有激情的基洛夫同志,便撬翻了季諾維耶夫的墻角,贏得了列寧格勒派絕大部分黨員干部的支持,并最終將季諾維耶夫掃地出門,這也是三十出頭的基洛夫能夠順利就任列寧格勒州委兼市委第一書記職務的最直接原因。

  不過,基洛夫擔任第一書記時期的列寧格勒,在局勢上其實并不是多么穩固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列寧格勒就是聯盟朝向歐洲的一扇窗戶,這里也是接受西方思想最多、最前沿的地方,一些在聯盟其它地方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列寧格勒卻不一定能夠贏得大多數人的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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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拿農業集體化這一條政策來說,在斯大林同志的推動下,這條政策在全聯盟各地都得到了順利的推行,但是在列寧格勒,反對這項政策的聲音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過,當年的季諾維耶夫之所以立場偏右,反對農業集體化,其根本的出發點可不僅僅是個人的理念那么簡單的。

  基洛夫在此起彼伏的爭議和反對聲中,執掌了列寧格勒大權近十年,最終在一九三四年遇刺身亡,而隨著他的遇刺,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清洗運動,也滌蕩了整個聯盟,在這個過程中,列寧格勒派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如果不是隨后爆發的衛國戰爭,再加上日丹諾夫同志的庇護,即便是到了今天,列寧格勒派的元氣也不一定能夠恢復的過來。

  現在,隨著日丹諾夫同志的病逝,再加上一場列寧格勒事件的打擊,列寧格勒派再次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而作為終結了列寧格勒事件風波的主要人物,同時,又是新任的列寧格勒州委兼市委第一書記,維克托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列寧格勒派新一代領導者的最佳人選。

  不過,對于維克托來說,他當然是需要接手整個列寧格勒派的,這不僅僅是因為他需要掌控這樣一支政治力量,還因為若是不能將列寧格勒派掌控在手里,他在列寧格勒的工作就很難展開——還是那句話,列寧格勒派與馬林科夫同志的“機關派”、“工業黨”性質不同,后者就是一個單純的派系性政治力量,而前者卻是一個地域性很強的政治派別。列寧格勒派的成員扎根于列寧格勒,成長于列寧格勒,可以負責任的說,整個列寧格勒州的運轉,就離不開列寧格勒派的工作,所以說,作為州委第一書記,維克托如果不能牢牢把控整個列寧格勒派的話,他就等于是沒辦法順利掌控列寧格勒的干部體系。

  維克托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在掌控列寧格勒派的同時,還要盡可能擺脫來自列寧格勒派的影響,他沒興趣做季諾維耶夫那樣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必須對列寧格勒派的某些主張和思維做出改變,避免右的傾向在派系內繼續泛濫下去,從而對整個聯盟的大政方針造成影響。

  “諾夫哥羅德州的各項工作必須盡快回到正軌,”走到電梯間門口,維克托先請庫西寧走進電梯,隨后,他邁步走進去,一邊按下四樓的按鍵,一邊說道,“這不僅僅是莫斯科的看法,也是列寧格勒近期關注的問題之一,從博羅維奇到列寧格勒的鐵路運輸已經停頓了將近四個星期了,究竟是滿足鐵路工人們的訴求,還是想別的什么辦法,總之,這些問題都必須盡快解決掉。”

  諾夫哥羅德州的某些工作,在過去一段時間里也受到了列寧格勒事件風波的影響,因為黨政干部們中接受調查的人比較多,很多人心緒不寧,無心工作,再加上工資待遇上存在一定的問題,導致了從博羅維奇到列寧格勒的四號鐵路段工人大罷工。這件事的影響很惡劣,而且到現在都沒有能夠徹底解決掉,以至于從博羅維奇到列寧格勒的鐵路運輸陷入了中斷。

  “庫普里亞諾夫正努力解決這個問題,”庫西寧聽著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輕響之后,說道,“不過,諾夫哥羅德州目前的情況有些復雜,對于庫普里亞諾夫來說,他需要面對的問題很多,你知道,因為當初專案組在展開調查的時候,遺留下來了一些問題......”

  右手繞著圈,比劃了一個手勢,庫西寧帶著一絲苦笑說道:“這些遺留下來的問題,對庫普里亞諾夫很不利,所以......”

  維克托看了對方一眼,他明白庫西寧的意思,很顯然,老頭此次在前往芬蘭的途中,專門在列寧格勒做一場停留,其根本目的,應該就是來為庫普里亞諾夫做說客的,后者希望能夠得到維克托的支持,重歸列寧格勒派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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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普里亞諾夫身上打著列寧格勒派的烙印,而且,這個烙印打的很深,如果他在列寧格勒派內受到排擠的話,那么其政治前途也就非常有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接下來要想主持諾夫哥羅德州的地方黨代會,恐怕都不會特別的順利。若是諾夫哥羅德地方上反對他的人太多,他又長時間打不開局面的話,那么提前退休將是他不得不選擇的一條路。

  如今的庫普里亞諾夫還不到五十歲,在黨內要屬于年富力強的干部了,他自然不甘心這么早便狼狽退休的。

  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直到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維克托才將那封信拿起來,不緊不慢的拆開封口,他要看看庫普里亞諾夫在這封信里寫了些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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