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對吧?”
馮楚月像是尋求認同,看向榮鶴年。
榮鶴年也很給面子點頭:“嗯,不怪你。”
試圖用這種法子討好她的人,才是瘋子。
齊昭:我懷疑這人在助紂為虐,但我不說。
“還有......”
他還想細數馮楚月的條條“罪行”,榮鶴年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帶一身女孩子的衣服過來,身高......”
榮鶴年一邊說,一邊打量馮楚月。
顯然,他提到的衣服,是給她的。
這邊掛斷電話沒多久,就有人來敲車門。
“少爺。”
外面的人幫忙拉開車門,恭敬道。
此人扶著車門,等榮鶴年下車。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登機。”
他說著,就見自家少爺轉身,看向車里,并且伸出了手。
馮楚月剛要下車,就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她連愣神都不曾,把自己的手放了出去。
搭著榮鶴年的手,馮楚月下了車。
站在旁邊的年輕助理,驚訝到面部抽搐。
知道車里有女孩子,但沒想到,少爺會扶人下車啊。
這是他們家少爺會做的事嗎?
女孩穿著病服,小臉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
這就是救了少爺的人?
他和忠叔通了電話,忠叔只說一男一女把少爺從車里救出去。
倒沒說馮楚月會醫術的事。
“衣服。”
榮鶴年見助理在盯著馮楚月看,朝他伸手。
以往淡漠的臉上,愣是讓助理讀出了“不悅”二字。
助理顧不上驚訝,只把拎著衣服的紙袋遞過去。
“先去換?”
榮鶴年把紙袋給馮楚月。
馮楚月接過來,還扭頭看了一眼車里沒下來的齊昭。
“齊昭,今晚的事,謝謝了,以后有機會再報答你。”
“呵呵,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齊昭強忍著懟人的沖動,對馮楚月道。
這位二小姐不太正常,他可不想招惹上。
而且,她那哪里是要報答,分明是在警告。
如果她的事,他敢透露出去一點半點,迎來的不會是報答,而是報復。
一個時不時會發瘋的女人,你真摸不透她會干點什么。
等馮楚月和榮鶴年他們走后,齊昭沒急著開車,而是拿出手機,給好兄弟打電話。
過了半晌,那邊才接。
“阿遇,你猜我今晚碰見誰了?”
“你未來老婆?”秦遇眼睛都不抬一下。
他正在會所里,身邊還有美女在敬酒。
秦遇懶洋洋往后一仰,避開了美女主動投喂。
“錯,是你未來老婆!”
秦遇有一個小自己五歲的未婚妻的事,兄弟們可是狠狠地嘲笑了他。
后來也一直拿這事打趣他。
秦遇自己好像也沒把這個小未婚妻當回事,讀書的時候,該談戀愛就談,身邊也從來沒缺過女人。
大家都說,秦遇是不喜歡這個未婚妻的,再加上馮家那位二小姐,瘋名在外,他們倆這婚約就沒誰看好過。
“你是說馮楚月?”秦遇眉頭微皺,直接從房間里出去。
到了走廊僻靜處,才問:“你怎么見到她了,你去了醫院?”
聽說馮楚月跳樓把自己玩兒脫了,從自家樓梯上摔下來,磕破了腦袋。
老爺子催了幾次,讓他去看,他正打算明天去呢。
“什么去醫院啊,那瘋......丫頭從醫院跑出來了。你說這大晚上,淋著雨,朝我招手,我也不好不管她吧。”
齊昭嘴快,除了馮楚月會醫術的事,幾乎全說了。
“你說,她究竟什么眼神,她竟然不認識我,還威脅我!”
齊昭憤憤不平。
記恨著馮楚月要刺瞎他的眼睛呢。
“你跟個小丫頭計較什么?她現在人在什么地方?大晚上從醫院跑出來,沒人跟著她?”
齊昭愕然:“喂,我說你不關心兄弟,就關心你那小未婚妻?你該不會真的要認下這門婚約吧?”
“她還是個孩子,你也是?”
秦家和馮家這個婚約,是他爸和馮楚月的媽媽楚青瑛定下的。
他媽很不滿,因為這楚阿姨和自家爸爸是很好的朋友。
但這些年,各自婚嫁,來往就很少了。
只他和馮楚月的婚事,是他爸執意要定下來的。
他完全是把馮楚月當一小孩兒,也沒急著解除婚約。
什么孩子,有拿跳樓威脅人的孩子嗎?
而且,馮楚月已經成年了好嗎!
“你是忘了她磕破頭的原因了吧?兄弟替你打抱不平,你在后面給我來一背刺?”
秦遇根本沒當回事:“我們十八九歲的時候,難道沒談過戀愛?”
齊昭:好吧,算勞資多管閑事!
被告了一狀的馮楚月,已經換好了衣服,上了榮家的私人飛機。
就連頭發,也吹干了。
私人飛機上還有榮鶴年隨行的私人醫生,正在給馮楚月換藥。
“你這傷口不能沾水了,小心感染,還有可能會留疤。”
私人醫生對馮楚月充滿好奇,他跟榮鶴年打小就認識。
這還是第一次見有女孩子能接近榮鶴年。
剛才他要先給榮鶴年檢查身體,榮鶴年沒讓。
反而叫他來給馮楚月換藥了。
這可是大少爺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表現出關心。
馮楚月輕輕“嗯”了一聲。
她坐在椅子上,兩腳晃蕩,垂著眼,瞧著幾可憐的小模樣。
這副乖巧,又脆弱的樣子,是榮鶴年喜歡的?
馮楚月的手機適時響起來。
她以為是醫院那邊發現她不在,打過來的。
“喂?”
“你從醫院跑出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似有些不耐煩。
榮鶴年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聲兒,看過來。
馮楚月還沒搞清楚電話那頭是誰,就被噼里啪啦教訓了一通。
“外面下暴雨,你跑出去干什么?還淋雨,你不知道你頭上有傷嗎?”
“你怎么這么讓人不省心,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
等對方終于停下來,馮楚月問了一句:“你是誰呀?”
她聲音甜甜,帶著點嬌氣,眼神卻帶著些許睥睨。
只是被頭發遮住了,沒人看見。
“馮楚月,你又沒存我電話?”
電話里的人顯然很不滿。
“嗯。”馮楚月渾不在意地繼續晃蕩著腳。
榮鶴年看她這副乖巧模樣,給她遞了一杯牛奶過去。