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媽打個電話，總要讓她安心。”
馮楚云回到病房后，見爸爸和妹妹好像在賭氣，試圖活躍氣氛。
可她一提起楚青瑛，病房里的氣氛只會更尷尬。
馮楚月沒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睨著馮茂林。
馮茂林被女兒看得窩火，主動道：“現在那邊天剛亮，你媽媽估計還沒睡醒，晚一點我給她打。”
“爸，您忘了，我媽睡眠少，早上一般醒得很早。”
馮楚云也不太給馮茂林面子。
父親對母親不再關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做兒女的，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
楚青瑛生病，以前是住家里，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才住到醫院。
她在床上早就躺夠了，說這個點還沒醒，都沒人信。
馮楚云覺得，早點給媽媽報平安，她才能早點安心。
馮茂林訕笑：“也是，那我現在打。”
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那頭，楚青瑛是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打開了電視看新聞。
周媽就在病房里陪床。
聽到楚青瑛的手機響起，就給她拿過去：“青瑛，是馮茂林的電話。”
沒有外人在，周媽對馮茂林的稱呼是半點不客氣。
楚青瑛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把臉別開。
不想接！
周媽無法，只得拿著手機走到窗前：“先生，夫人還在休息。”
“周嫂？”馮茂林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周媽。
“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吧。”周媽還在心里祈禱，可千萬不要是不好的消息。
就聽見那頭道：“周嫂，等阿瑛醒了，你和她說，阿霄已經醒了，脫離了生命危險。”
周媽心里大大松了口氣：“真的？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周媽還打算今兒推著夫人去一趟最近的寺廟，給少爺祈福呢。
楚青瑛以前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自然是不信鬼神的。
但為了兒子，她什么方法都愿意試一試。
“少爺是在那邊休養，還是轉回來？如果回來，我去照顧少爺吧？”
周媽想也沒想，就提議。
馮茂林趕緊給阻止了：“那怎么行，你不是要照顧阿瑛？”
周媽看向床上，楚青瑛也聽見兩人說的話了。
她臉上終于恢復了一些神采，在聽見周媽說要去照顧兒子的時候，還點了點頭。
周媽得到夫人首肯，立刻道：“沒關系，夫人這邊，不是還有護士小衛嗎？我看小衛平時也挺細心的。”
馮茂林不知想到了什么，沒有立刻回應，像是遲疑：“她一個人能行嗎？”
“怎么不行？”馮楚月也聽見這話了，因為是打給妻子，馮茂林開了免提。
“大哥回國之后，就讓周媽照看，大嫂要顧著兩個孩子，且顧不上大哥呢。”
“周媽照看我們兄妹幾個這么多年，我們除了她，誰也不信！”
馮楚月想到衛蘭，又道：“爸爸如果不放心衛蘭護士，我回江市照顧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